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四面楚歌,腹背受敌。
眼看着周军,不断的增援。
而齐国军队,孤苦无援。
斛律光仰头长啸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呀呀呀的叫着,冲入敌阵。
周军一看斛律光这个样子,个个心惊胆颤,谁也不敢靠近他。
斛律光带着自己的军队,左冲右突。
最后,连斛律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带着大军,冲杀出重围。
斛律光带领大军,终于到达宜阳城边。
望了一眼后面,宇文宪亲自率领的主力又赶来。
斛律光没有攻打围城的周军。
如果他一动,后面宇文宪带的周军,就会扑上来,那他的军队,又将受到前后夹击。
斛律光望了一眼石头砌成的宜阳城,若没人打开城门,坚实的城墙,任谁也攻不下。
“小气鬼得到的这座城,倒是结实。只是没有多大战略意义。”
斛律光嘴上鄙夷着独孤永业,心里倒是暗暗称赞独孤永业的为人,会拉拢人心。
再向洛水北岸,看了一眼宇文宪修建的城池,斛律光也计上心来。
在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斛律光也修筑了统关、丰化二个城池。
宜阳城内,包括孔城的粮草,可以经统关和丰华二城,通过洛水南岸,崤山以东来运送。
通往了宜阳的粮道,被打通。
自此,宇文宪在洛水北岸,斛律光在洛水南岸,两家士兵,隔洛水互瞪眼。
俩人在耗时间的时候,可急了驻守玉璧的韦孝宽。
韦孝宽忍不住痛惜的对部下发牢骚。
“争夺宜阳一城之地,我已经说过,不会对大局产生什么深远的影响。
然而两国都来争夺,兴师动众,又劳民伤财。
对方也有不少有才能的人,难道他们都缺少谋划吗?
如果齐人放弃崤东,转而来争夺汾北的土地,我国的疆土一定会被侵扰。
现在应该在华谷、长秋两地,赶紧修筑城池,杜绝齐人也想到这一层,图谋我汾北。
如果让他们抢先一步,再夺回来就很难了。”
韦孝宽再次画了地形图,派心腹手下,亲自向宇文护详细汇报。
但韦孝宽没有想到,他的心腹,根本没有见到宇文护。
刚愎自用的宇文护,听了下属的转述,便叫长史叱罗协,去见韦孝宽派来的使者,宇文韦孝宽派来的人,也是个长史。
叱罗协按宇文护的话,直接转述说:
“韦公的子孙虽然多,也不满一百,在汾北筑城,派什么人来防守?”
宇文护竟讥讽般的回复了韦孝宽。
为了彰显他的大度,不计较韦孝宽来教他,宇文护还送了韦孝宽一只战船模型,让使者带回去。
宇文护的意思是,他这个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计较韦孝宽的指手画脚。
使者回到玉璧,韦孝宽长叹一声,把宇文护送他的木船模型,丢入炭火之中。
“若墨守成规,不放眼大局,齐军不需要船,就能涉汾水,渡黄河,最终入关。”
韦孝宽担心的时候,斛律光已从宜阳城外撤军。
通往宜阳的粮道,已经打通,斛律光不和宇文宪耗时间了。
派兵驻守在统关、丰化二城,斛律光率军返回汾州。
宇文宪一看,要走?于是率军追击。
一直追到安邺,斛律光突然调转头来,亲自率兵攻击周军。
这一回,斛律光把宇文宪的伏击战,照搬了过来。
两翼加前后,夹击周军,周军溃败。
在安邺之战,周国的开府仪同三司宇文英、都督越勤世良、韩延,均被斛律光俘虏。
宇文宪又再次让宇文桀、大将军中部公梁洛都,梁景兴、梁士彦等,率领步兵及骑兵三万在鹿卢交通要塞,挖断道路。
然后再前后拦截齐军。
斛律光和手下大将韩贵孙、呼延族、王显等,分工出击,联合作战。
仍然败周军,退追击。
宇文宪见状,要亲自出马。
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忙劝道:
“两军在外混战,主帅怎能亲自出战?末将愿替王舍命阻击斛律明月。”
宇文宪只好应允。
不想,在鹿卢,梁景兴战死。
梁景兴的死,给宇文宪沉重打击。
三十岁的梁景兴,是宇文宪的好友,家里有四个孩子。
大的孩子才十一岁,小的只有两岁多。
记得出征那天,四个孩子随他们的母亲,夹在送行的人群中,来为梁景兴送行。
孩子们的小手,不停地对着他们的父亲挥着,梁景兴对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笑了笑,捏紧拳头,做了一个必胜的姿势。
而如今,那个自信的人,已永远闭上了眼睛。
宇文宪不敢再回忆那个送别的情景,那妻子盼望的双眼,那孩子们期盼父亲快点回来的小脸,宇文宪至今记忆犹新。
宇文宪已无心恋战。
周军西撤,返回长安。
斛律光算了算,知道自己请求支援的信函,肯定也到达邺城了。
朝廷肯定会派人来处理宜阳的事,斛律光也不和宇文宪再纠缠,一路向北汾州赶去。
盘踞玉璧的韦孝宽,才是个老狐狸。
高长恭和段韶离京前,高长恭留下一封密函。
“请让皇后娘娘,务必转交陛下。”
高长恭严肃的神情,郑重的语气,让郑楚儿不由得望着手中的信函,肃然起敬。
高长恭和所率大军一离开,郑楚儿连忙进宫。
凑巧,高纬就在斛律皇后的中宫。
郑楚儿双手递上高长恭的信,焦急的望着高纬。
“哈哈,王兄所言甚是。”
末了,高纬加了一句。
“军队闲着也是闲着。”
斛律云珠暗暗白了一眼高纬,从头至尾,高纬都没有一句关心她父亲的话。
高纬想都不想想,便下诏让斛律光修筑城防。
接到圣旨的斛律光,率领五万大军,一部分防卫,大部修建城防,在韦孝宽眼皮子底下,日夜奋战,很快,就筑好了华谷城、龙门城。
两城互为犄角,钳制住玉璧,把汾北的土地,生生圈为齐国。
因得不到宇文护的回复,驻扎在汾北的周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斛律光猛虎一样的作战雄风,连玉璧总管韦孝宽都不敢惹,哪个还敢惹?
英勇睿智的齐王,都在斛律光面前,连连吃败仗,谁还有本领,战胜这头猛虎?
而此时的斛律光,望着修筑得异常坚固的华谷、龙门二城,已脱下戎装,一淡灰色轻衫,在晨风中徐徐摆动,往日粗狂的容颜,竟儒雅了几分。
蘸着汾河水,命人研磨挥笔。
志得意满,挥笔至信韦孝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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