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是凉声,
“那本书上还说,人无千日好。竟也是真的。”
玉衡墨玉的眸光瞬间一片冰凉。
看着她如今清华冷然的姿态,上前伸出手去握住她左手,叹了口气,不知说甚么好。
须臾,又收回了视线不看她,沉声道,
“怎地又胡想!”
齐孟冬站在原地。
眸光黯淡,身上光华失了大半。
未央宫顿时有若死寂般沉静。
玉衡怅然地看着她,心内一慌,正要去拉她的右手。
只听得大嬷嬷进来禀报道,
“云少主,君晚公主,怡王在外求见。”
仍是用的从前的称谓。
玉衡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看着眼前变得冷然之人,不去回话。
这时,云玠似是等得不耐烦了,拉着凤君晚直接抬步进来了,蓝逸紧随其后跨进殿内。
就见到玉衡与齐孟冬站在那里愣怔地一幕,方才觉得气氛不对,又不自禁地感到有些死寂沉沉的。
君晚凤目一动,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看了云玠一眼,云玠也看着她,凤君晚捏捏云玠手心,示意他不要出声,放开他的手,向那似是定住了的两人走去。
这时,玉衡终于转过头来看了眼凤君晚,眸子稍回转了些,齐孟冬松开玉衡的手,背过身去。
背对众人。
凤君晚看了玉衡一眼,又看着齐孟冬似是绝然的背影,转身对云玠、蓝逸道,
“你们暂且先出去,我想单独与她说说话。”
玉衡面无表情,转身看了看齐孟冬绝然的背影,少顷,才转身欲要离去。蓝逸微微点头,看着云玠。
云玠立在那里不动,凤君晚正欲开口赶他,只听齐孟冬清声开口道,
“无妨,他们都在也好。”
声落,玉衡止住脚步立在原地转头看着她,蓝逸也是同样站定,看向她。
凤君晚心思一动,也转身看着齐孟冬。
齐孟冬缓缓转过身来,眸光透着凉意,只觉得心内越是极力压制,越是难以平复。
凤君晚似是看穿她的痛楚,上前一步,竟如待相熟之人一般,握住她极力攥紧的手。
齐孟冬似是没有料得,身子微微颤了颤。
凤君晚看着她,只越发觉得熟悉,即便是照镜子,也没有这般感触良深。
二人唯她额上眉心间那粒浅淡极小的朱砂印记,其他都是一模一样,一时心动,世间竟真得有人长得与自己一般无二,若非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
这一刻,齐孟冬身上的冷似是退散了一些,眸光也渐渐清亮起来。
凤君晚对着她笑了笑,问道,
“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齐孟冬轻轻摇摇头,头稍歪着看向她,亦清清浅浅地笑笑道,
“我第一次见你时怕也是这般神情。”
凤君晚一怔,问道,
“我们见过?”
“八年前,西凉秋朝节。”
凤君晚点点头,又问,
“我们可是有何关系?”
站在身后的玉衡、云玠、蓝逸三人皆是愣愣地看向二人。
凤君晚转身看了看三人,又转过身拉着齐孟冬坐在软榻上,道,
“坐下说吧。”
齐孟冬顺从地同她并排坐下,对面三人也坐在椅上,看着对面那两个长得几乎一样之人。
都未插话。
见齐孟冬略点点头。
凤君晚手下一紧,看着她,似是想起什么。
转头问云玠,
“那支箫呢?”
玉衡眸光一闪,也看着云玠。
云玠似是想起什么,伸手从袍中拿出一支白玉箫,通体有如透明,微微透着幽光,仿若寒冰。
递过去给凤君晚,凤君晚接过,伸到齐孟冬眼前问道,
“这可是你遗下的?”
齐孟冬看了那支箫一眼,表情略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伸手接过去了,
“多谢。”
云玠一听,上前看着齐孟冬叱道,
“是你的?!那蒙面女子竟是你?!这么说,也是你偷了我的雪飞龙!”
说着欲欺身上前动手,凤君晚脸色稍愠,轻叱道,
“忘记来时答应过我什么话了吗?”
云玠脚下一停,看着凤君晚有些委屈的样子,又瞪着齐孟冬,只见她抬眸对上云玠也有些委屈地道,
“我并未偷你的雪飞龙,只因我的马儿太累了,恰好遇见了你的,便问它,愿不愿意送我一程,它说可以,我这才借用的……后来我也让它吃饱喝足了回去寻你们的。”
众人听了心内皆惊奇无比。
看着她说完又低下头去,云玠气道,
“你倒是会说,雪飞龙认主,如何会听你的?!枉我同晚儿还好心救了你!”
听至此,玉衡已然明白了。
原来那日她说她的箫丢了并未见她焦急,竟是料到是被这二人捡了去。
那日回来赶得急,未回去寻,又特意要了他的箫,便是为了带在身上作信物的罢,一时心疼地凝视着那坐定后未再看过他一眼的人。
凤君晚见云玠仍是一直怪责齐孟冬,转身向云玠道,
“你今天来是算旧账的?还是想现在就出去?”
云玠恼怒着看向齐孟冬未再说话,转身回去坐下。
蓝逸坐在一旁,也没人看出他脸上有何表情。
凤君晚兀自不理会云玠又转向齐孟冬,看着她手中的箫笑着又问,
“这箫是?”
齐孟冬抬头,向玉衡、云玠、蓝逸等人看了一眼,转向凤君晚缓缓道,
“这箫,乃是我家世代相传之物。几百年来,从未曾离开过栖梧山。名曰:「伴月箫」。”
顿了一顿,看向云玠,只见他凤目一动,也正看着她,凤君晚看了看这两人,知他们或是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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