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上前拦道,
“云师兄与公主知,是因着他们属同宗,又都通灵力。自是比常人更显心有灵犀。她这一世本可以留在这栖梧山上逍遥度日,嫁得如意之人,至少能够一生静好到白头!
但她却偏偏被你所救,偏偏下山去看你所恋慕地女子,偏偏那女子又与她千丝万缕!偏偏你就不信她!偏偏巴巴的拼死也要向你道明!
你如今就这般走了,你叫她即便是死也死得孤独冷清吗?她虽对你绝情,无非是不想你将来伤心。但你又怎知她心底不是盼着你来,不让你见她,她却能偷偷地看看你,亦可死而无憾矣!
你只道云师兄、公主与我三人比你更懂得他,你又可知,是因为我们身在局外,不过是比你这局中人看得更清楚而已!却不去想想,是否是你从未将心完整地交付于她,不想懂她?你若还是不明,便回去也罢!我也不拦你了!”
说完退开一步,不再阻拦,这一席话于玉衡竟有若醍醐灌顶!
他心内悔之不已!
僵在原地,身上清华瞬息退散。
两人正僵持间,忽一阵轻风掠过,两条青色身影一闪,眨眼间,对面已站得两名男子。
两人皆着一身青色锦衣,容颜都是俊美非凡。
其中年长者目光似是隐的很深,令人探测不到,那种从骨子中透出的深邃,绝对不容小觑。
本身或因修习内功之故,面上年龄或比实际要年轻许多,年约三十左右。
站在其身侧那人年约十八、九左右,容颜俊美,面容略显清消,只气色看来却有些不佳之态,似是病了。
这二人站在玉衡与蓝逸这两个天人面前,竟也不显得其清华减损多少。更自有其飘逸之姿。
玉衡抬头看着那两人,蓝逸上前一抱拳问道,
“可是石叔、石清浅公子?“
知道名号,这才知这二人正是守护栖梧山的另一后人石殷与其子石清浅。
石清浅未动,看了蓝逸一眼,转向玉衡。石殷似是扫了面前二人一眼清淡道,
“原来是逸公子。不知你师父可还好?”
蓝逸回道,
“多谢石叔挂念,师父虽游历在外,但常有书信往来,一切安好。”
“哦?果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啊。”
石殷似是笑了笑,转念又问道,
“不知逸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蓝逸得知莫叔已故,实因有事未能前来拜祭,今日特地前来告罪。”
“老夫代莫师兄多谢逸公子远道而来。”
石殷顿了一顿,看了一眼玉衡,又道,
“只怕你今日前来,还另有他事吧。”
蓝逸也看了看玉衡,拱手道,
“石叔明察。想必已知何事。”
石殷清声道,
“少主确实早你们一步回来,只是……”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玉衡,未再继续言语,旁边那年轻后生石清浅上前一步唤了声,
“爹……”
石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对蓝逸道,
“少主虽说封山,不让外人进入。但今日老夫会让你们进去。却有一个条件——”
说罢看向玉衡。玉衡也正看着他。蓝逸问道,
“敢问是什么条件?”
石殷看着玉衡道,
“少主回来的情状,再加上你们来此,老夫已知少主是中咒催动了体内的血灵蛊。如今发作,恐是不好了。少主是齐家最后一条血脉。若是出事,我们愧对先祖。我们石莫两家上呈祖训,与世隔绝,几百年来,甘守在这栖梧山上,从未有任何越矩之为,今日纵使违背少主之命,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让你们上山去见她,左右也不过这两月了。
守护栖梧山四百多年来,齐家从未有人因蛊咒而逝,如若今时少主在我们这一代因此亡故,这栖梧山上下连同这山上的一切全部都要为她陪葬。老夫的条件是,你们见过少主之后便速速离去,不可再来此地纠缠。否则,老夫便不能带你们入山。”
玉衡与蓝逸闻言皆是一震,蓝逸问道,
“若是有法子能救她呢?”
石殷眸光动了动,谓叹道,
“我们世代钻研破解之法,四百多年,从未成功。还能有法子?”
蓝逸又道,
“若是可以救,可否让我们带她出去?”
石殷眼中闪现一抹光,冷然道,
“是云族之人?”
蓝逸看看了玉衡,见他仍兀自出神。
只听站在一旁的石清浅冷声道,
“就是因为出去了,她才会出事的!如今叫我们如何肯再信你们?”
蓝逸挑眉回道,
“石公子此言差矣。你们钻研蛊咒几百年都不能解,或可能就是没有一人催动过,只一味钻研自是徒劳无功;即便今日冬冬没有中咒,也难保日后无人会中;如若这时不设法将之解除,难道真要认命地看着冬冬去死?即便你们愿意,难道冬冬她也甘愿么?她是因为出去才出的事,但我们如今正是为救她而来。石叔,你以为呢?”
石清浅并未争辩,也看向石殷,石殷眉目沉下,似是思索了一番,沉吟道,
“也罢,如若你们能带得走少主,便去试一试吧。”
说完转过身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对着峭壁,催动内力,口中似是念了一句什么。
只见峭壁缓缓开出一条缝来,再开大一点,竟是一道石门。
玉衡同蓝逸紧随石家父子身后,向内而去,石门自动闭合。
入目尽是郁郁葱葱,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绿、一团紫,端的是繁花似锦。
明明已是深冬时分了,这里却是温暖如春,花开遍地,实乃天上人间境。
面前清溪横流,溪流两侧,皆是花树,五色缤纷,不见尽头。
溪流对面,竟是一片绿竹林。
侧身细听,林中静寂无声,四人穿过绿竹林进去,竹林内有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上书「积云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翠竹影里宵同剑,笺云伴月按玉箫。」两句。
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全是多年之物,用得润了,竟隐约现出淡淡地黄光。
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
苍松翠竹,清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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