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麦用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季默驰,重新坐回画架前。
“季总,我今晚会把这幅画改完,您先休息吧。”她压抑着狂乱的心跳,一本正经地说。
季默驰挑眉看她良久,轻笑着说:“好。”
他本也不想强迫她,只是刚刚氛围到了,有些事情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季默驰醒来后,看到在书房沙发上蜷缩的黎麦。
一张笑脸通红。
季默驰脸色一变,快步到她身前半蹲下来,手背在额头一碰,滚烫。
他懊恼地将人抱起来,黎麦稀里糊涂地嘀咕,“这画也太难改了,基础那么差,季默驰你有没有眼光呀?你要捧她至少让她再苦练两年基本功好吗?”
等黎麦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底是一片雪白。
她先是惊讶,以为自己穿越了,随即病房门开,秦佳苒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来。
“我这是怎么了?”黎麦想坐起来,可头疼得厉害。
秦佳苒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喂?说话啊?”黎麦更疑惑了。
“你行啊,姐妹儿。”秦佳苒拉过一把凳子,直接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你昨晚去季默驰家过夜了?你不是和何翔在一起吗?我让他送你回家,他把你送季默驰家里了?”
“……”黎麦一个头两个大,“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秦佳苒掏出烟,想了一下这是在病房,又放回包里,“你昨晚和何翔见过朱云合吗?”
黎麦细细回想,对这个名字没印象,正要说“不知道”,一下子想到“朱总”,于是简单说了说。
“这就对了,”秦佳苒表情凝重,“那脑缺昨晚出了车祸,死了。”
“啊?”黎麦备感意外。
“何翔被请去做调查,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现在还没出结论。”秦佳苒揉了揉太阳穴,“如果真是何翔做的,那也够狠的。”
黎麦不知该作何评价,于是切换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哦,我给你打电话想八卦,被季默驰接了,说你在这儿,让我来看看你。”秦佳苒不怀好意地笑,“你俩……旧情复燃了?你可不能这么快便宜他,毕竟他还养了只不清不楚的金丝雀。”
“你别胡说,我们什么都没有。”黎麦心里乱得很,就把昨晚季默驰让她帮着设计婚纱和给初蔓改画的事都说了。
意料之中的,秦佳苒把季默驰骂了个狗血淋头。
刚骂完最后一句“禽兽不如”,病房的门由外向内推开,季默驰冷着个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秦佳苒立刻噤声,毕竟今早她给黎麦打电话是季默驰接的,不然她也不能知道黎麦在哪个医院几号病房。
最近她背后说了季默驰不少坏话,难免有些心虚,怕季默驰偷偷报复她。
季默驰拎了早餐回来,秦佳苒眉尾一挑,咽了一口口水。
她冲黎麦努努嘴,“你有口福了。”
黎麦属实没有胃口,她本来很喜欢吃包子,可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吃。
“你吃吧,我不饿。”她恹恹地说。
季默驰闻言不悦,把早餐往桌上一放,“不饿也要吃。”
这命令的语气一出来,黎麦就更不愿意吃了。
凭什么还对她这样下命令啊?她又不是他的附属物了,干嘛要被他严加管束?
黎麦不舒服,情绪自然也不高,直接把头扭到一边,索性不理睬。
秦佳苒凑到桌边,打开打包盒,香气立刻弥漫而出,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实事求是地说:“好香啊麦麦,我先替你试吃一个。”
说着,她已经撕开餐具的包装,准备伸筷子去夹。
“这不是给你的,想吃自己去买。”季默驰冷不丁地阻止。
秦佳苒的筷子举在半空,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她没想到亿万身家的季默驰居然跟她计较一个灌汤包?
她气得把筷子往旁边一放,去到黎麦耳边小声说:“你瞧瞧,真抠门!难道这家伙的亿万身家是一个包子一个包子抠出来的吗?我刚才还想表扬他排队那么久去给你买灌汤包!真是可惜了我的一片好意。”
黎麦哑然失笑,确实,她也知道这家的包子很难买,尤其是早餐,至少要排一个小时的队,就算是重要人物都不给插队的。
但至于季默驰是不是自己去排队买的,她就不知道了,只不过,因为这件事她忽然想起从前,季默驰在她生病的时候也有过那么一次去为她排队买包子。
回忆总是时不时地冒出来,像忽然涌来的潮水,拍得人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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