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蛋的母鸡?哦,那你是什么?只会打鸣的公鸡!”
瘦小男子不明白为什么鹿铛突然如此咄咄逼人,他额头冒着冷汗,低着头,不敢言语。
鹿铛挽起袖子,抄起柜台上的算盘。
“我也是女子,既然你如此看不上,便不要在我这里呆了,省得碍了你的眼!”
“弟媳,我可没说你,你不要生气,我们可是一家人!”
“呵呵,要不是看在小蝶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搭理你,识相点,赶紧走!”
瘦小男子被鹿铛这气势吓得哆哆嗦嗦,连忙逃出门外。
鹿铛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询问身旁的阿水。
“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小蝶为什么瞎眼看中了他!”
阿水一脸难色,“他啊,是隔壁村的大牛!当初,老爷子也很不同意小蝶跟他在一起。但是这小子花言巧语骗得小蝶跟他私奔了,因为这事,老头子还大病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慕星从未跟自己说过。
阿水叹了口气,继续说:“这大牛啊!一开始对小蝶还好。可是自从小蝶怀孕,接连生了两个女娃娃后 。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嫌弃这嫌弃那,还有时候对小蝶拳打脚踢。”
“慕星没管过?”
“可别提了,老爷子还没去世之前,就跟慕星去了几趟!但是小蝶呀,怎么劝都不肯回来!还死心塌地得为那家人当牛做马,我现在都不清楚她到底是咋想的。”
鹿铛摇摇头,唏嘘着。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自己活的高兴就行,咱们旁人啊,也不好直接去干涉。”
“掌柜的说的是!”
不过,鹿铛既然来到了香粉铺子,就趁这个机会开始检查账本和香膏香粉。
“咦,这个名字的香膏怎么突然之间卖得这么好了?”
看见鹿铛指着的名字,阿水用嘴巴朝着卢一卫的方向呶了呶。
“还不是因为他这小子!”
“怎么说?”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因为他长的帅嘛!我就不明白了,我长的也不丑,怎么就没有女孩子冲着我来呢?不过算算时间,这女孩子也快来了。”
鹿铛看了眼卢一卫专心写账本的样子,不得不说,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气质站在那里还挺吸引人的。
说曹操曹操便到,一位姑娘穿着粉色罗裙,穿金戴银,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一朵艳丽的杜鹃花。
“姑娘来啦!今儿还是老样子!”
“你这呆子,看什么账本啊,人都来了。”
阿水恨铁不成钢的跑到柜台里,一把把卢一卫薅出来。
“要买什么?”
姑娘听见卢一卫说话,脸先红了一半。
“还是老样子!”
“哦!”
阿水气的在一旁偷偷揪他袖口,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哦什么哦,你再说句别的呀!”
卢一卫不着痕迹的扯过袖子,把拿下来的香膏递给那个姑娘。
“谢谢你啊!哦,这是钱。”
那姑娘接过香膏,又羞涩的抬头看了卢一卫好几眼。
可卢一卫把香膏给姑娘后,头也不回的走到柜台里。
看这情况,鹿铛托腮沉思着,难不成这个姑娘是单相思?
姑娘迟迟站在那里,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没有开口。
她正犹豫间,突然抬头看见面前一盒香粉。
“这是?”
“我是这家的掌柜,这盒香粉是送姑娘的!”
“不用,这多少钱,我买下来。”
鹿铛把她拿银子的手推回去,笑的温柔。
“姑娘是我们店里的常客了,送盒香粉没什么的。你收下,我才敢相信你以后会继续支持我们的生意。”
那姑娘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谢谢掌柜,我叫叶文玲,你叫我文玲就好。”
“文玲,真可爱的名字,人也长得可爱!”
叶文玲被夸的满脸通红,她羞涩地扯着衣角跟鹿铛告别。
等叶文玲走了,鹿铛一回头,猛地注意到卢一卫发红的耳垂。
看这样子,那姑娘不是单相思,只不过卢一卫这小子干嘛表现的这么高冷!
“掌柜的,张姨前不久又送来了一盒新品,卖的挺好的,你要不要闻一闻?”
阿水边说,边递给鹿铛一盒香膏。
鹿铛打开来,一股冰雪初融,万物复苏的生机勃勃之感由心头萌发。
淡淡的茶香配上梅花的幽香以及野草的清香,相互融合,交相杂缠。
“这是谁研究出来的?”
阿水挠挠头,脸上悄然爬上两朵红云。
鹿铛一看他这样子就明白了,“小美是吧,等下次张姨来,别忘了跟她说,要给小美多加几两银子。”
“嗯!”
阿水乐开了花,丝毫不加掩饰的笑咧了嘴。
鹿铛看他如此,笑着摇摇头,又看了眼专心看账本的卢一卫,轻轻叹了口气。
孙林平回家后,并没有发觉异样。只是晚上睡觉前,突然瘙痒难耐。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没有洗澡,便挠了几下,结果指甲太尖,一下子挠破了。
看着指尖挂着的死皮,孙林平突然感觉一阵炎热,然后更加难受,只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液里游走,并且不停的啃噬他的骨头,他的肉。
“来人啊,快请大夫!”
孙林平像只蛆一样,在床板上不停的蹭着,他企图如此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瘙痒。
但是鹿铛下的毒,岂是这样好解的。
孙林平非但没有感觉缓解,反而身体更加难受。
好不容易等到了吴大夫,吴大夫放下药箱,为他诊脉。
可片刻后,无能为力的摇摇头,“这病甚是蹊跷。我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痒,痒死了……”
孙林平一边大叫,一边掀着桌子砸花瓶,顿时,屋子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可这样并不能缓解他的痛苦。
吴大夫看不下去了,“这样,我先给你开点药,洗个药浴!”
“快去!”
太难受了,孙林平现在恨不得剥下自己身上的一层皮。
他挠啊挠啊挠啊挠,不到片刻,能抓到的地方都被他挠破了,一片血肉模糊。
日子一天天过去,鹿铛闲暇之时做好了在暗阁门口答应那黑衣男子的药囊。
只不过十五日的约定时间并未到,所以她便把药囊贴身带着,并没有挂去城西破庙口。
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去看大娃和小果的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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