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脸da
疼的自然就是张子真,至于他身旁的少女,沈嘉不用想也知道,是七皇女。
“沈居士,我在春江诗会上有幸一睹你的风采,至今难以忘怀。”
这七皇女一开口,沈嘉就仿佛闻到了一股芳香,让他心底直呼“好茶”。
皇女身着浅青色套裙,头戴一支白花发簪,素雅中又透露着些古灵精怪,宛若灵药园里的小精灵。
浅浅一笑,让人如沐暖阳。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清澈见底的小溪,忽闪着眨动两下,便能勾起他人的保护欲。
难怪那守谷的弟子提起她就一副猪哥样。
就连在御剑宫地位不低的张子真,也因为她对沈嘉的态度而紧咬牙关,像是刚喝了几斤陈年老醋一般。
这绿茶,不简单啊,恐怕段位不低。
沈嘉并不想惹麻烦,拱手抱拳道:“姑娘谬赞,在下只是想找张少侠询问返回路线,如有打扰,请多谅解。”
张子真心有不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受到皇女殿下如此对待,但他还是满脸大度,甚至有些内疚。
“沈居士,不好意思了,刚才只顾着接待皇女殿下,险些遗忘了你还留在谷外。
不过这负责守卫的弟子有些玩忽职守啊,难道不应该先通报一声,然后送你进来吗?”
沈嘉自然看出他想刁难那个护卫,想着那人是自己的“粉丝”。
于是沈嘉便帮他解释道:“我对护卫说了,是来找方才御剑飞行的少侠,那护卫就放我进来了,想必也是拦在你的面子上。”
“哦,是吗?哈哈哈,没想到这小护卫还挺懂事,在御剑宫,报我的名字确实好使。”
张子真被这个马屁拍的有些飘飘然,立刻开怀大笑。
瞥到皇女略有不悦,张子真立刻询问道:“七皇女殿下为何闷闷不乐?”
“子真师兄为何总是说这种见外的话?不是说好了叫我的名字吗?”
少女微微一笑,酒窝里仿佛装着陈年佳酿,立刻就让张子真沦陷。
张子真一副花痴样,笑道:“你毕竟是皇女,我要是失了礼数,不单是掌教师父,灵药园里的大长老也不会轻饶我啊。”
“你可以悄悄的叫嘛。”
张子真被她俏皮的眨眼彻底攻陷,缓缓道:“那我私下就叫你苒儿了。”
南宫苒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沈嘉,“沈居士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哦。”
此言一出,张子真心里就更不痛快了,皇女分明是对自己另眼相待,这小子不是平白无故的捡了便宜吗?
“禀皇女殿下,您与张少侠师出同门,称呼自然可以亲昵些。但我乃一介草民,尊卑有别,在下不敢造次。”
沈嘉的回答也是非常官方,一副酸儒生口吻。
他想谈话制造出自己除了诗词之外一无所长的假象。这样一来,那位皇女自然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听清这回答,张子真暗暗点头,颇为满意,这小子还挺识相,催促道:“还不快给七皇女见礼?”
张子真摆出一副训斥的口吻,想借此彰显自己的威严。
普通人给皇室见礼,自然就是跪拜之礼。这不是诚心让我难堪吗?
沈嘉默默给那张子真记了一笔,喜欢皇女是吧?以后非把你送进宫里不可!
“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下只跪天地与父母。可天地不仁,而我又年少成孤,所以这世上便没我可跪的了。”
沈嘉侃侃而谈,听得张子真牙痒痒,好好说话不行吗?非要装杯?
张子真刚想开头教训他,南宫苒却表现得毫不在乎,投去崇拜的目光。
“你是被新科状元所认可的绝世之才,所以和状元一样,享受不跪权贵也是可以的。”
对上她的眼神,沈嘉暗道不妙,自己好像是吸绿茶体质,这又被绿茶盯上了。
只不过你个三流的绿茶,用着四流的套路,就敢招惹我了?
“绝世之才?”
张子真听得有些迷糊,他一直待在御剑宫,消息比较闭塞,尚未听说过这届春江诗会的事迹。
“苒儿,你上次来不是说新科状元林退之,文采冠绝当世吗?”
“子真师兄,你还不知道,这届春江诗会上,面前的沈居士以一首《春江花月夜》镇得林退之不敢提笔赋诗。
而后,林退之又要比画,沈居士诗画结合,所创仕女图震惊寰宇!最终,林退之无地自容,选择投江,好在救的及时,才没被春江冲走。”
南宫苒兴奋得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在闪着星星。
“哦,是吗?”
张子真越看越气,如果吟诗作画有用的话,还要修行干什么?苒儿还是太年轻,容易被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骗。
南宫苒仿佛没看到张子真脸都绿了,继续鼓吹着沈嘉。
“投江一事之后,林退之对天下文人墨客这般评价沈居士:天下文才有一石,沈居士独占八斗,退之幸得一斗,自古至今共分一斗。”
“这着实谬赞了,在下难当如此大名。”
沈嘉连忙摆摆手,否认着。没想到这林退之被自己用“借”来的诗词教育了一番后,竟变成了“沈吹”?
“不仅如此,广寒宫还准备着手发表沈居士你的诗集,光是预售,就已经卖出了快十万本了。”
南宫苒说出这个消息后,沈嘉属实被震撼到了。
虽然说咱的诗文都是“借”来的,但这何尝不是在异世界输出我国古典文化呢?
“就一首诗,也能出诗集?而且没人和我商量这事啊,版权费还没付给我呢!”
南宫苒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喃喃道:“早年间谈合作的时候,广寒圣女好像说过,春江诗会上产生的诗都归广寒宫所有,报名表里好像有这一条!”
沈嘉面露苦涩,自己怎么忘了那个商业鬼才?自己都能想起来的东西,她会不知道?下次见面,一定得狠狠得索取版权费,给这个黑心商人好好上一课!
“咳咳……”
感觉自己存在感明显下降后,张子真轻咳几声,以师兄的口吻劝说道:“诗词作画终归是旁门左道,苒儿师妹还是得注重自身修为的提升,这才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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