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风云变

    
    聂仲昆哭得很伤心：“司马兄也被那家伙打击惨了？同病相怜啊！”
    众皆大笑。
    大笑之余，在聂天雅的主持下，开始挖崛凌九霄过往的点点滴滴。
    此次众人感兴趣的，只是他的糗事。
    这样，也能找点心理平衡不是？
    至于他经历的大事件和所创造的历史，在之前的‘故事会’中已有过陈述。
    ……
    凌九霄的经历，可分为九段，第一段都有糗事。
    第一段，是未出道之时。
    江汐府的这一段经历，自然由段姝馨主讲。
    她眉飞色舞地讲述了凌九霄被六大门派追杀的部分过程，尤其是黑山森林被胡家老大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一段，更是讲得绘声绘色。而凌九霄逃亡时被困黑山森，差点成了野人的情节，她也说得口沐横飞。
    她只讲凌九霄狼狈的一面。
    至于一统江汐武林，在地狱村和黑山森林分别坑（怒）杀六大门派数百入品高手，当众怼哑空无…
    这些精典故事，则是绝口不提。
    ……
    第二段，是凌九霄亡命天涯的经历。
    离开黑山森林至加入血衣楼。
    这一段自然是司马无望主讲。
    凌九霄在白龙瀑以一敌五力斩五位顶尖银牌杀手，怒杀‘黑白无常’，计斩‘西域三鬼’，狠取‘富城五杰’首级…这些辉煌战绩，司马无望同样只字不提。
    他只说了三件事——
    其一，凌九霄在桃花源被烈焰熔浆烧光了衣物、烧焦了皮肤，差点沦为火灵蛇的腹中食。
    凄惨模样，目不忍睹。
    其二，凌九霄在桃花源被三位美女缠得落荒而逃，差点一头撞死在桃树上。
    狼狈如丧家之犬。
    其三，凌九霄在天龙山被‘青州二怪’打得口吐鲜血，被突然现身的金牌令主差点吓尿。
    那听天由命的样子，好不可怜。
    ……
    第三段，在血衣楼做金牌杀手的经历。
    这一段自然由龙映雪主讲。
    可她翻遍脑海，也找不出凌九霄在此阶段有什么糗事，全是光辉岁月。
    这也让众人颇为不满。
    最后，还是杨光出面证实，龙映雪这才过关。
    ……
    第四段，离开血衣楼后的经历。
    这一段，沈白薇全程陪同，自然由她主讲。
    她只讲了一件事，就是在映月湖被容嬷嬷打飞，被自已威胁，从而不得不参加武林第二才子之争。
    不是她不想黑凌九霄，实在找不到更多的糗事。
    沈白薇边讲边笑，直笑得花枝乱颤。
    偏偏又所说属实，让凌九霄反驳不得。
    ……
    第五段，加入药王阁后的经历。
    这一段，自然由吴迤主讲。
    她也只找到凌九霄的两件糗事：
    其一，第一次跟曾令刚切磋之时，被打得皮破脸肿，颇为狼狈；其二，被大不死鸟吓得半死。
    其余皆是辉煌，不提也罢。
    ……
    第六段，在大渊皇城的经历。
    由李梵音主讲
    出乎众人意料，向来温柔可人的李梵音，竟然爆出三记猛料：
    其一，凌九霄被灵远看出未来万族之主的身份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其二，被通知同时与五女订婚时，脑袋更是直接宕机；其三，霄助灵远度劫之时，被雷得外焦里嫩，甚至衣不蔽体。
    李梵音话音刚落，众人笑得直打跌。
    可怜的凌九霄，再次被口诛笔伐。
    叫嚣得最凶的罪名有两个：色魔、暴露狂。
    众人才不管你事出有因，反正你同娶五女就是色魔，反正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就是暴露狂。
    ……
    第七段，游历天下的经历。
    由口才极佳的沈白薇主讲。
    从妖魔市差点被毒杀，到江汐武林盟庆典大会被玄妙重点针对…
    沈白薇说得舌灿莲花。
    众人廉价的同情，气得凌九霄直喘粗气，大呼交友不慎、娶妻不淑。
    ……
    第八段，在空间裂缝的经历。
    由杨光主讲。
    他倒也‘厚道’，只讲述了凌九霄被飓风刮得光溜溜的躯体，语气中对老大强壮而均称的体型颇为羡慕。
    甚至还‘虚心’请教：“老大，在空间裂缝中进行风浴是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拉风？”
    “滚！”
    凌九霄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骂杨光“忘恩负义”、“会咬人的狗不叫”、‘毛都没长齐你懂个毛’、‘胆儿肥得竟敢调侃老大了’云云。
    还以为这小子老实呢，原来也有一颗骚动的心。
    杨光在众人心目中，一直都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老实一本正经地开起得玩笑来，得把人笑死。
    更可恶的是，聂仲昆竟然好死不死地问起具体细节来。比如光溜了几次？每次多长时间？腿毛长不长？
    他甚至还干起了即兴采访。
    对凌九霄当时的表情和想法刨根问底。
    饶是凌九霄皮厚无比，也尴得捂住了脸。
    极具即视感的画面，直羞得聂天雅、白芝蓉两位黄花大闺女满脸潮红，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笑。
    ……
    第九段，在第二维度空间领域的经历。
    聂仲昆终于逮到了主讲的机会。
    他主要讲述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凌九霄跟公孙长亮交流时，如何如何的虚伪，如何如何的奴颜卑膝，如何如何的低声下气…
    原本颇为精彩的斗智，硬被他说成了百般讨好。
    第二件，是离开公孙家时，凌九霄差点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
    原本是担心众人安危，直接被说成了贪生怕死。
    聂仲昆颠倒黑白的本事，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
    讲述期间，凌九霄一直是满脸黑线，众人则是笑声不停。凌九霄几欲夺身而走，却被众女死死围住。
    哪有机会脱身？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女人多了并非好事。
    出乎凌九霄意料的是，众女没心没肺的笑声，很快就变成了凄楚的更咽。
    她们，心痛了，深爱了，钦佩了。
    看向凌九霄的眼神，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情意绵绵无绝期，有的怜爱满满泪盈眶，有的崇拜无限小迷妹，有的敬佩有加恨天长…
    ……
    无独有偶。
    司马无望、聂仲昆、钟重山、杨光等人的笑声，则变成了由衷的赞叹——
    “难怪凌域主战斗经验如此丰富，成长如此之速，原来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瞬间啊！”
    “失败是成功的母亲，此言诚不我欺。”
    “这厮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当世第一硬汉，莫凌兄莫属！”
    “这些糗事虽有断章取义之嫌，但确实不足为外人道。祸福相依，凌兄的心境无疑得到了极大地磨砺。”
    “心境，对修炼者最为重要。”
    聂仲昆见看气氛有些凝重，不由一声长叹：“有一张厚脸皮也很重要，它是成功者的必备条件。毫无疑问，凌兄能取得今日之成就，跟他脸皮极厚有很大的关系。
    我就不行了，永远都成不了气候。
    唉，我的脸皮还是太薄了啊！”
    心领神会的钟重山，立即进入了捧哏状态：“聂大人太低调了！咱们在场这些人，除了凌贤弟皮厚如墙之外，谁的脸皮不是薄如蝉翼？”
    聂仲昆幽幽的一声叹息：“这就是差距啊！”
    钟重山语重心长地道：“服气吧，学不来的。”
    ……
    突如其来的变化，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最初，各种誉美之词狂涌而来之时，让满脸爬满黑线的凌九霄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家伙怎么突然从黑粉直接蜕变成了铁粉？
    如此多的赞誉之词，人家怎么好意思当面接受？
    还以为他们要一黑到底呢，没想到…
    戏精！
    都是戏精！
    不去拍戏真心可惜了。
    唉，可怜的司马无望，可怜的杨光，就这么被聂仲昆那可恶的家伙给带偏了。
    ……
    紧接着，聂仲昆、钟重山突然转变风向，再次展开明讥暗讽之旅，凌九霄愈加猝不及防。
    脸上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说好的铁粉呢？
    还有完没完？
    嫉妒！
    赤果果的嫉妒！
    自身资质差，怪我啰？
    哼，别看你俩现在蹦跶得欢，待到交付药王酒时，有你们哭的时候！
    跟我斗？
    你们老了点。
    ……
    凌九霄的速成培训斑为何十限定十日？
    两个原因：
    其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驭兽诀毕竟是一门神通，短期内彻底领悟显然不太现实。即便凌九霄和聂天雅这等妖孽人物，目前也只是掌握了与异兽、猛禽等的沟通技能。
    至于灵活运用，甚至直接以之驭兽，尚无可能。
    是以，让众人将此诀牢记于心，日后慢慢领悟才是正确的修习之路。
    其二，大型婚宴已然临近。
    接待摘月崖和乱星阁一众高层，整整花费了一日。
    速成培训班，又用时十日。
    十日的速成培训班结束后，十五日的婚宴准备期已所余无几。
    四方宾客，当是会陆续到来了。
    虽说只是发放了三张公开请帖，虽然明令江汐武林盟、聚贤山庄等麾下势力原在庆贺，但宾客照样不会少。
    毕竟，凌霄盟在大渊的势力就很庞大。
    而且，新加入凌霄盟的摘月崖、乱星阁和南蛮部落，是一定会到贺的。
    ……
    这不，凌九霄等人刚刚在餐厅坐定，正准备犒劳犒劳空置了十日的胃呢，就有贵宾到来。
    第一批到来的贵宾，赫然正是玄妙一行。
    这倒是颇有些出乎众人意料。
    看来凌九霄猜测的没错，玄妙之所以到得如此之早，应该是打算在婚宴到来之前跟凌霄盟进行谈判了。
    否则，明知道主人不待见，你还会提早到来？
    像江汐武林盟庆典大会那样，大会开始那天玄妙才聚众到来，那才是正常举动。
    对于玄妙的到来，凌九霄直接避而不见。
    只是让李朝歌、灵远出面接待。
    还美其名曰：“民以食为天，咱可是忍饥挨饿了整整十日呢，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
    又诡辩曰：“正义盟，是你们第二路大军要解决的对象，你们二人身为主帅和主将，还是提前见个面、吃个饭为好。不然，以后恐怕就没这个亲近机会了。
    而且，还能提前了解一下玄妙的脾性不是？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呐！
    正义盟除了臣服之外，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服，那就当场翻脸！”
    临了，又加了一段话：“大不了，让司马无望陪同你们一起接见玄妙一行。
    三位准至尊，还怕压不下玄妙一位准至尊？
    让玄妙领教一下‘玉面金刀’的厉害！
    区区一个正义盟，还想跟我凌霄盟平起平坐，想得也太美了点吧。
    我要陪同来自异界的贵客，实在是没空抽身。
    辛苦你们三位了哈。”
    说完，不由分说将司马无望赶出席位，自顾自跟聂仲昆、钟重山等人吆五喝六起来。
    ……
    凌九霄的指令，让李朝歌、灵远、司马无望三人颇有些猝不及防。
    人家盟主亲自上门，凌九霄连面都不露。
    这貌似不合常情吧？
    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
    但盟主兼域主有命，三人纵有疑问，也得服从。
    虽然他们很想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凌九霄提溜出席，可奈何实力不允许。
    即便刚得过也不敢呐。
    没看到十九公主正笑吟吟地跟凌九霄碰杯么？
    这家伙，真是抱得一手好大腿！
    三人一面领命而退，一面暗自腹诽。
    ……
    细想之下，他们也觉得凌九霄的做法没毛病。
    时至今日，正义盟仍想跟凌霄盟叫板？
    实在是自不量力！
    如果不是为了让正义盟输得心服口服，如果不是为了避免落下以强凌弱的口实，如果不是为了磨砺十数年未曾出手的李朝歌…
    凌九霄只需派出‘洪石流’星空劫匪这支百人队伍，就足以横扫整个正义盟。
    对付正义盟这样孱弱的敌手，凌九霄确实没有必要亲自上阵。
    凌九霄如今的对手，都应该是羸氏一脉。
    无论是谈判，还是厮杀。
    相比起来，当务之急，还是陪好十九公主要紧。
    力争早日把她娶进凌家大门，或者早日上错她的床才是王道。
    呃，这么想是否有邪恶和现实？
    对了，貌似凌九霄并无自家府邸？
    府邸都没有，何来的凌家大门？
    这厮，真是吃得一口好软饭！
    ……
    公主府，会客厅。
    十人相对而坐。
    玄妙与李朝歌，这两位占居神榜前二之人，是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