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客酒楼,一个包厢内。
何成和崔郭德正坐在里面,两人满脸的郁闷。
在地上,点着一支他们卖给青楼的驱蚊闻香。
两人在家里也是用着下人从朱丰店铺里买来的驱蚊闻香,知道那玩意儿不但赶蚊子,而且味道也是清香,闻着非常的舒爽。
因此何成对于这些老鸨和青楼老板做说的劣质驱蚊闻香,没有什么概念,想着最多可能难闻一些罢了。
“崔胖子,一会无论如何不能出去,这个玩意,肯定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何成对着崔郭德吩咐道。
“那是必须的,不就是一个时辰,我在这里睡一个时辰,一晃眼就过去了”崔郭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两人充满着信心,何成的手继续钻进侍女的衣服内,享受着;而崔郭德索性躺在一张椅子上打起了鼾。
包间里地上的驱蚊闻香,散发着浓烈的白烟,一种云雾缭绕的感觉瞬间充满了整个包间。
“咳咳!”
刚才还在打鼾的崔郭德突然被一阵刺鼻的气味给呛醒了。
“我擦,我是去了仙境嘛?是不是可以看到仙女了?就是这仙境怎么这么臭”崔郭德大喊了起来,以为自己上天了。
何成一脚踹了过去:“去你的,这特么还在这酒楼里。这烟头怎么会这么大”
说着也是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崔郭德也没有管自己被踹了一脚,而是一脸纳闷的说道:“可是明明我在家里的时候,我家里的驱蚊闻香不是这样子的啊”
“废话!我们的这个是假的,真的是假的!这朱丰骗人!”何成愤愤的说道。
“我感觉我透不过气来了”崔郭德大声的喊着,这包间本身就小,为了方便客人在包间里谈秘事,或者做些什么事情,所以密封性做的也很好。
而且随着这驱蚊闻香的燃烧,持续不断的烟头,升腾起来,烟雾越来越弄。
“不行了,我要出去了。再不出去,我要死了!”崔郭德大喊一声。
他本身就胖,呼吸的负担很重,现在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何成自身难保,他也是扛不住了,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而已,现在听得崔郭德的话,心中也立时有了退意。
两人落荒逃出包间。
站在门口的老鸨们和青楼的老板们,正等着他们呢!
这一出来立时就又将二人围住了。
“你们不是说要待一个时辰嘛?怎么这才一刻钟,就出来了”
“对啊!你不是说你不信嘛?现在信了嘛?”
一个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在何成和崔郭德的耳边逼逼叨叨,不肯放二人离去。
“都散开!都散开!”
这时外面传来了喝声。
接着一个个衙役,手上拿着刀,凶狠狠的冲进了这酒楼。
衙役们将人群全部隔开,接着从后面进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
“爹!”何成看到这人,连忙大声的喊道。
这官员正是何成的老爹,何昌,雁州城的知府大人,大梁朝正四品大官。
“喊什么喊!我没有你这么蠢的儿子!”何昌怒喝一声。
原来刚才何成被老鸨围住的时候,何成的手下,早就偷偷溜回了知府衙门,将这事情告知了何昌。
何昌也是无语,最近正好遇到大梁朝的官员考察,全国有一大批巡察使,正在微服私访。在当地官员不知情的情况下,可能早就已经察看了他治下的州县。
看看有没有贪官污吏,有没有鱼肉百姓,更有没有饿殍遍地。更重要的是这些巡察使手上有信鸽,信鸽可以直达天听。所以大家都是安安分分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敢胡作非为。
何昌本想着让手下的一些官员,来帮着解决这些问题,谁曾想一个个要不不在府衙,要么称病,要么说自己有急事。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都不愿意惹这种事头。
特别是扯上青楼的案件。毕竟这青楼人多嘴杂,到时候传出去一些不好的信息,正好落入了巡察使的耳中,那自己就等着被革职吧。
何昌只好自己带着大队衙役,前来解救自己的儿子,心里早已是火冒三丈,今天不把这兔崽子给跺了,我就不叫何昌。
“各位老鸨,你们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就行,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昌看了一眼围在自己儿子身边的老婆子。
“哟,何知府,你家乖儿子,卖给我这么好的驱蚊闻香,帮我们把店里的蚊子赶走了不说,还把我的客人都赶走了。今天我店里还有很大的一股子味道呢!”
边上的老鸨们,也都议论纷纷,各自诉苦。
何昌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包间,时不时的还传出一屡屡呛人的白烟。心知这混蛋就是给自己添乱了。
只好给几位老鸨道歉“各位,今天是我何某人教子无方,我给大家赔罪,至于这大家的钱,我会赔给大家”
老鸨们哪里是要何昌的钱,纷纷笑道:“钱,就算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少不得要麻烦何知府的,到时候还请您不要推辞的才好。”
一个个老鸨走了,一个个人情却被何昌欠出去了。
这件事情,顿时成为了轰动全城的话头。
各大酒楼饭店,青楼妓院,说书人,嫖客,饭客都纷纷传述着这何昌父子的笑话。
一间酒楼内,一个老者,正抿着酒,抚着胡须,侧着耳朵,仔细的听着身后人们你一言我一语。
何成和崔郭德成为了雁州城的笑柄。
而推动这一时间的朱丰,却是正在家里享福。
“上一点!左一点!”
“好咧,现在的力道可以吗?”
“很可以”
翠儿在朱丰的身后,给他捏着手臂。
李大通则是站在前面,说着:“少爷,这何成崔郭德算是身败名裂了。这卖假货的事情一来,大家都对崔家和何家少了一些信任呢”
“哪有那么容易,人家在这雁州城这么多年的根基,岂是这几个青楼老鸨可以拆毁的?我估摸着他们应该要有大的动作了”
果不其然,此时的崔府大厅,鼻青脸肿的崔郭德和红一块青一块的何成,跪在地上。
主座上坐着何昌还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人,正是那崔郭德的老爹郭仑。这郭仑是入赘到崔家做女婿的,后来慢慢的通过自己的能力,成为了雁州城的名人。
而这里面最大的助力,还是通过自己儿子崔郭德结交了知府何昌。因为何昌是官员,不便拥有许多产业,因此有些产业他就挂名在郭仑的名下,郭仑则是每年要给何昌送去一大批银子作为分红。
“这个崔老板啊,你说这个事情,你忍得下这口气吗!”
何昌看着跪着的儿子,气愤愤的说道。
“当然不能忍,但是那两个小屁孩说是朱丰想出来的办法,你怎么看?”
“屁,就以朱丰那猪脑子,能有这么聪明!肯定是那朱强想出来的主意,他调换了驱蚊闻香!妈的,害的老子欠了妓院一堆子人情。”何昌越想越气,走过来又是一脚踹在了何成的身上。
“这朱强不好搞,要不还是从他那个废物儿子上下手。这小纨绔青楼赌场,随便哪里,骗他个几千两银子还是容易的。”郭仑想了想道。
几人密谋了一下后。何成带着满意的笑脸,从崔府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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