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无脑巨人

    
    巨人之力来源于怪诞虫，这是看过漫画都知道的设定。
    但端木宏不同，他穿越的时候，谏山老贼还没有画到怪诞虫这个阶段。彼时，大家都是从动漫的一些细节之中找寻有关于巨人之力的真相，人均都是虎纹列克。
    大地恶魔，是最为广泛的说法。
    所以从理论来讲，彼时的端木宏并不知道怪诞虫这种生物。
    事实上，直到端木秋的到来，才将整部动漫的后续情节都告诉了他。
    那端木宏到底是怎么知道怪诞虫的呢？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我听到了呼唤，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
    “怎么形容呢？”端木宏讲，“这种呼唤没有具象化，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但是它会在无声无息之中，让我产生做一件事的冲动。”
    “什么冲动？”姜落完全被带入到了他的话之中。
    “吞噬智慧巨人的冲动。”
    姜落想起了之前和怪诞虫的交流。的确，怪诞虫本来就是一体的，是一分为九，它们的本体趋向于统一，回到“最初”。
    仔细回想起来，姜落发现自己吞噬智慧巨人的潜意识也越来越强烈了。
    从一开始是为了完成任务吞噬了艾伦，到后来为了获得能力吞噬了阿尼，后来的战锤、贝特霍尔德，是为了掠夺马莱最强的两个战斗力，而到了最后的吞噬吉克，姜落感觉到就凭着那股血性，潜意识中的血性。
    吞噬吉克对他几乎没有用处，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削弱马莱的实力。
    但当时就是那么一股冲动，让他吞噬掉了吉克。
    大概端木宏当时遇到的这种冲动，和这种感觉很像。
    只是不同的是，姜落迫于系统的压力，吞噬了智慧巨人，而端木宏克制住了这种潜意识，保持了无垢巨人之体。
    “但这种冲动和怪诞虫有什么联系？”姜落故意问道，他想知道有关于怪诞虫，端木宏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你不用套我话了。”端木宏笑笑，“巨人之力来自于怪诞虫，这个大家都知道，怪诞虫对于人体而言，就是寄生虫和宿主的关系。但没有人知道，怪诞虫不是简简单单的寄生虫，他可以影响宿主的意识！”
    他讲得玄幻，让姜落想起了某岛国三大美食番之一的《寄生虫》，里面的人体一旦被寄生，宿主便会受到寄生虫的完全控制。（主角例外）
    现实中的寄生虫，基本无法影响宿主的意识。
    但中就不一样了，基本所有寄生虫都能影响，甚至控制。
    可惜，进击的巨人是个例外，里面的智慧巨人，都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甚至到了最后怪诞虫出现，尤弥尔的历史揭晓，仍然没有任何怪诞虫影响宿主的痕迹。
    也就是谏山老贼的设定原本就是：怪诞虫根本不会影响宿主意识的。
    但这都是明面上的数据，事实是：会。
    姜落也是一直到昨天“最初”的现身后才知道原来怪诞虫不仅有自我意识，还有着目的（融为最初），它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宿主之间进行交流。
    之前一直没有被发现，一来是从没有一个人集齐过如此多的巨人之力，二来是这种影响太微弱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么问题就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落问，“你只是无垢巨人而已，你的后颈处可没有什么怪诞虫。”
    端木宏摇摇头：“具体是什么机制我说不上来，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独立的意识，妄图伪装成我自己的意识，想要让我吞噬。我一开始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梦到了那个独立的意识，它长着很多触须，是一条扭来扭去的大虫子。
    “直到很多年后，李天民，哦，是端木秋的到来，向我讲述了漫画最终季的所有剧情，我才恍然大悟，这大虫子有个名字叫做怪诞虫。”
    “那你为什么......”姜落说道一半，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没有选择听从它？”端木宏哈哈大笑，“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况且，那个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大结局是怎么样的，我很想亲身经历一下神作的结局，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讲到这里，他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但当时我特么绝对不会想到谏山老贼会来喂屎！”
    他说得气愤异常，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恨不得寄一卡车的刀片给谏山老贼。
    “同感！”姜落附和。
    这是两人第一次有一致的共识。
    端木宏眉头一挑，笑笑：“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一定有某方面的共识，我想你一定也感知到了这股吞噬其余巨人的冲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姜落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这个家伙脑子是真好使，什么都能猜得到。”姜落心里想，“可惜你绝对想不到，怪诞虫可特么会说人话！”
    如果端木宏所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么姜落大概已经清楚了他的为什么会有前后这么两种截然矛盾的做法了。
    在几年以前，他并不知道漫画的大结局，所以他选择了推动漫画的进程按照原来的轨道继续发展。
    在几年之后，可能是由于端木秋的到来，将故事的大结局告诉了他，他心灰意冷之下，决心改变结局，吞噬始祖巨人之力。
    大概谏山老贼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恶意，会穿越时空，背刺到一个已经不在原来世界之中的可怜人儿。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也到了结尾，之后的事情，姜落也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端木宏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打架打到一半，给你讲这些事情吗？”
    姜落一愣，他能想到的，是端木宏在拖延时间等待自己胸口那一刀的恢复。
    阳光之下，他惊人的修复力，已经基本完成了这记背刺的修复，除了少量的白雾和红肿的皮肤，还在述说着刚才的惨烈。
    时间很久了，宽阔的郊原之上，夏风咧咧。
    一只手拄着黑枪的端木宏，朝着姜落挑了挑眉：“为什么呢？”
    “为什么？”姜落问。
    “我是想告诉你，你已经成为了怪诞虫的奴隶！”
    姜落：“？？？”
    “我是个生性多疑之人。”端木宏道，“当我意识到怪诞虫意识存在的时候，我就预测到了一种可能。”
    他猛然指着姜落，说道：“它想借助你或者我实现九大巨人之力的统一！”
    轰隆，姜落耳边一阵闪电劈落。
    “这他都能猜得到？”他想，“他甚至连怪诞虫都没见过，就能想到这么远？！”
    即便是作为亲身经历者，初见会说话的怪诞虫时，他也是震惊不已。
    “你被骗了！”端木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它在骗你，帮助它吞噬巨人之力！”
    眼看姜落脸色不悲不喜，端木宏继续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它这么做是想达到什么目的，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它和我是一路人。”
    唯有同类才最了解同类。
    端木宏是什么人？生性多疑，善于钓鱼，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他最擅长就是在幕后操纵着大局，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他的旗子。
    如果说怪诞虫“最初”和他是同类，那就意味着：它把姜落当做了棋子，以达成它那隐藏在背后的真实目的。
    目前为止，端木宏的猜测都完全正确，怪诞虫的确和姜落有了姜落，并且在影响着他。它也在驱使姜落吞噬所有巨人之力，也的确有目的——为了将巨人之力从这个世界上移除。
    但这都是伟光正的，是散光极其正的，为何端木宏偏偏说是阴暗的呢？
    “难道？”姜落心想，“那大虫子也在骗我？它让我吞噬九大巨人之力是另有目的？”
    “你现在已经吞噬了五个巨人之力！”端木宏想，“我不知道那大虫子的目的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但是，姜落，收手吧！你这么做正中它的下怀，继续错下去，你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这一刻，姜落的心很乱，就像旁边随风摇曳的那棵矮树，树叶沙沙，脑仁有些发懵。
    而端木宏看到姜落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话有成效，更是继续输出：“你以为我鼓动145代王是为了啥？我策反七大巨人之力为了啥？我让进击的巨人去追求自由是为了啥？你想想，这么做会导致什么？”
    根本不需要回答，这一系列操作只能达到一个目的：为了将巨人之力彻底分散。
    “九大巨人之力，一旦归于一身，必将发生可怕的事情！”端木宏强调道，“你快醒醒吧！现在还有救！”
    一个说九大巨人集于一身，将融合成“最初”，解除这个世界的诅咒。
    一个却说九大巨人集于一身，会导致可怕的灾难。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既然你是为了分裂巨人之力，那你为什么要派莱纳他们到岛上抢夺始祖巨人之力？”姜落发现了矛盾点。
    “掠夺，是为了更好的分裂。”端木宏道，“我怕艾伦吞噬太多的巨人，将受到怪诞虫的蛊惑，所以我想重新回收始祖巨人之力，恰好，这也是世界线收束的结果。”
    “只是没料到，你来了。”端木宏道，“你将彻底打碎我费尽心血铸成的分裂局面，莱纳他们不行了，我派出了吉克，我怕吉克你知根知底，所以我又派出了最稳的端木秋，没想到端木秋居然也败在你的手中，我只能亲自出马了。
    “姜落，一旦开启吞噬，怪诞虫将不断成长，它影响宿主的程度就越来越强，到了最后便会无法阻挡！”端木宏道。
    如此说来，其实端木宏从头到尾都没有转变过他的信念，从始至终，他都是为了分裂巨人之力而不断奋斗，这一信念，贯穿了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战略。
    有理有据，姜落一时之间有些相信了。
    “我费尽心思和你讲这些，是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姜落问。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要告诉你真相。”端木宏道，“我向来秉承能动手就不动口，可是你太强了，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只能这么做。”
    这几句话，是在变相地拍姜落的马屁。
    “但！”姜落道，“我还是宁愿相信我自己！”
    端木宏这个人太阴险狡诈了，不仅武力逆天，而且深谋远虑，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他的目的。
    “抛弃所有的表象，找本质！”姜落心想，“我假设他讲了这么多的目的，还是为了吃掉我！那会发生什么？”
    这也正是他狐疑的地方。
    难道仅仅是为了恢复他的体力吗？可即便恢复了体力，他又能如何？单凭他一人之力，能打得过姜落吗？
    或者是为了拖住他，让贾碧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只要他姜落没事，希斯特利亚的水晶就不会破，她就是安全的，即便还有一个未露面的车力巨人，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况且，利威尔前去，就算是车力和铠之巨人联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这个也说不通。
    但若不是为了这些，姜落想不到其他的目的了。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想到！”姜落环顾四周。
    四周空荡荡的，零星只有几颗小树，并没有明显的可以藏身的地方。
    地面之上，除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希斯特利亚的水晶没法破，他最终还是得从我这里打主意，但他会怎么打呢？”
    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抓紧把端木宏给拿下吧！”他心里想着，嘴里大喊道，“端木宏，你把自己献祭了我就相信你！”
    “傻子！”端木宏破口大骂。
    “嘿嘿~”看到他暴跳如雷，姜落反而更加肯定他的阴谋，他举起了手中长剑，大声喊道，“结束了！”
    刹那间，手中长剑白光大盛，大火炬再度冉冉升起。
    他高举过头顶，宛如擎着世界上至强的天地法器。
    端木宏的脸色一变，大喊不妙。
    光线太亮了，地狱再度化为了白昼，可惜，姜落被那神圣的光蒙蔽了双眼，并没有看到地狱之中睁开了一双修罗之眼。
    那遍地的尸体之中，有一具赫然睁开了双眼。
    如果仔细分辨，可以看到那张脸，居然就是失踪已久的艾伦艾主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