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自然像我。”
席大壮凑过来,刚想伸手捏捏儿子的小鼻子,就突然感受到了两道谴责的目光,他愣了一下,讪讪地将手给收了回去。
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整六日才停歇,在第七日时出了太阳。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璀璨的阳光撒在山头,给翠绿的植被笼上了薄薄一层金光。
今早,池溪按照小灵提供的食谱做了鸡蛋糕,松软可口,奶香浓郁,又甜滋滋的,十分美味。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些改良版的茉莉花糕点,茉莉花的香味完美融入糕点中,香浓微甜,口感松软。
田翠荷十分喜欢吃,赞不绝口:“小溪到底是从何处寻来的这些食谱?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美味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她生来尊贵,宫中的膳食糕点她吃过不少,但池溪做的这些稀罕的东西,她却是从未见过的。
池溪低笑着说:“偶然得来的食谱,娘喜欢吃就好。我给大壮哥也做了一些,等他回来尝。”
接连下了几日雨,瓦窑上有少许地方积水,浸泡瓦片,需要排出积水再把被浸泡过的瓦片翻出来晒干。
席大壮一大早就去瓦窑上指挥干活了。
池溪做了许多好吃的。
近来家里干活的也都跟着沾光,刚忙完一个阶段的桂花嫂熟门熟路地摸进来,乐呵呵地说:“哎呦,小溪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稀罕物?闻着真香!”
池溪也没吝啬,拿了一份蛋糕和一些糕点递给桂花嫂,和气地笑笑:“随便做了些糕点,嫂子拿去跟她们分着尝尝吧!”
家里帮忙干活的人多,池溪自然不可能谁都顾虑到,但最开始来席家干活的桂花嫂等人,还是能得到一些优待。
桂花嫂笑笑,伸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哎呦,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天天来上工都能混些好吃的。”
自从席家找了厨娘来做饭之后,只要是在席家干活的人,中午都是吃的席家饭。
而她们最近,又还多了一些糕点零嘴。
桂花嫂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咧嘴笑得灿烂,那双伸过来接盘子的手可一点也不含糊。
池溪也没揭穿她,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做了好些,每人分点尝尝味还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了。”
桂花嫂没久留,拿着蛋糕和茉莉花糕便乐呵呵地走了。
其实,她们这些人呐。
都是有孩子甚至是有孙子的人,就算真的在席家得了什么好吃的,最多也就是浅尝一口,知道个味道。
剩下的还不都是带回家里给小的吃?
就算心宽如桂花嫂,最多也就尝两口。池溪知道,却从来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她给出去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别人如何处置,那便是别人的事了。
席大壮是在午后回来的。
这时候的太阳最烈。
池溪做好了饭菜,正温热着,一看到席大壮就忍不住笑出声:“相公,你这是去干活还是去泥塘里打了个滚?怎么浑身都是泥,脸上也是!”
席大壮叹气:“搬瓦片的时候沾上的,你先在这里等会儿,为夫去河里冲个澡。”
席大壮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要走,池溪连忙叫住了他:“家里又不是没水?去什么河里?若是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新建的鸡舍在黄土坡,黄土坡正对着山下那条河,那山上干活的大闺女小媳妇可不少。
自家相公是她见过最高大威武的男人,身子有多诱人她心里是最清楚的,可不能让人看了去。
席大壮想说他不脱衣服,只是去河里把身上的泥洗干净。
但一对上池溪谴责的目光,他眸光微闪,乖乖地点了点头,弯腰拿起院子里的大盆就往后面的浴室走,边走边说:“那为夫先在家里随便洗一个,媳妇儿去给为夫寻套衣裳吧!”
这还差不多。
现在天气热。
席大壮身体健壮,别说夏天,就算是寒冬腊月洗澡都很少用热水,除非池溪强烈要求。
故而,池溪也没去给他烧热水。
而是转身去了房间。
田翠荷在逗安安玩,转头见池溪在衣柜里翻翻找找,笑着询问:“方才听见大壮的声音了,他人呢?”
“去后面洗澡,我给他找套衣裳。”
池溪找了一身合适的衣裳之后,笑着走过去看安安,这孩子乐呵呵地咧着嘴,小手挥舞着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池溪伸了一根手指过去,立马被他紧紧地拽在小手中,他的眼睛亮亮的,啊啊啊地叫了几声。
田翠荷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想开口说话了呢!我们安安再过不久就半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呢!”
池溪眉目弯弯地点头,附和道:“安安可是男子汉,可不就是大孩子了吗?等他三岁,他爹就可以教他读书习武了。”
田翠荷没想到池溪还有这打算,迟疑片刻后,小声发表意见:“孩子三岁启蒙读书是应该的,但习武一时艰难困苦,三岁小孩经不住折腾。大壮小时候被他爹折腾得鬼哭狼嚎,一直折腾到五岁才正式习武。”
席大壮虽然从三岁开始就被押着蹲马步跑圈圈,但赖不住他会哭。
他爹被他哭得烦躁,又被心疼儿子的夫人指责数落,没办法只能放弃,一直拖到他五岁,才硬下心肠磋磨儿子。
池溪没想到自家威武雄壮的相公还有这种黑历史,眼睛瞬间就亮了,忍不住凑过去亲热地黏在田翠荷身上,笑呵呵地问:“娘,相公小时候是怎么鬼哭狼嚎的,你给我说说?”
田翠荷见池溪眼底满是狡黠,笑得不怀好意,哪还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她眼底笑意浓烈,回忆道:“大壮小时候胖嘟嘟的,又是最小的,家里人人宠着他,把他当个宝。时间长了,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他两个哥哥和姐姐都怕他爹,唯独他不怕,天天跟他爹对着干,他爹让他蹲马步他就磨皮擦痒,东扭扭西扭扭,他爹一呵斥他,他就哭。雷声大,雨点小,就干嚎,一滴眼泪都没有。”
儿子一嚎,她就心软。
就不许相公折腾儿子了。
她相公总说她慈母多败儿。
可她儿子有三个,阿铎又最小,不管怎么说重担也落不到他身上去,自然纵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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