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透过敞开的门扇吹了进来,吹起她的鬓边青丝,明媚的眸子里精光闪耀,仍有激动的兴奋在眸中跳跃。
她上前合上门,一回眸,唇边又起了一抹动人笑意,媚眼如丝的看向屋里的和尚,细声道:“我想找本经书,抄来替我祖母祈福,不知国师大人可否帮忙?”
少女特有的细嫩嗓音似撒娇一般,酥得人起鸡皮疙瘩。
江湛冷肃的眉目微微蹙起,眼前明明是比春日午后的阳光还要明媚的容颜,然而此刻落在他的眼里却是有些扎眼。
“施主要找什么经?”江湛转身行至书架前,询道。
谢思华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疏离,心中微微咬牙,重来一世,他还是这般抗拒自己吗?
“《无量寿经》。”
江湛行至第三列书架前,准确找到后,抬手取下经书,一转身,谢思华竟是已到了他的身后,一张明媚的娇颜近在咫尺。
接过他手中的书,谢思华一双乌黑的双瞳晶亮的盯着他道:“国师大人为何救我?”
“阿弥陀佛,是秦歌在后山发现的昏迷的你,他原不知你便是尚书府的四姑娘,便将你带至了我这里。”
“那国师怎知我是尚书府的四姑娘?”她犹自巧笑嫣然,长长的睫羽上分明还垂着泪珠,那掩在下面正直直盯着他的眸子却是晶亮闪耀,妩媚多娇。
江湛神色逐渐认真起来,看着她如此轻佻的放肆模样,与记忆里那个温良柔婉的她实在大不一样了,心里涌起那么一丝心疼,片刻,亦是一笑道:“如今留宿寺中的闺中女子也就只有尚书府的两位姑娘,我眼前这位姑娘静默柔顺,国色天香,必然不会是府上的大姑娘了。”
谢思华看着他脸上淡淡的笑意,一时哑然失神,这和尚怎么不怕她如此亲近了?竟是还笑得出来。
未几,她岔开话题道:“我便就在此抄经,不打扰国师吧?”
话说出来是询问之意,然而却是没等人回答,她已转身寻了张矮几坐了下来,掩下了心底的那抹情愫。
“这几日本尊都要在藏经阁内注解编改经文,寺外之人不允踏近,夜已深了,四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怕是有些不妥,还是早些回房较好。”
墨汁在纸上渲染开,一笔一划的皆是娟秀,谢思华停笔挑眉看向江湛,目光中隐隐有些藏不住的情绪浮动,只是未几,还是让她压了下去。
“这便是国师的不对了,且不论朝廷倡导的不可滥用职权,便是佛家也是讲究一个众生平等的,怎的国师到了这藏经阁,藏经阁便不允其他人靠近了?”
江湛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二楼,寻了几本经书后,重回矮桌前坐下,埋首继续整理那些经文。
案上烛火跳跃,他清俊的容颜一如前世。
前世他是一心修行的佛子无念,救助万民,受人敬仰,却独独拒她千里之外,可最后却还是因她这个商人寡妇,被污丧失了佛子金身,惹来乌兰人的报复,致边关再起战火,佛子形象荡然无存……
谢思华仰头看着看着,也不知是烛影摇晃还是有泪闪烁,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才收回视线。
此时,大门再次被人推开,秦歌领着英宁进了来。英宁一见谢思华,便跑了过来,一边埋怨着她转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是了,前世便是在去往后山见慕容昭的途中,发现要送给慕容昭的荷包没带,吩咐英宁回去取来,结果自己就被下了药,然后……
“我没事,有件急事要交代你去办。”谢思华看着英宁这张久违的脸,心中不无激动,可想到二更的梆子已过,她还是按住了重逢的喜悦,向她附耳凑近,低语了几句。
英宁听得微微蹙眉,虽有不解,却见她神色凝重且急,于是也没有多问,便起身独自一人匆匆离开。
江湛在二楼至始至终的看在眼里,虽听不见她主仆二人说的什么,可看到她唇边掩不住在雀跃和期待的笑意,他还是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见她重新复又抄起经文,江湛突然开口:“四姑娘心中不安,无法凝神,便是在这抄上一夜的经文,也是于事无补。”
谢思华回神,抬眸对上他那似能洞悉世间所有的睿智双眼,有一瞬的讶然,随后弯唇道:“我有何不安的?”
江湛侧眸看她,叹了一声,没再说甚,垂首继续整理经文。
谢思华转眸,看了眼窗外渐渐燃起的灯火,逐渐陷入沉思。
她就是在这样深沉的夜色中,被继母薛氏算计,毁了名节,被家族远嫁给了边关一商人为妻,既然上苍又给了她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那她怎好辜负了,她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身罢了,有什么好不安的?
约莫半个时辰后,谢思华搁下笔抬头时,正巧后舍禅房突然热闹了起来,一间间厢房中烛光亮起。
禅房外,传来一阵叩门声,一小和尚慌里慌张地推门禀告道:“国师,后山发现一昏迷女子。”
谢思华闻言,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扬起。
但她很快收敛了表情,抬眸看向小和尚,神色之间不无忧心:“昏迷的女子?”
小和尚弥一虽然有些诧异,她为何会与国师孤身在此,却并未多说什么,反而同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如今天冷时节,留住法华寺的香客并不多,更何况是女子,如今也就只有尚书府的这几位女眷了。
江湛微微蹙眉,低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似是洞悉她心底的那抹心思。
对上他看来的目光,谢思华心中一紧,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起身道:“叨扰国师久已,思华告辞。”
江湛看着她这当着自己一副妖孽样子,人前就正经端庄的模样,心中微哂,却没有说甚,只目送着她起身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
“国师,这四姑娘一个深闺女子能得罪什么人?竟然有人对她下此手。”待人都离开,秦歌凑上前纳闷道。
此行说是来法华寺编改经文的,结果自从两日前尚书府的人到了这里,国师便一直让他去暗暗监视着这谢四姑娘,他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一个深闺女子有什么好监视的,向来清贵的国师怎的突然对这尚书府的一个庶女关心起来,直到今日见她在去往后山时突然晕倒途中。
江湛拧眉不语,想起前世她在自己面前提起在大梁城的这段往事时眼底的无奈和伤感。重活一世,他终于彻底的体味到她一个自幼丧母的庶女,在这深宅大院里的那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今日劫走她的那些人你可看得出是些什么人?”他敛容正色询问道。
“看样子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市井之徒,不过这些谢府的护卫也是真不行,既明知出行的都是女眷,就当严格部署好守卫才是。”秦歌不由撇嘴嗤鼻道。
江湛没有理会,略忖片刻,吩咐道:“你即刻去后山山口,看是否还能追上。”
他原是想救下谢思华,那些人的计划自然落空,也就罢了,却没想到如今还是出事了,谢思华方才与侍女低语的画面兀自在他脑中浮现,他预感的果真不错,是她做了什么。
“是。”秦歌应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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