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夜宴

    
    难道连我被格斯诺特古堡一巴掌拍扁，拍回现实的糗事也要说给你听吗？
    谢凉呵呵轻笑两声，企图用笑声掩饰不禁想起退出古堡后的尴尬回忆。
    他矢口否认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就是像平常出门那样离开了格斯诺特古堡。”
    “没什么头绪不出来，我还呆在里面干嘛？浪费时间？”
    “哦？哦！哦……”三声不同音调的语气词从本沃喉咙里挤出来，它面带微笑，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视线从谢凉身上挪到手上的书籍。
    它一边翻动书页，一边嬉笑道： “你其实可以选择略过这个问题。”
    “首先，我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回答，其次，你的情绪发生了一定波动，最后，谢凉先生，你不要用上解释类的想法或者带着该类意味的用词。”
    “你在解释……”说到这，本沃把搁置在大腿上的书籍慢慢上移到下眼睑位置，它又陡然笑了一声，笑得合不拢嘴，
    “我越来越想知道你出来发生了什么？”
    以本沃的思考能力，它不难看出谢凉是在用另外的瞎编借口企图堵住自己的好奇心。
    “好吧，好吧。”
    耸了耸肩，谢凉双手摊开，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模样，为了能加快讨论进度，他并不想在这方面纠结过多，浪费时间，
    “我从格斯诺特古堡出来后，竖起中指对着它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嗯……再准确点来说，我不是自己回到现实世界，格斯诺特古堡有提供一些帮助。”
    “等等！”瞳孔猛然一缩，本沃忽然出声打断，它松开双手，挡住半张脸的书籍悄无声息融进黑暗中。
    它抬手拿出一副单片眼镜戴上，整个人像怕被毒蛇盯上了，肌肉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凝重的情绪在瞳孔深处疯长，本沃阴影下的眼睛透过单片镜片盯着谢凉，上半身也不再懒散依靠着单人沙发，它身体前倾地像是要从谢凉脑海里钻出来好好观察谢凉。
    “怎么了？”本沃的行为让谢凉没看明白，他疑惑询问。
    没有回应，本沃仔细打量着谢凉，看了有一会后，没发现太大问题的它，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它眉头微皱，心有余悸道：
    “看错了，格斯诺特古堡活了？对吗？”
    “我觉得我的猜测不会有太大偏差。”
    本沃自然略过谢凉的疑问，它把话题转移到和谢凉有关的格斯诺特古堡身上，对自己突然做出来的奇怪行为不做解释。
    “以前也活过？这不是第一次？”谢凉好奇发问。
    他敏锐地捕捉到本沃话里的关键点，从时间跨度上来说，本沃存在的时间要比自己长，再加上他能听得出来本沃说“格斯诺特古堡活了”这几个字时的语气很平淡。
    是以一种确认的口吻反问，并且是有得到一部分肯定答案的那种。
    如果“格斯诺特古堡”能活过来是第一次发生的事，那本沃反而应该是惊讶之类的语气。
    本沃重新陷进
    沙发，笑了一声，
    “不，我说的活是为了能让你更好理解，能动并不代表它就是活的。”
    “你应该把它当成一件工具，在很久之前，这件工具发挥过自己的作用，嗯……”搜索了一下回忆，本沃给谢凉画一个大饼，
    “如果你能完全掌握格斯诺特古堡的话，应该也可以让它从某种意义上活过来。”
    “可我现在就只能控制一扇门。”谢凉出声提醒强调道。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全掌握格斯诺特古堡的那一天。
    本沃压低眉头，它瞟了谢凉一眼，不甚在意拿起身旁的龙舌兰给自己倒上一杯。
    它总是能从黑暗中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闲不下来，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看在我们关系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可以稍微动动头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淡琥珀色酒液在小杯子里摇晃，本沃陶醉地轻嗅一口，独属于仙人掌的植物气味顺着空气进入鼻腔。
    浓郁的清爽令本沃心情愉悦，放下手中装有龙舌兰的透明小酒杯，本沃把它放进一个细长的托盘上。
    然后，本沃朝黑暗中伸手，它凭空扯出一大包盐巴，顺带多出一整颗柠檬。
    谢凉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他也不催促本沃快点思考出能解决古堡掌控的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谢凉已经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厨房那边，他准备水一烧开就去给自己倒一杯热水。
    似乎是注意到谢凉的目光，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准备切开柠檬的本沃望了过来，它想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迟疑片刻，本沃握住刀柄的食指轻抬，一本空白的笔记本和一支笔从黑啊中浮现，它们最开始只是一道极淡的影子，几秒后才逐渐清晰。
    这本笔记本和跟屁虫似的钢笔一起来到本沃身边，和别的物品不同的是，它们悬浮在半空，那只笔斜着对准笔记本打开的干净纸页，像是要记录某些东西。
    “谢凉先生，既然我们是打算研究怎么帮你恢复实力，那么我们肯定是有些问题需要解决。”
    本沃看都没看谢凉一眼，它用刀具分割托盘里的柠檬，一边切一边说道：
    “按照我的习惯，我喜欢把问题列出来，然后一个一个解决。”
    “从图之让你推开格斯诺特古堡大门开始，你能恢复一部分力量就能说明我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误。”
    “而在这之后，你进入格斯诺特古堡碰上了黑暗，你待在里面没办法前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漂浮在半空的空白笔记本和笔记录在本沃说话的同时，圆润的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沙沙声。
    “嗯……所以目前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以及怎么把这该死的黑暗处理掉。”
    听着本沃的话，谢凉眸光微动，脑中灵光乍现，他试着说出一个办法，
    “也许可以用光？”
    但很快，谢凉又觉得这方法不太行，他霍然记起那扇对开的紫罗兰花纹大门半开时的画面。
    皎洁半弯的明月躺在天空，即使没有一丝乌云遮蔽，它发散洒落的银白光线一接触古堡内部的黑暗，立刻就被吞吃得一干二净。
    并且除了天空上的月光这一种光源之外，别的光源谢凉也没有看到过。
    除非钻木取火……大片大片茂密的黑色森林顿时浮现在脑海里，谢凉不禁冒出这个想法。
    “是个办法。”本沃肯定道。
    说完，他抓起托盘里的盐巴撒在自己的虎口，捏起装有龙舌兰的小酒杯。
    舌尖迅速扫过虎口上的盐巴，未等咸的味道在舌头扩散，本沃接着迅速一口喝下龙舌兰。
    浓郁的酒精味在口腔中爆发，接着清凉的味道立刻占据口腔，随之而来的还有味蕾中扩散开来的咸味和龙舌兰酒精自带的苦味。
    两者互相中和，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最后强烈的灼烧感直冲喉咙，仙人掌的味道弥漫。
    没有迟钝，本沃紧接着又拿起托盘里的一片柠檬吃下，一阵难以言喻的刺激感遍布全身，它微眯着眼睛，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呼！”本沃舒爽地吹了一个口哨，吐出嘴里的柠檬残渣，它品味龙舌兰的同时还不忘等在一旁的谢凉。
    “我们刚才可能进入了一个误区。”
    本沃兴奋开口，它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眼中亮起一丝精光。
    “什么误区？”谢凉疑惑发问。
    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本沃的节奏，他都没搞清楚本沃在说些什么。
    “掌握格斯诺特古堡这件事上！我刚想清楚！”本沃拿起龙舌兰酒瓶又给自己倒上一小杯，它表现得很兴奋，从各方面来看都是这样。
    它的语速逐渐变快，迫不及待地跟谢凉分享自己的想法，
    “从掌握格斯诺特古堡这件事出发，你的实力和掌握程度呈正比，掌控古堡的大门，你随之实力提升至眷者。”
    “所以同理，你进入古堡之后，再掌握一样东西，那么实力是否就相应恢复到神徒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话还未说完，本沃根本不给谢凉插话的机会，它的微笑中带着疯狂，语速时快时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而这正是我们刚才正处于的误区。”
    “掌握格斯诺特重点不在于掌握格斯诺特古堡本身的实物，它的重点在于掌握和恢复！这两点上！”
    《吞噬星空之签到成神》
    “也许是掌握了紫罗兰大门给你留下了印象，把你、我的思想停滞在掌握实物上。”
    “既然黑暗本身也属于格斯诺特的一部分，那为什么你不能去想着掌握呢？”
    “也许并不需要解决黑暗本身，我们应该试着去掌握！”
    掌握黑暗？乍一听本沃的分析，谢凉觉得符合逻辑，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仔细一想，黑暗这种无实物的东西谢凉觉得怎么也和掌握都搭不上边吧。
    碰都碰不到，这纯粹就是视觉上的一种感官，没有固定的形态，它不像那扇大门，只要推开自己就能掌握格斯诺特古堡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