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什么大事!”
“哎,有家赌坊的人找上门来,说咱们的铺子要被抵押赔钱!”
鹿铛一听,急忙扯着阿水在前面带路。
还没到铺子门口,就见五大三粗的一群人拿着棍棒守在一旁。
“怎么回事?”
鹿铛冲进人群里,询问着带头赶来的孙林平。
孙林平狡诈的笑了笑,“鹿掌柜真是日理万机,可让我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接着,他把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推到跟前。
“呐!看看他,认识不?”
鹿铛把那个人从头打量到尾,却没有从记忆里找到一丁点的线索。
见鹿铛眼神疑惑,瘦小男子直接“啪”的一下跪倒在地。
“弟媳啊!我现在大难临头,你可得救救我。”
那男子边说,边扯着她的裙角。
“弟媳?你是谁?我怎么从未听慕星提起过?”
一旁的阿水凑到鹿铛耳边悄声说,“掌柜的,这人是慕夫子姐姐小蝶的相公。”
鹿铛皱了皱眉,慕星可从未跟她说过,自己有姐姐。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那男子用袖口擦了擦流出的鼻涕,啜泣着趴在地上,“你先答应了,我再起来!”
“啧啧啧!鹿掌柜这么有钱,难道舍得看着自己的哥哥如此难堪!”
孙林平在旁边边扇扇子,边说风凉话。
“孙老板才低调,都想要一声不吭的拆掉我铺子呢!”
听着带刺的话,孙林平面带不悦得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
“弟媳,你就救救我吧!我们家要是没了我,小蝶领着两个闺女可怎么活呀?”
鹿铛想起慕星以前说过,自己的阿爹对自己很好。
那既然这小碟是阿爹的孩子,那这忙,她不得不帮,就当是为了回报以前阿爹对慕星的养育之恩。
“一共多少钱?我替他还了!”
“鹿掌柜果然豪横,给一百两就行!”
“孙,孙老板,我不是就欠了十两银子吗?”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借的钱啊,可是高利贷!那利滚利滚利,现在是一百两,如果明天再不还,恐怕就是一百五十两!”
瘦小男子怒目圆睁,可有气却不敢撒,只能低着头,用拳头怒锤地面。
鹿铛不动声色,吩咐阿水去柜台拿出十两银子。
接着,又把那包银子递给孙林平。
“鹿掌柜,可不带这么糊弄人,你这没给够?”
“哦,瞅我这脑子!我都忘记跟你说了,我这钱啊!是钱妈妈,能够钱生钱生钱……你别看它现在是十两银子,这过了一天呀,它就是一百两。”
“你糊弄鬼呢!”孙林平气愤的把钱袋子往地上一扔。
“孙老板怎么还生气了!您这就不对了,您刚刚还说呢,那能利滚利滚利,我这钱生钱怎么就不行了?”
孙林平气得牙咬的咯吱响,都怪他当初嫌麻烦没有逼着他按契约。要不然,现在可以狠狠的怼死她!
不过孙林平眼珠一转,想开了,他弯腰捡起钱袋子,掂了掂,勾起一抹坏笑。
“鹿掌柜家的亲戚可是各路货色都有,哦,不对,你瞧我这记性,都差点忘记鹿掌柜以前是个小乞丐了!”
鹿铛可瞧不上他这副洋洋得意的嘴脸,便与他握手道别的时候,往他衣服上拍了好多秘制的香粉。
这香粉呀,可以令他的身上如许多蚂蚁在爬般,瘙痒难耐。
这时,他肯定控制不住自己去挠,可是不能不挠还好,一挠啊!香粉就由肌肤渗透到血液里,令他全身开始发热,变得更加痒,更加难受!
“掌柜的,您,您怎么还笑呀?”
阿水见她朝着孙林平离去的背影傻笑,疑惑的挠挠头,过了片刻,他便了然,定是掌柜的被孙林平气昏了头!
见威胁生命的孙林平走后,瘦小男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即,他想起了孙林平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于是,他狡诈的一双眼睛里闪着精光,异常专注的盯着鹿铛问。
“弟媳,这家铺子是你的?听说,你还有家酒楼!”
鹿铛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他要打什么算盘!
“对啊,怎么了?是想要帮忙干活吗?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想打工还钱!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欠债不还的人。”
瘦小男子脸一下子红得滴血,他重重咳嗽了几声,走到卢一卫跟前,还指了指喉咙。
这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就是想让卢一卫给他倒杯水,缓解下尴尬。
可卢一卫抬眼看了看,没有理会,继续在柜台前看账本。
瘦小男子气炸,他指着卢一卫对鹿铛说。
“弟媳,不是我说你,像这样没有眼力劲的人,你就不要用了。到时候我去找几个人上你铺子里帮忙!保证他们一个比一个都能干。唉,不对不对,你又要看铺子,还要看酒楼,分身乏术!要不这样吧,我辛苦一些,帮你看铺子。反正咱们都是自家人,总比那些个不知情不知底的外人好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使劲白了眼阿水和卢一卫,生怕别人不知道说的是他们。
鹿铛实在不知这人哪里来的大脸,她现在都不知道他名字,而他居然还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卢一卫抬头看了看那瘦小男子,从鼻子里喷出一行冷气,又低下头,认真看起了账本。
吃瘪的瘦小男子跺着脚,“弟媳,你看这人,真不行,要不今天就把他辞了。”
“哦,把他辞了?”
听鹿铛开口,卢一卫敏锐的抬起头。
他不敢相信,自己选中的明事理的掌柜,居然会为了一个这样的亲戚辞退自己!
可下一刻,鹿铛继续问。
“可是他会写账本,如果你来帮忙的话,会识字吗?会看得懂账本吗?”
瘦小男子被问住了,可他还是梗着脖子继续说:“这些我都可以学呀!弟媳,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一家人,外人,他终究是信不过!”
“哦?那为什么我们在村里的时候没见你登门拜访过?”
“那时候农忙,小蝶又生病了,实在没有时间!”
听他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那一双小眼睛左右飘忽,鹿铛都险些信了他的话。
“要不这样吧,弟媳,我帮你看铺子!你先去忙吧!”
鹿铛险些笑出声来,“你不是说小蝶生病了吗?现在债务还清,有空怎么不回家看看她?”
提到小蝶,瘦小男子一脸不屑。
“就她那赔钱货,不下蛋的母鸡,不用管她!”
鹿铛本来就对这个瘦小男子没有好感,此话一出,更是燃起了三丈怒火。
她不敢相信像相公那样清风明月的人,他的姐姐居然会有这么愚不可及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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