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风云变

    
    待异族退兵后，定然要多塑造一些二人的巨型雕像，供南域之人世代瞻仰。
    五位凌夫人的内心，是羡慕、是暗恨——
    羡慕倒也罢了。
    神仙眷侣，谁不羡慕？
    可暗恨从何而来？
    五位凌夫人不是已经真心接纳聂天雅了么？
    她们恨的是两大异兽！
    自已可是已经跟凌九霄订过婚、成过亲的正牌夫人，可却无法获得白泽的认可。
    更遑论脾性火爆、性格桀骜的狴犴了。
    别说骑乘二兽了，就是想多抚摸几下都不可能。
    白泽还好。
    它虽然不喜五女抚摸，却也只是走开远离。
    狴狴就不是那么好相与了。
    要么以罡气震开五女，让她们无法靠近。
    要么直接消失，让你多瞧几眼都不能。
    凌九霄身边的男男女女，唯有聂天雅获得了二兽认可，或乘或骑、或抚或摸，二兽比面对主人还温驯。
    由此，凌九霄打算把白泽赠送给聂天雅作为订婚礼物，以搏美人一笑，同时也让宇宙之主满意。
    五位凌夫人暗恨：“难道异兽也有爱美之心？难道异兽也会攀附权贵？太可恨了！难怪有人面兽心之说。”
    异界来客的内心，是嫉妒、是佩服——
    嫉妒凌九霄抱得美人归，抢走了他们心目中神圣无比的女神，唯一的女神。
    佩服凌九霄的手段。
    无论是驾驭部属的手段，还是面对强敌的手段，抑或是捕获芳心的手段，都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只是如此英雄人物，才配得上十九公主。
    ……
    凌九霄与聂天雅到达之时，大不死鸟已先一步到达。不过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两只都是体型巨大的成年不死鸟。
    年龄一大一小，面相颇为相似，当对一对父子。
    年龄较大那只，正是当初吓得凌九霄、洪剑飞等人仓皇而逃的大不死鸟。
    年轻那只，依稀相识。
    想来就是凌九霄以银针救治腿疾的小死不鸟。
    ……
    接下来发生的事，验证了凌九霄的猜想。
    凌九霄一到，年轻的不死鸟当即拜伏于地，恭恭敬敬地道：“恩公别来无恙，我很高兴！”
    凌九霄连忙上前扶起。
    “你就是当初那只腿部有疾的小家伙？”
    “正是正是！还得感谢恩公出手医治呐。不然我非但很难长大成鸟，更不可能助父亲拿下族长之位。”
    “你父亲当上族长了？”
    “嗯呐。”
    “这么说来你父子的实力比一般的族鸟要强？”
    “我族很少有一家三口都完好无损的，而一家三口都处于当打之年的更是少之又少。我成年那一天，正好老族长寿终正寝，于是就力助父亲当上了新族长。”
    “原来如此，小家伙厉害啊！”
    ……
    凌九霄跟小不死鸟交谈之时，十九公主却在不停地抚摸二兽。纤纤玉指温柔地抚摸，让二兽很是享受，均是微闲双目，竟是看都懒得看不死鸟一眼。
    不屑之意，甚是明显。
    大不死鸟则在打量‘黑白双煞’。
    越看越是心惊——
    两位小至尊？
    其中一个还是小至尊大圆满？
    一个气息温和安宁，对伤势有较大疗效；一个气息狂躁凶暴，眼中满是杀气…
    噫，莫不是传说中的白泽和狴犴？
    它们本是冤家，怎会凑在了一起？
    恩公从何寻得它们？又是如何将之驯为坐骑？
    难道是十九公主的坐骑？
    想到这里，大不死鸟不由认真地看了凌九霄一眼。一看之下，再度震惊——
    恩公竟然晋阶到了伪至尊？
    这修炼进度也太快了吧。
    初见之时，不过区区三品呐。
    我的决策当真英明无比！
    人族的强大，本就不可估量，如今更是得到了异界的支持…
    若是跟他们死磕到底，被覆灭的只能是异族！
    ……
    结束与小不死鸟的通话后，凌九霄这才跟大不死鸟正式见礼：“见过前辈，恭喜大人当选族长！”
    “恩公客气了！也恭喜你成为域主。”
    大不死鸟说罢，看了聂天雅一眼：“这位姑娘就是十九公主吧，果然天生丽质，与恩公很是般配。”
    凌九霄一怔：“前辈都知道了？”
    “那是当然！我不死鸟一族好歹也是鸟族之王，消息还算灵通。否则，又怎会联合其他种族突然发动进攻？鸟族又怎会选择南域为进攻点？”
    “这么说来，我发动人族准备统一异族之事…”
    “人族那么大的动静，岂能瞒得过我？恩公真是好算计啊！借大型婚宴之名，秘议统一万族之事。”
    凌九霄颇为尴尬：“果然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
    “进犯人族之前，我其实以通讯符联系过你，可却未能联系成功。我以为恩公要么就是丢掉了通讯符，要么就是不会再念旧情，是以才会联合其他种族先发制人，恩公不会怪罪我吧？”
    “呃，都是我之错，哪能怪罪前辈？返回废星后事务较多，当是疏忽了通讯符的变化。”
    其实，凌九霄哪是疏忽？
    他是将那张通讯符与花果酱蜜一道，封印在了一枚空间戒指内，根本就没有感觉到通讯符有任何变化。
    为何要封印二者？
    封印花果酱蜜，是担心被人感知到，从而被瓜分一空；封印通讯符，是因为它既贵重，又体积太小，跟其他杂物搁在一处，不易找寻。
    被弄成金条形状的花果酱蜜，自然要光棍得多。
    ……
    “对了，前辈选择南域为进攻点的原因，是想要我第一时间赶到南域战场吧？”
    “不错！”
    “前辈怎么笃定我会来南域？”
    “两点原因：其一，南域是司马无望的地盘，他跟你有过命的交情，你肯定会亲自出手；其二，恩公的家乡江汐府也处于南域，你肯定不愿意父老乡亲生灵涂炭。”
    “前辈睿智！看来，你们并非想要覆灭人族？”
    “恩公英明！”
    一通商业互吹之后，凌九霄直捣黄龙：“你们此次暴动，只是为了谈判？为了获得我的承诺？”
    “瞒不过恩公。”
    “直说吧，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承诺？”
    “请恩公与鸟族、海族、兽族和妖族这四大族的盟主一道立下‘保持现状，互不侵犯’的天誓。”
    ……
    凌九霄略一沉吟：“我人族素来爱好和平，立下这个天誓也不是不行，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即可。”
    大不死鸟闻之，内心怒怼不已——
    人族爱好和平？
    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用我们的晶核修炼、破坏和蚕食我们生存的环境…此次更是覆灭所有异族！
    这也叫爱好和平？
    应该是比远古凶兽还凶兽吧。
    人族的脸皮果然比异兽还要厚实。
    原以为恩公会与众不同呢，没想到也是一个睁起眼睛说瞎话之人。
    ……
    势比人强。
    内心愤懑，口上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请问恩公是哪两个条件？”
    “条件之一，与我签订城下之盟。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整个宇宙都在聂家的统治之下，我废星当然也不例外，废星上的所有种族当然也不例外。
    对了，聂家家主就是如今的宇宙之主。
    其余各界的异族，都已跟该域的域主签订了城下之盟，废星自得效仿之。我是聂家任命的此域域主，你们也得跟我签订城下之盟。
    这点，勿庸置疑！
    我是聂家在此域的代表。
    效忠于我，也就相当于效忠聂家。
    但请放心，签订城下之盟后，只是多了一个‘各族之间，不得造成大规模杀戮’的承诺而已。
    其他一切，都涛声依旧。
    既不需要各族献贡，更不可能直管各族。”
    ……
    大不死鸟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道：“这个条件非但不过分，反而更利于各族共存，我完全可以代表鸟族答应恩公！可其他种族…”
    凌九霄淡淡地道：“恭喜前辈做出了英明的选择，也感谢前辈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其他种族，前辈把话带到就是。至于其他种族如何选择，就看它们各自的造化了！”
    此番虽说得平淡，但周遭空气却是骤然一冷。
    空间规则和杀伐规则混合施展，制造一片充满杀气的小空间，简直不要太轻松。
    就连两大异兽，都被吓得猛睁双眼。
    ……
    大不死鸟急忙点头应承。
    心头却是暗自骇然：“恩公的战力真的只是伪至尊？如此强烈的杀气，连我这个小至尊大圆满都有些扛不住呐，太强了！”
    “条件之二，其他种族可以跟人族和平共处，但魔族、巫族、血族却必须铲除！
    这三个种族，实在太过惨无人道。
    恐怕你们鸟族也遭过它们的毒手吧？
    还要妖族，最好也给本域主老实点。
    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
    “第二个条件就更没问题了！
    我代表鸟族完全接受。
    诚如恩公所言，魔族、巫族、血族和妖族确实臭名昭著，若非实力尚可，且隐匿功夫了得，恐怕早就被覆灭了。
    尤其是以鲜血为生的血族。
    我就任不死鸟族族长以后，第一个就想拿它们开刀！只可惜遍寻不得。
    那恩公这第二个条件，除了我鸟族以外，只通知兽族、海族和妖族？”
    ……
    凌九霄淡淡一笑：“无妨！
    直接在你们此次的临时联盟中发布通告吧。
    免得我人族铲除它们之后，还得发布一次公告。
    本域主，最怕麻烦。
    不如意外的话，魔族、巫族、血族此时多半已经覆灭了！就算尚未覆灭，当是已被锁定。
    它们，逃不了！”
    ……
    凌九霄这番话说得平平淡淡，大不死鸟闻之却犹如五雷轰顶，大惊道：“什么？人族在应对四大异族一起发难的同时，还有余力剿杀魔族、巫族、血族？”
    “有何不可？”
    “人族有何时拥有了这等实力？”
    “前辈恐怕小瞧了人族！魔族和血族的最强者，都只是一品大圆满；巫族的最强者则是准至尊，也就是半步超品…这个情报没错吧？”
    “据我所知，确实如此！”
    “此三族的族人都不足五十万，这也没错吧？”
    “没错！自异界的人族高手，几乎皆被恩公带来此处，人族既要应对其余大域的大举进攻，同时还要灭掉不知所踪的魔族、巫族、血族，这可能吗？”
    “前辈想知道？”
    “当然想！”
    “那咱们就签订城下之盟，并一同发下天誓吧。嗯，就是我的第一个条件。”
    “恩公不相信我？不死鸟一族可是一言九鼎的。”
    “不是不相信！迟早要签，何不‘先小人后君子’？我相信前辈也不喜欢‘先君子后小子’这等行径吧？”
    “倒是这么个理，那就来吧。”
    ……
    城下之盟和天誓完成之时，凌九霄但觉一股庞大的信仰之力，迅猛冲入自已神海。
    什么情况？
    最多只是眼前这两只不死鸟对自已产生崇拜而已，怎么会有突然多出这许多信仰之力？
    难道其他三域已有人族建功？
    应该不可能！
    自已负责的南域实力最强，到得也最快，这也不过堪堪抵达两个时辰而已。
    他们三域，恐怕还在行军途中吧。
    可是，这股信仰之力从何而来？
    ……
    凌九霄正疑惑间，系统的机械声突然响起：“叮，恭喜宿主这么快就获得了鸟族五成信仰之力！”
    “鸟族五成信仰之力？只是刚刚与鸟族签下城下之盟的协定而已，尚未通告鸟族呢，我怎么就能获得它们五成的信仰之力？”
    “叮，宿主有所不知，跟你签下协定的大鸟代表的是鸟族。协定签订之时，就是你获得鸟族信仰之力之时。”
    “这样啊！那为何只有五成？”
    “叮，五成还嫌少？
    宿主也太贪婪了！
    眼前这位大鸟身为鸟族盟主，人家不应该从中分一些么？鸟族所包含的各类繁多，每一种都有自已的族长，那些族长难道不应该分一杯羹么？宇宙之主作为你的终极大boss，难道不应该抽取一些么？
    你一人就占了一半，还不满足？”
    ……
    凌九霄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五成确实不少了！可是，不是可以同时对数个目标生成信仰之力么？”
    “叮，盟主目前所获得的五成信仰之力，只是规则之内的奖励。如果还想获得更多，那就得凭自已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