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谈

第33章 青梅竹马欢怡喜(25)

    
    洛和韵下了马车,快步进到前院,远远就看见洛君正坐在客厅,料想就是在等着自己了。
    “父亲,孩儿回来了。”
    “今日进展如何?”
    “河道已经疏通可以行船了,我们家里被阻在外的货物,过两天应该也就能平安回来了。”
    “这样说来,她们应该也已经走了。”洛君神色淡淡,口中轻巧的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被洛和韵刻意忽略的那一丝不安又泛上心头:“他们,父亲在说谁?”
    “昨日楚梦姚和我争斗起来,被我打伤逃走,今日又折返回来,带走了洛和铃,她自愿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我变也放他们走了,只是从今以后,她就不再是洛家之人,你可记牢了?”
    洛君轻言轻语,说出来的话让洛和韵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在说,他妹妹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可疑之人,背叛了洛家?
    “父亲,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铃儿.....铃儿怎么会?”洛和韵脑海中拼命回忆着昨天到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在妹妹看来,楚梦姚是陪着她长大的人,她如今正是任性胡闹的年纪,长久被有心人妖言引诱,也许真的就......
    竟然不由得他不信吗?
    洛和韵反身要走。
    洛君叫住他:“你做什么去?今晚哪里都不许去,你母亲因为此事正伤心,你不要添乱。更何况如今洛家福祸未知,你妹妹跟着她师父离开是好事,若有朝一日,洛家真的不测,你也要离开。”
    惊闻此言,洛和韵砰地一声便跪在洛君面前,这样仿佛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如何好说?
    他想说些什么,可又能说什么?朝廷打压商事,裴洛两家树大招风不是事实?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洛君早早安排好儿女的后路有错?
    良久,他才艰涩的找回声音:“父亲......”
    “这几日注意着各方动向,不要去寻你妹妹,若让有心人知晓她们的行踪反而不好,你母亲尚需静养,不要打扰她,更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惹她伤心,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洛和韵回到鹤楼,辗转难眠,终究还是起身提了一盏灯,就着清冷的夜色散步。
    走着走着,就到了玲珑榭外。
    这里的主人已经不知人在何处,楼阁亭台,就冷请的仿佛没了生气。
    侍女们已经睡去,整个院子沉寂在黑暗里,洛和韵披着外衫,在雪中站了良久,冷气浸透骨缝,他才感到一丝寒冷的,其实已经在打寒颤了。
    提着灯笼的手僵硬的有些失灵,他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宁静的月亮,这雪连着下了好几天,此时却晴了。
    夜色空明,星辰烂漫,洛和韵眼眶酸涩,他看见的是妹妹亮若星辰的眼睛。
    他是不是太过没用?打理不好家事,武功又是平平,想要保护的人正在受苦,他却只能束手无策,面对这些,他手中的刀根本没用,无论为习武流了多少汗,他依旧是那个手无寸铁,看见奶娘虐待亲妹时,只能狼狈逃跑的懦夫。
    “少主,时辰不早了,外边冷,您当心身子,还是早些回去吧。”跟在洛和韵身后的金柳小心翼翼的多嘴。
    并不清楚自家少爷这是发的哪阵疯,但也明白洛和韵此时心情不好。
    只是天气实在寒冷,她已经完全冻僵,说上一句话都是牙齿磕着牙齿,哆哆嗦嗦的。
    洛和韵合了合眼睛,收敛情绪,回头睨了金柳一眼:“回去吧!”
    说完便直接大步往回走。
    洛夫人毕竟是久疾顽缠,受了一刀之苦,流逝气血,便是有古清石灵丹妙药,也难以想洛和铃般,一转眼便可以下地走路。
    她醒来已是三日之后,此时她心口的伤疤还未长好。
    “夫君,我这是怎么了?”她捂着心口的伤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尚未垂泪已经哽咽。
    洛君神色温柔的说:“我请了一位江湖上素有盛名的杏林大家,他用的是开心续命之法,已经将你治好了,等你慢慢的身子恢复了,我们就将家里交给韵儿,带着你游山玩水。”
    洛折鸢闻言,十分心疼的看着自己眼睛里铺满血丝的夫君:“又让你受累了。”
    洛君倒也不逞强,窝在洛折鸢身边闷闷的说:“鸢儿,我困了,你陪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语气绵软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洛折鸢便轻抚着他的发丝,仿佛在哄着小孩入眠,一室温馨。
    另一边洛和韵想要从茫茫人海中寻找妹妹,又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将妹妹置于危险之中而只能安奈自责。
    .....................
    船只顺流南下,停泊在一个叫做清城的小城时下船,楚梦姚在这里买下一座有着两层小楼的院子,院子临水而建,一边能看见秀巧的山峦,一边能看见玲珑的河水。
    这里有许多的瞧,小城被河水分开两半,又被小桥连成整体。
    这里云淡风净,玉笛飞声,没有繁华,只有温柔。
    楚梦姚这样来此居住的外乡人并不少,只是大多数会选择,离清城不远的濒城,濒,水厓也。
    商船来往乱如麻,却也是谋生的好去处,如今得清城也有大半的年轻人搬去濒城居住,留下的,就是待售的空宅,或是颐养天年的老人。
    楚梦姚家的院子,在无数排列错落的小巷子里,并不出色,泛着陈旧色泽的窄门,推开的时候有些沉重,还带着吱扭的声音,走进去,门楼两边是两间通连的厢房,一边做了厨房,另一半堆着杂物。
    除了门楼就是二层小楼前的院子,只留了一条挺宽的石板路,一边是修整整齐的菜园,只是长久没有搭理,如今长满了草。
    另一边有一口井和和到膝盖高的一个水缸,这样一来,厨房用水洗涮浇菜就方便了。
    小楼也是三间,楼上是卧室,楼梯在最左边,右边是客厅,对照着正门本该是后墙的位置还有一扇门。
    推开了,也是吱扭作响,院子里铺着青石板,中间是一片空地,墙角种了一株梅花,如今正开着。
    另一半临着河的墙下开了一个小水渠,活水拐个弯流进这里再流走,这里是个可以休息乘凉的地方。
    屋子里因为主家常打扫,所以看着还算干净,他们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姓闽。楚梦姚看了很满意。
    主家的女儿已经十五六岁的年纪了,一张小圆脸柳叶眉,活泼和善,看见裹在披风下安静乖巧额不像话的小女孩时,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露出一副小妹妹真可怜的神情,很勤快的跑上跑下,帮着楚梦姚打扫屋子将新买的被褥之类铺好。
    扶着新来的小妹妹上楼休息。
    就这样他们就算是在这里住下了。
    不过,邻家姑娘问起小女孩叫什么的时候,她慢吞吞的说:“楚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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