无限从饕餮开始

    
    “齐宣？！”
    许诺一下子就从座椅上站起，怒视凯撒，“你想对他做什么？！”
    凯撒神情平静，望着窗外的茫茫大雪，眼神飘忽，“我需要他的帮助，钟山之门，需要他的应龙天翼才能打开。”
    许诺柳眉紧蹙，“钟山？”
    “北边。”
    凯撒抬起手，指着外边的雪原尽头，“一直往北，再往北，穿过这片北境冰原，就能看见一座虚幻的山脉。
    那就是钟山。
    唯有龙种生灵，才能看见那座虚幻的大山。
    而唯有体内龙血纯度达到一定程度的龙种生灵，才能真正踏上那一座龙族圣山，去到山巅，看见那座黑色的巨门。
    最古老的巨龙，祭神龙一族的古碑记载：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看来，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无?之东’是哪儿？不知道。
    如今的钟山，只是位于阿尔隆大陆的最北境。
    ‘居钟山下’……我去过钟山，山下没有人和生灵，烛龙也并不住在山下。
    只是在钟山之巅，我看见了一座黑色的巨门，还在那座巨门上面感受到了极其浓郁的空间气息。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
    可是以我的力量，也无法强行打开。
    我研究了很多年，最终才得到了打开钟山之门的答案，那就是阴阳法则，以及……”
    说到这儿，凯撒转头看向许诺，平静道：“一份祖龙的气息。”
    许诺眼眸微微瞪大，“应龙天翼？”
    “对。”
    凯撒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想打开钟山之门，光有阴阳法则是不够的，我还需要一份祖龙的气息，来唤醒门后同为祖龙的烛龙，出来……开个门。”
    这位青铜与火之王将右手放在窗台上，黑色的指甲忽然延长，死死扣了进去，似乎在述说着他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八万年前，祭神龙一族的族长，以祖孙三代的生命为代价，一起为我施法，最终给出了一个预言。
    ——当异界来客集体到来之际，拥有祖龙馈赠的预言之子，也将降临此界，命运的齿轮在转动，他终将找到巨龙之王。
    八万年后的今天，凤凰小姐，你们这群异界来客降临了。
    而我也在你们的记忆里，看到了那一位拥有应龙天翼的男人，齐宣。
    应龙和烛龙一样，同为祖龙之一。
    应龙天翼，本就是一份祖龙的气息。
    拥有应龙天翼的齐宣，一定能帮助我，开启钟山之门，面见烛龙！
    ……可是预言内容，是他会主动找到巨龙之王。
    巨龙之王是谁？
    在阿尔隆，巨龙之王只能是我凯撒。
    不能有差错。
    此事，不能有半点差错，半点都不能，我承担不起代价。
    所以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你们这些人关押在此，等着那个齐宣来找我。”
    凯撒说到这里，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轻轻摩挲着窗台上被自己抠出来的窟窿，平静道：“八万年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
    许诺神情纠结。
    四御一重巅的龙王……宣不会是对手的。
    “你会伤害他么？”
    许诺咬了咬牙，看向凯撒。
    “不知道。”
    凯撒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疲惫，“我不喜欢撒谎，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但我应该不会伤害他。
    毕竟我不能确定，齐宣死了，应龙天翼还在不在。
    不过，我说了，我不喜欢撒谎。
    所以假设打开钟山之门，需要把应龙天翼卸下来，而这个举动会杀死他的话，我也不会手软。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凯撒瞥了眼满脸愁容的许诺，淡然道：“看在你体内凰血的份上，我只能这么跟你保证，如果他不是非死不可，那我不会伤害他。”
    “……谢谢。”
    许诺沉默了一下，也只得低头道谢。
    顿了顿，她又朝凯撒问道：“见到烛龙之后，艾尔莎就能复活么？”
    “一定能。”
    凯撒斩钉截铁。
    可也仅仅如此，没了后文。
    许诺面色复杂。
    这哪里是一定能啊……这分明是凯撒自己已经没了其它办法，只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烛龙上面了。
    更何况，钟山之门的背后，就一定是烛龙么？
    根据天凰尊者透露的信息，烛龙这种级别的上古存在，应该早就在第二战之中死了才对……
    许诺看了眼凯撒，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十万年的孤独，已经让这位青铜与火之王变得十分偏激，看似正常，实则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艾尔莎，是凯撒唯一的执念。
    而钟山之门背后的烛龙，则是他复活艾尔莎唯一的希望。
    无论是谁，若是敢破坏他这个“幻想”的话，下场一定都会非常糟糕。
    “睁眼为昼，闭眼为夜。”
    凯撒低着头，喃喃自语，“这是烛龙的能力，这代表着它对阴阳法则有着极其高深的造诣。”
    “而阴阳之中，有生死。”
    这位青铜与火之王，这位巨龙之王抬起手，抓住了脖间的一枚冰晶项链，缓缓闭上了双眸。
    “更高的阴阳法则，能衍生出生命与死亡法则，能够拥有掌控生死轮转的力量，一定，一定能复活艾尔莎的。”
    “一定。”
    “一定能的……”
    “齐，宣。”
    “人类，再走快点吧，快点走出南部，你很快就能得到亲朋们被我抓走的消息了，快点……来找我。”
    ……
    ……
    阿尔隆大陆很大。
    所以大地区的划分，自然也不可能以某某山脉，某某平原来标注。
    阿尔隆的地域单位，是“部”，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部。
    而各部之中，还有“领”。
    比如洛渊王朝所在的地方，其实就被称之为阿尔隆大陆南部的扎克领。
    这是以巨龙名字来命名的地区，光明巨龙扎克的领地，便叫做扎克领。
    但在此之上，还有族名领。
    比如光明巨龙一族的领地，便叫做光明领。
    当然，此前光明巨龙一族只剩下扎克，所以扎克领的区域，实际上也就是光明领的所有区域了。
    但其它龙族却不是这般。
    比如黑暗巨龙一族。
    很多龙族成年后都会通过战斗来获取自己的领地，但都是跟同族巨龙战斗，不会跑去其它龙族的地盘抢夺，那相当于发起族群战争的挑衅。
    所以每一头黑暗巨龙的领地都是紧挨着的，全部加起来，就叫做黑暗领。
    以此类推，所有龙族都是这样。
    而阿尔隆大陆，也就此被划分为一个又一个“领”。
    在光明巨龙扎克逝世之后，齐宣的洛渊王朝就彻底占据了扎克领的区域，并且以扎克领为起点，开始按照之前的发展模式，飞速向外扩张。
    与扎克领相邻的，是森林领。
    也就是森林龙一族的领地。
    森林龙是很有意思的一种巨龙。
    齐宣去过它们的祖巢家园，本来想着先行把森林龙的强者斩杀的，岂料才刚出手，自知不敌的森林龙一族就集体投降了。
    森林龙的族长没什么战斗的欲望，说洛渊王朝如果愿意让它们保持现状，继续居住在森林里，它们就愿意加入洛渊王朝，遵守洛渊王朝的律法。
    森林龙的现状是什么？
    就是不到一百来头龙，却占据着超过八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十个扎克领的辽阔疆域，可所有森林龙却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整天搁森林里混吃等死，跟个肥宅似的。
    森林龙的脾气很温和，整天在森林里吃素，也没有什么奴役人族的前科。
    齐宣一番考虑之下，自然选择和森林龙一族握手言和。
    在森林龙一族加入洛渊王朝之后，齐宣顺手就给森林龙的族长封了个王，森林龙王。
    但这位族长却不敢接受。
    它说：“阿尔隆只有一位龙王，那就是青铜与火之王。”
    ……虽然那位王基本不问世事。
    本来青铜与火之王还是有朝拜仪式的，所有龙族，包括其它强大的种族，都要前往王宫去觐见。
    可朝拜却从最初的千年一次，再到三千年，再到五千年。
    再到现在，已经彻底取消了这个仪式。
    可即便如此，森林龙的族长也不肯接受齐宣的封王。
    加入了洛渊王朝，却不肯接受齐宣这位帝君的封王，那还叫加入？
    这对齐宣的帝威来说明显是个打击。
    所以森林龙一族的加入，自然也只得作罢。
    不过齐宣也跟这群肥宅龙约法三章。
    一，整个森林领，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洛渊王朝的土地，那些森林只是借给它们这些龙住的。
    二，遵守洛渊王朝的一切律法。
    三，以后想到再说。
    森林龙一族是欣然同意的，毕竟它们打不过齐宣。
    而齐宣也没那么重的杀心，既然无冤无仇的，又从来没有奴役人族的前科，也没必要非得赶尽杀绝。
    森林领的区域很大，是扎克领的十倍。
    在这片辽阔的疆域之上，存在的人族和异族也数不胜数。
    洛渊王朝的政策依旧是那般，对于奴役人族的异族，斩尽杀绝。
    对于和人族井水不犯河水的异族，愿降者降，不愿降者，杀。
    人族部落自然是全部接纳。
    辽阔的疆域，代表着数之不尽的宝藏资源。
    洛渊王朝的性质，说难听一点，其实真的就是蝗虫。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当洛渊王朝彻底掌控森林领之后，也将这片大地上的所有资源都席卷一空，吞噬殆尽，完全没有充缴国库的想法，全都分配给了将士们用来吞噬。
    正因如此，洛渊王朝的整体实力，也上升了数个层次。
    自此，洛渊王朝坐拥扎克领和森林领，管辖疆域超过上亿平方公里。
    武王姬玄，和得到了吞噬神纹的精灵女王伊莎贝拉，这对夫妇的实力，彻底来到了六司极境。
    王朝人口暴涨，达到了足足八亿，只不过比起这辽阔的疆域，依旧可称一句地广人稀到了极点。
    预备军人数一千万。
    正式军团人数三百万，最低标准已经提升到了九曜级武夫。
    六司级武夫人数达到五千，其中六司二重境实力的武夫也有了几十个。
    掌控森林领之后做什么？
    自然是继续扩张。
    以吞噬神纹为基础，再加上三生幻境作为心境磨炼的洛渊王朝，就像一头永远都吃不饱的饕餮，永远都想朝更大的天地扩张。
    扎克领地形特殊，三面环海，北面是森林领。
    而与森林领相邻的区域就多了，其中恰好就包括……黑暗领！
    黑暗巨龙一族的领地！
    黑暗巨龙一族有着八百多头龙，是人口第三多的巨龙，统治疆域超过十亿平方公里，是目前洛渊王朝疆域的十倍之多。
    若是以凡人的脚力，那将是难以企及的无边土地。
    不过洛渊王朝不是凡人王朝，虽然目前还算不上仙朝，但也可称一句超凡王朝了。
    这份土地，吃得下！
    在齐宣的亲征之下，洛渊王朝开始向黑暗领进发。
    此前黑暗巨龙死在齐宣手中，黑暗领本就陷入混乱，同族巨龙之间争斗不休，想要抢夺族长的位置。
    只不过齐宣一来，就没必要争了。
    都得死！
    黑暗巨龙一族不愧黑暗这个名字，整个黑暗领就像炼狱一般，除了黑暗巨龙之外，包括人族，兽族，精灵族在内，无数种族都是如同猪狗的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杀起这样的龙族，齐宣非但不会手软，甚至还感觉很痛快。
    而一切的转机，也都是从黑暗领开始的。
    齐宣在黑暗领展开了疯狂屠戮，几乎将黑暗巨龙一族屠种灭族，八百多条黑暗巨龙全部被他屠杀。
    南宫烟通过吞噬这些巨龙的血肉，也将自身的龙血之躯提升到了中度觉醒的层次，肉身破入半步四御级！
    仙魂，也提升到了五方极境。
    其中那些弱小的黑暗巨龙，比如只有五方一重、二重的黑暗巨龙，齐宣和南宫烟都不再需要，自然全都扔给了洛渊王朝的将士们。
    姬玄和伊莎贝拉的境界修炼算是达到瓶颈了，毕竟齐宣可没源气能给他们踏入仙神之境。
    但肉身还是可以的。
    有吞噬神纹在，肉身的提升几乎没有限制。
    就算修为境界来到瓶颈，可是在吞噬了几条黑暗巨龙之后，他们这对夫妇的战力还是双双来到五方一重巅，算是洛渊王朝率先拥有仙神战力的存在。
    而这个数量，还在继续增加。
    在所有黑暗巨龙都被洛渊王朝的将士吞噬掉之后，军队里拥有五方级肉身的存在，也超过了一百个。
    也就是说。
    洛渊王朝已经拥有了一百位，具备五方一重境战力，可战仙神的强大武夫！
    距离齐宣想要的洛渊仙朝，已经越来越近。
    而且这依旧不是结束。
    黑暗领超十亿平方公里的辽阔疆域，即便是六司级武夫都要跑上许久才能跑完，更别提资源的搜刮了。
    等这些资源也全部搜刮完毕之后，洛渊王朝的整体实力，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而且辽阔的疆域，也代表着海量的人口。
    最重要的转机，也正是出现在这里。
    黑暗领的情况很特殊，除了八百多条黑暗巨龙之外，所有种族，无数生灵都是奴隶，生不如死的奴隶。
    而在齐宣率领洛渊王朝屠光黑暗巨龙之后，也相当于将所有种族全部解放，在那些种族的眼里，齐宣这位洛渊帝君，完全不亚于救世主。
    除了人族之外，数之不尽的异族生灵都加入了洛渊王朝，成为洛渊的臣民。
    自此，洛渊王朝总人口超过百亿之数！
    而且因为阿尔隆世界大环境的原因，臣民之中发自心底信仰齐宣这位洛渊帝君的人，至少占了足足九成九。
    百亿信徒！
    每一天。
    从征服了黑暗领之后的每一天，齐宣都感觉自己身上的愿力在翻倍增长，这代表信仰他的生灵与日俱增，而且增长的速度极其夸张！
    “快了。”
    洛渊帝都，皇宫大殿。
    齐宣身穿一袭黑金帝袍，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右手抓着的这一枚金色玉玺，忍不住面露喜色。
    “愿力完全是翻倍增长，再这样下去，我的神道修为很快就能达到尝试凝聚成花的程度。”
    神道修为没什么复杂，就是愿力堆积，一直堆积上去，神道修为就能越来越高！
    三生老人给了他三道成花之法。
    很快，他就可以尝试神道成花，然后仙道成花，武道成花，最终三花聚顶，成就玄仙道果！
    “攻打黑暗领，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齐宣右手一翻，收回了玉玺。
    还有什么比成为救世主，还要更加快捷的发展信徒的方法么？
    “可以停一停了。”
    齐宣坐在龙椅之上，微微思索。
    洛渊王朝的扩张不必再继续了，就安心打理好目前扎克领，森林领，黑暗领三个区域，百亿忠实信徒，已经足够他和南宫烟一起凝聚神道之花。
    至于后续扩张，等他们先成了玄仙再说。
    “玄仙啊……”
    齐宣忍不住有些期待，他现在的战力，由于强大肉身的因素，已经算得上半步四御级。
    等修为境界去到玄仙，体内小世界就能再度扩张，法则力量也会随之暴涨。
    届时……是不是面对真正的四御一重境的存在，也能过上两招？
    齐宣愈发期待了。
    “陛下！”
    忽然，大殿之外的夜色里有一抹青色长虹疾掠而来，跪倒在大殿之上！
    身穿一袭华贵白裙，疾掠间金色的长发飘扬不止，美丽的容颜之上满是愁容。
    精灵女王，伊莎贝拉！
    “怎么了？”
    齐宣眉头微皱，知道恐怕出事了。
    “陛下！”
    伊莎贝拉双膝跪地，抬起头来，眼泛泪花地望着齐宣。
    “七天前，一位军团统帅在黑暗森林忽然失踪，姬玄他前往寻找，可是现在……现在就连姬玄也音讯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