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来,树上的茶花随风舞动,一朵朵茶花像一张张笑脸。
山茶花的花蕊是橙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山茶花很娇嫩,但也很顽强。很长时间不浇水,它还能顽强地生长着。
顾拾黧静静地站在海边的栅栏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苦涩,仿佛一切都有所改变。男人一头乌黑的发被风微微吹动,衣角微微卷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雪无声得下,悄悄落在头顶上,袖子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
宋诗辞披着一头栗棕色卷发,犹如海藻般蓬松,在微光的点缀下犹如误入凡间的仙子。她画了个淡妆,一对细长的秋波眉色淡如烟,小巧的鼻子更是锦上添花。那张烟粉色的嘴唇微张。
看着眼前这个落寞的背影,她刚要开口说着什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自己真的很对不起他啊,无意间好像做了很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
“宋诗辞,你果真是满盘皆输……”女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撑着雨伞,望着眼前这个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犹豫了许久,她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拾黧,好久不见。”她的嘴角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袭白裙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裙摆随风飘扬。她的声音很柔和,就像是轻抚过的暖风般醉人。
男人一脸诧异地转过身去,眼中满是厌恶,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看清来人后便要转身离去。
“顾拾黧,我们能不能好好坐下来一起说说话。”宋诗辞一双水晶般明亮的眼眸里夹杂着一丝央求的意思,带着淡淡的哭腔说道,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这些天来我真的都在想你,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总会忍不住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路灯下飘散的雪花飞满天,辛子念一只手揣进兜里,那只白皙的右手里拿着热拿铁,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眼前两个纠缠不清的人。
说实话,就算他们两个余情未了,她也没有多大的波澜,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也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她辛子念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围着顾拾黧转的傻子了,她的世界里除了顾拾黧还有很多很多。
“看来还真是对他余情未了呢。”她轻蔑地笑了笑,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和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顾拾黧他的眼神是那样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宋诗辞,我真的想不到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他的语气冷得令人生畏。
宋诗辞那翻卷的睫毛挂着泪水,像挂着晨露的小草。“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拿辛子念来威胁你的,对不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女人抽泣着说道,双手握住他的袖子。
看来过了那么久,这女人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呢,怎么纠缠别人的男朋友对她来说那么执着吗?
“我说什么东西那么吵呢。”辛子念嘴角微微上扬,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我都已经来了,怎么?还不打算放手吗?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是以前顾拾黧扶危济困的时候向你伸出援手,所以就把他当成你唯一的光了吗?”她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顾拾黧呢他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明白吗?”她的两只眼睛像两股泉水,清澈见底。
男人看着身旁这个气势凌人的她,突然间觉得她好像成长了不少,至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这样也好,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
“我在和顾拾黧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宋诗辞秀美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角略向下出,流露出优虑的神情。这是一双聪慧可是呆滞了的眼睛,没有光彩的瞳仁,一动不动。
闻言,辛子念无奈地撇了撇嘴,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啊。她眼球儿乌黑有光,水波盈盈,以至于神采焕发的眉字,都极能代表她的灵魂。
“顾拾黧,你们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吗?没关系的,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哦对了,如果觉得我在你们旁边有负罪感的话,我也可以到那边的路灯下等你。”她的睫毛长长的,低垂下来,会在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男人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着凄楚的光。“没有。外面天冷,我送你回家。”语罢,他缓缓走到她跟前,那双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心里面的那点对他的恨好像也没那么深了。
他淡淡地笑着,伸手去帮她围好围巾,小心翼翼地动作最能打动人。
女人那双原本朦胧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泪光,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她那双美丽清澈一乱春水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心。
茶花枝条繁密,叶子绿得发黑的样子,它有很多的花蕾,每个花蕾都被绿色的外皮包裹着,只露出尖尖上粉红的几片花瓣,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可爱。
川鹤静静地坐在车上,手中拿着辛子念交给他的文件夹,照着上面的地址驶去,他的视线俨如钻探泥土深处的一杆钢钻。
不知不觉已经开进了一条乡间小路,路边没有过于华丽的路灯,甚至灯光都很微弱,时不时有几声狗叫的声音,到处都能听到蛙叫声,尽管此时已是冬天,也依旧热闹。
餐厅里只有三两个人围在餐桌前,看上去是一家子,气氛和睦,那位慈祥的父亲伸手去摸了摸女儿的头顶,那位和蔼的母亲也只是坐在旁边暖暖的笑。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他苦涩地笑了笑。
这么想想,好像还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母爱呢。真是可笑,自己怎么会羡慕一个小女孩……
下了车后直径走到餐厅门前,这个餐厅的装修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朴素无华。男人粗略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环境,除了几张必要的餐桌椅子什么的,也没有什么点缀了。
“你好,这里是菜单,请问要吃点什么呢?”迎面走来一个服务员,这男人穿着一身员工服,酒红色的围裙看上去有些老旧了,有些褪色。
李清竹手里拿着菜谱,没来得及抬眸看清来人是谁,像往常一样工作,每天毫无倦意地微笑着来回奔波,心里却觉得身心俱疲。
如果当年没有被公司利用,现在他已经和川鹤组合出道了吧?果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弃子吗?
川鹤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眼眶泛起阵阵泪花,这黑眼珠定神时如一泓清水,顾盼时像星星流动。
“小竹。”
话音刚落,那服务员便一脸诧异地抬眸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突出的泪囊包含了他憋了一辈子的泪水。
看着他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男人微微一笑,故作坚强地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多坚强的大哥哥,“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跟个小哭包一样。”他说话的声音磁性、 温柔, 像是重力的吸引, 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两人相识的时候他对李清竹来说大概是个无微不至的有义气的大哥哥,但是那年的李清竹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在他的身上,川鹤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虽然年龄很小,但他身上的那股毅力却始终让他觉得自己比不上李清竹。
“正好有些饿了,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吧。”他的两眼黑得发亮,锋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什么刺穿似的。这句话不像是在邀请,更像是命令,由不得他拒绝。
李清竹伸手去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是一双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的眼睛,那双眸子虽然淡淡的,但很诚实直率。“改天吧,还没下班。”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无论如何,在川鹤的心目中,李清竹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男人一脸不屑地笑了笑,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这双眼睛如鹰眼一样明亮。“你出时间,我出钱。”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餐桌上摆了几盘简单的菜肴,还有几瓶啤酒,两人的面前都有一个透明的玻璃酒杯,只不过只有川鹤的酒杯里有淡黄色的酒液。
“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当年为什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现在公司里面的传言都五花八门,可笑的是我还差点都信了。不过看到你现在好好的坐在我面前,那我就放心了。”话音刚落,他便拿起面前的酒杯,不一会儿,玻璃杯便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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