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色幕布挂在所有星辰的背后,一颗又一颗旋转的恒星,在黑色幕布的映衬下不知疲倦地吞吐着光与热。无数恒星相互配合,在浩瀚的幕布下,组合成一副绝美无比的画面,相互给予,相互席卷彼此的光与热。
突然,静谧的宇宙被一抹金光略过,仿佛最锋利的刀,在技艺最精湛的师傅操控下,精确无比却又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划开了这片偌大的幕布。要是有其他人在这,首先映入眼帘的,必是一条粗壮到难以形容的河流,其次再是那仿佛无穷无尽或细小或稍具规模的支流。若是再看仔细一点,在主流或支流的水面上,仿佛倒映着无尽的历史。
岁月长河!
岁月长河在仙界的人心中,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因为低境界的人接触不到,高境界的人虽说能接触得到,但是涉及时间的后果,便是那一个又一个因果。先不说涉足时间长河所带来的因果究竟有多么地可怕,但说你划开幕布,哪怕只是在岁月长河前瞄了一眼,无论是上游还是下游,都有可能沾染上可怕的因果。往轻了说,可能只会导致本属于自己的结局提前到来。往重了说,更有可能会有上下游的至强者出手,跨越无数岁月,于此时击杀你。
但是,此时这抹金光在划开幕布后,紧接着又是一道金光爆发,金光的目标俨然就是粗壮到难以形容的岁月长河的主流!就好像是小孩用木棒打水,啪的一声,岁月长河的主流霎时间被金光一分为二,岁月长河上的无数个画面,就好像是幻灯机突然放到一半,灯片没有了,投影的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某一刻某一个画面。
时间被截停了!
只要是被岁月长河映射的纪元和宇宙,历史暂停,定格在这一刻,所有事物暂停演变,停止发展,粒子停止运动。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突然,一道身影踏足岁月长河的河面,眼中扫过无数画面,好像在找寻着什么,更奇怪的是,历史的停摆仿佛对他不造成任何影响,他依然活动自如!找了一阵子,那道身影叹息一声。
“上游果然是没有吗。”
说罢,那道身影一步迈出,跨过上游,径直往下游而去,也就是未来而去。虽然说在岁月长河上行走对于他来说如履平地,但是实际上,在岁月长河上行走,一步一纪元毫不夸张,岁月对于力量的削弱是最为恐怖的。哪怕是仙界中的强者,仙国之主,在一个纪元后,力量都所剩无几,更别提寿命是否扛得住。如果此时,仙国之主在岁月长河上,迈出一步,就相当于横跨了一个纪元,若是此人一个纪元后还能活下来,仙力尚存,寿命仍在,那便没事,只是这一步会让此人提前进入一个纪元后的状态,无论是回到现在的时空,还是一个纪元后的时空;若是活不到,这一步,便会直接让仙国之主刹时陨落在岁月长河上。
但是此刻,这道身影闲庭信步,一步又一步走向下游,眼睛依然在无数个画面上扫视,寻找着什么。
“居然在这个时空?怎么可能?”那道身影疑惑开口。看着这个属于这个时空的一个个画面,陷入了沉思。
突然,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那道身影蓦然回头,抬手一捏,一杠长枪就被其稳稳地握在手心。眼中精芒一闪,那杠长枪轰然破碎,划为光雨,洒落在河面上。长枪破碎,那道身影再次单手负背,眼瞳里金光旺盛,长袍猎猎作响,看着长河上游。
不出一会,一道身影自长河上游缓缓走下。
此人一身银色铠甲,银色的头发随风舞动,手握银色长枪,仔细一看,长枪枪身上盘绕这一条真龙,光是这一条盘绕着的银龙,其实力便毫不逊色与如今的仙帝。从其嘴里吐出的枪尖,更是异常奇怪,枪尖处异常得钝。钝到什么程度,如果一柄铁锤和它比钝,那么就好像世界最锋利的剑与铁锤比钝,竟毫无可比性。
“是你,强行截停岁月长河,并且显化在我那个纪元?”
银色铠甲之人冷漠得开口道,但是,若是仔细听,其语气中竟然有那么一丝,,,,兴奋?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像我这样踏足岁月长河,但是我觉得,你找的应该就是我。”此番语落,负手而立的身影眸中金光更盛。
“我少年之时,曾被誉为万古天赋第一人,人人见之莫不俯首。直至有一天,我入一遗迹,其中有一金色足迹。挡我于前,却让我不得寸进丝毫。无奈放弃遗迹。直至吾之妻临产之际,我发现因为吾之肃杀之气令吾之子尚未出生便已具极道杀气。若是吾妻产之,必然在吾子出世之时陨落。吾不善医只善杀伐,故哪怕修为通天,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的演变。”
负手而立的身影眉头一皱。
“直至国师翻阅典籍,得悉上古有一宗门,专化杀伐,度化世间,其镇派之宝更是能化万古杀伐。所给吾之地址,便是那金色足迹之处。”
说到这,银色铠甲之人的眼神更加犀利,银芒爆射,枪身抖动。
“但是,哪怕我是万古第一人,仍无法破开金色足迹丝毫,我能感受到,那件至宝就在足迹之后,于是我拼尽全力攻伐足迹,却依然无法撼动,我知道,这超越了我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我只好便原地闭关,期望破境拿到至宝,救吾妻儿。”
“终于,待我破入至高之境,一念碎裂足迹,拿到至宝,再入吾国之时,却已是亿年之后,我国不再。了解过后,方知吾妻在吾闭关后苦撑万年,日日夜夜受杀气交击之苦。后再等不了我了便在吾子问世之时难产而死。而由于我的闭关,无人守护都城,被敌攻破,吾子亦然早夭!”
突然,滔天杀意爆发,无数道银芒向对方激射而去,每一道都能轻易诛杀仙帝。
“所以你将你妻儿之死怪罪于我?未免太可笑了吧!?”银芒突然在半空炸裂。寸身不得进。
银色铠甲之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再次开口说道:“故吾将枪尖磨平,封藏杀意,以祭奠吾之妻儿!”
一道龙吟悠扬响起,枪‘尖’蓦然直指对方,岁月长河瞬间暴动,一道银色劲气分浪前行,分开历史与无数世界,直击对方。
但是和刚刚银芒的结局一样,寸身不得进。
突然,负手而立的身影瞳孔一缩,枪尖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圆钝!取而代之却是无以伦比得锋利,直指眉心!
一声闷哼响起,一道身影倒飞而出。无数道浪花倏得在岁月长河上暴溅开来。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耀,洞穿了浪花裹挟惊天的威势刺来!
“叮,,,,,,,,”一道及其刺耳的金铁交鸣响彻在岁月长河之上,要是此时岁月长河没有被截断,这道声音会穿透历史上所有人的耳朵,显化在各个纪元。
浪花终于完全落下了,在长河中央,银色的枪尖此刻正停在半空,被银甲身影单手握住,呈向前刺状。但是长枪此时却动弹不得。
因为一柄血金色的长剑剑尖正抵着长枪的枪尖。剑身金光璀璨,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上。一道白衣身影正单手握柄,右手反握剑柄于在胸前,淡漠得看着银甲身影。
银甲男子一点也不惊讶白衣男子能做到这一步,毕竟这可是随意一个足迹便让其多年无法寸进丝毫的存在。至少也得是他这个层次也才能做到。
“叶筱。”银甲男子收回长枪,看着白衣男子说道。
“萧涯。”白衣男子回应到。
“我要开始全力以赴了。”银甲男子眼中精芒暴闪。银色长枪似乎也感应到主人高亢的战意,一道威严无比的龙吟也自长枪爆发出来。
“请便。”萧涯话音刚落,他四周便突然出现了四条银龙,银龙刚一出现,便冲向萧涯的四肢,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毫无疑问,一旦被咬住,四肢必然会在短时间內动弹不得。
萧涯却只是冷哼一声,左手随右手一起握住剑柄,往脚下一插。刹时,血金色的光芒迸发,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道血金色的风暴,一下子便将四条银龙席卷而入,弹指间,便绞杀干净。但是风暴却也因为能量耗尽散去。
几乎是风暴散去的一瞬间,一道银色的拳头便在萧涯眼前无限放大。眼看拳头越来越近,萧涯却不躲不避,任由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嘭!”一道闷哼声响起,音波炸裂,在萧涯脚底掀起无数道向外扩散的岁月长河的水慕!
眼看一击得手,叶筱却轻咦一声。蓦然转头就是一枪,银芒冲天而起,直接击向那正在向叶筱劈来的一道剑芒。
金铁交鸣之声再次响起,四散的能量自交界处瞬间爆发。
叶筱由于是堪堪抬枪,不如萧涯蓄力之久。长枪倒卷,叶筱整个人竟在一时间站立不稳。萧涯眼看时机出现,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之剑甩飞而出,方向正是叶筱下盘!只见一道金芒掠过,长剑轨道两旁岁月长河之水被长剑所逸散的能量激其两道万丈水墙。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水,这可是岁月长河之水,每一滴水都承载着一段厚重的历史,莫说仅凭逸散的能量将其激其,就是很多人拼尽全力也无法从河面汲取出一滴,也就是说浪花都翻不起来。
就在长剑离手的霎那,萧涯身形也模糊了,再次出现时,居然是与长剑同时出现在叶筱身前。叶筱身前突然弹起无数符文,无数道吟唱诵经声同时响起,仿佛是无数个纪元的人同时双手画十,跪在叶筱面前为其祈祷祝福。
一声巨大无比的轰击声蓦然爆发,叶筱筑起的符文墙仅仅只是支撑了一瞬间,便轰然破碎,碎裂成一道又一道零散的符文,向下坠去。萧涯也因为突然升起的符文墙,力道受阻,攻势一颓。
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长,但是却只发生在一秒钟之内。
萧涯站稳身形,一只脚一撑到地面,长剑立刻落入萧涯手中。握住剑的一瞬间,长剑顿时剑芒暴涨千丈!萧涯用右脚支持,身形一转,千丈剑芒便向叶筱横劈而来。
但此时叶筱与萧涯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所以,无论怎么看,此时长千丈的剑芒都是不利于近身战斗。
但是,结果很快就揭晓了。由于符文墙为叶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叶筱仅仅是喘息了一会,便身化银色龙影迅速拉开距离。刚刚站稳身形,金色的剑芒已然接近,毫不留情地砍在叶筱身上。
叶筱瞳孔蓦然放大,只得提起右臂阻挡。
“嘭!!!”铠甲破碎的声音响彻岁月长河,化为碎片射入各个纪元。但是铠甲破碎,依然不能够完全挡住,叶筱刹时便倒飞而出,整个人硬生生地坠入岁月长河中,被岁月长河吞没。
但是萧涯还没来得及喘息,突然叶筱坠入岁月长河的地方,一条银色巨龙一飞冲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萧涯右臂。萧涯由于收力不及,被巨龙直接拖入了那段岁月长河所映照的历史中。
此时,横击在岁月长河中央的剑气能量耗尽却没有得到及时补充,缓缓消散。终于,在消散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也扛不住岁月长河无以伦比的冲击力,毫无悬念的被其吞噬。
岁月长河重新开始了夜以继日的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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