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不黎

    
    到了计划离开的那天，黎麦只身前往机场。
    季默驰没出现，但是杨戬来了。
    杨戬拿出一套高级定制的画具交给黎麦，“黎姑娘，季总有重要的会议，就不亲自来送您了。”
    “谢谢，也替我谢谢他。”黎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结，但还是收下了礼物。
    其实她也留了一份礼物给季默驰，或许快递还没送到。
    黎麦独自拖着行李箱登上飞机，回程的机票也是学校提前订好的，依然是商务舱。
    飞机起飞时，杨戬正好走回车旁，季默驰正一个人静静坐在后排，他眺望湛蓝的天空，一个小小的黑点儿渐行渐远，直至退出视野。
    在季默驰的身边，是一张刚从快递盒子里拿出的画。画面是一幅日落的景色，最后的落款是黎麦。
    按照黎麦之前作品拍出的价格，这一幅虽然小了些，但也是出自名家之手了。
    “季总，这幅画真不错。”杨戬回头看到时，发自内心的夸赞。
    落款字很小，杨戬根本没看到，他还以为是季默驰从哪儿买来的。
    “哪里好了？”季默驰的语气不怎么开心。
    杨戬跟了季默驰这么久，对艺术品有所涉猎，自然是懂行的，他实话实说：“构图，色彩，意境，都很有功底呀。”
    “是什么样的意境？”季默驰闲聊般的发问。
    “如果我判断的没错，这应该是日落。日落是让人放松的时间，大海和天空的景色都很美，这幅画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感觉心情平和愉悦。难道您不这么觉得吗？”杨戬问道。
    画是黎麦寄来的，季默驰哪里有心情去欣赏画面？他满脑子都是黎麦为什么要寄这样一幅画给他？
    大概是心里对黎麦有所介怀，他先入为主的认为，黎麦这是在讽刺他的年纪，毕竟日落西山薄暮之年都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过现在经过杨戬的解读，季默驰的心情倒是明朗了许多。
    季默驰又把画儿拿起来反复欣赏，这次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了。
    无论技法还是意境，黎麦如今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特色，个性鲜明，很难模仿。
    季默驰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黎麦的蜕变和进步，忧的是过于独立和个性的女人难以把控。
    就在这时，行车途中忽然一个急刹，季默驰身边的快递盒里滚落出一瓶东西。
    他伸手捡起，从标签上看出是治疗烫伤的药膏。
    很老且有名的牌子，粤市有卖，但常常没货，都要靠关系才能买到。
    杨戬从后视镜观察路况时，一眼就看到自家老板拿着一个瓶子嘴角上扬的笑容，先是心里一紧油门一松，紧接着就马上明白了。
    “果然黎姑娘还是关心您的。”杨戬顺势而为。
    季默驰心里高兴，表情却恢复冷淡，“我需要她关心？”
    杨戬背着季默驰瘪嘴，一时口快说：“您确定不需要么？黎姑娘临走前和我说过，如果您有什么三长哦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让我一定告诉她。”
    他一边说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季默驰的表情，这次他看到有人眼里的笑意都快开出花儿开了。
    “哼。”季默驰冷傲地从鼻腔发出一个声音。
    杨戬马上就明白自己说多了。
    他话锋一转，“季总，艾美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