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酬,全部的。”
鹿铛捡下来,看着钱袋子里的五两碎银子。
曲曲五两,就把自己的命给卖了!一时之间,鹿铛不知道说这个妇人什么好。
经过鹿铛的细细打听才知道,这个妇人入夜去卖柴时,看见了一个黑衣男子把一具肿胀的尸体扔到破庙口。
她被吓到,不小心弄出来动静,被那个黑衣男子听见。
那个黑衣男子好像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妇人害怕,扔下柴火就跑,但她那里是黑衣男子的对手,一把就被人拽住。
妇人害怕,谁料那黑衣男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丸。
并且和善地举到她面前,“吃了它,我给你钱!”
妇人很是害怕,她抖着身子,蜷成一团。
“你不吃拉倒,我再找别人去。”
那黑衣男子倒是满不在乎,还掏出怀里的酒杯,咕噜咕噜又喝了几口。
妇人看着那黑衣男子的身影渐渐远去,鬼使神差的叫住他。
“那个,给多少钱?”
黑衣男子的眼睛骨溜溜一转,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两?”
黑衣男子诧异了一下,点点头。
“好,把药给我,我吃!”
看着被递到手心的药丸,妇女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它。
鹿铛惋惜的叹口气,“你这身子本就日夜操劳,虚的很,现在又中了毒,伤了根本,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
妇人摇头,拍着小鱼的手背,“我会长命百岁的,我会看着小鱼嫁人,相夫教子……”
小鱼一头扎进妇人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你还记得那黑衣人长什么样吗?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鹿铛一开口,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
“他蒙着面,只是一双眸子亮的吓人。我记得我出去的时候,月亮高挂,小鱼睡得很熟。”
鹿铛听着这少的可怜的线索,感觉找黑衣人像是在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
无奈,她安顿好小鱼和她的娘亲就又回到粥铺上,继续给人看诊。
等鹿铛累的腰酸脖子痛,一屁股坐到酒楼的床榻上时。
吴大夫挎着他的小药箱,一摇一晃的走了进来。
“鹿掌柜在吗?”
鹿铛听到声音,捏了捏腿跑到大厅。
“吴大夫,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吴大夫凑近鹿铛,把她领到一个小角落里,告诉她,慕星让自己转告的话。
“他怎么样?还好吧?”
“反正现在靠装病,胡君岳还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是我也不敢保证,以后他会怎么样?毕竟胡君岳对他虎视眈眈!”
鹿铛明显紧张的搓着手,很是担心。
“好啦,你也不用太担心,慕星人这么机智,一定没事的!”
“谢谢吴大夫,辛苦你了!”
鹿铛真诚的给他鞠了一个躬,并且去房间拿出了一副上好的银针递给他。
“之前无意中寻来的,我暂时用不到。送给你,你还可以治更多的病人。”
吴大夫看见那副银针,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欢。
他左摸摸,右摸摸,不住的感叹。
“虽然按照正常的流程,我是要推拖一下的。但无奈我太喜欢,直接就收下了!”
鹿铛笑着点头,把吴大夫送出了家门。
可等吴大夫一走,她就上楼,麻溜的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出了门。
慕星这里,靠着装病偷来了半天的安宁。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胡君岳不来找他,他的妹妹又来找自己了。
胡栗儿一脸羞涩,她端着一碗粥,脸上带着两朵红云。
慕星靠在床榻上,眼神平静,静静的看着她。
“我……你病了……我……”
胡栗儿这是老毛病了,她一见异性说话就结巴,当然,除了她哥。
“姑娘是胡公子的妹妹,请问闺名是……”
“栗……栗……”
“原来是栗栗小姐,这个名字听起来……嗯!很是时髦。”
胡栗儿抿着嘴唇,紧张到不敢解释,眼睁睁听着慕星叫错了名字。
随后,她捏了捏自己红透了的耳朵根,搬了个凳子,坐在慕星旁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给他。
慕星没有张嘴,反而把头撇到一边去。
“谢谢胡小姐,可是鄙人有手有脚,还是不麻烦小姐了!”
看着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慕星,胡栗儿没有强做要求,只是静静地把碗里的粥塞到了他的手心里。
看着胡栗儿哀怨的眼神,慕星装作头疼的样子,服了服额头。
“不好意思,胡小姐,我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知道的,我这身子弱,大夫嘱咐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一定要多休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胡栗儿能不明白慕星潜在的意思吗!
可正当她推开门的一瞬,忽然转过头来对慕星说。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会告……诉哥哥的……”
慕星瞪大了眼睛,看着胡栗儿的背影,暗自复盘自己的一言一行。
他并不记得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那胡栗儿为什么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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