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嘉惠抱着账本看的双眼冒金星,见庄喜乐来了撒着娇就要上前,“娘亲~”
向来都依着她的庄喜乐这次不为所动,甚至都没等她说完话,淡淡的问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多说也无用,若是那人点了头,你想要这天满朝文武百官,高门女眷知道你其实连账目都看不懂?”
嘉惠停下了,神色见有些不安,庄喜乐继续说道:
“那人的后宫往后还会不会进新人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你是想往后只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花瓶子?”
“你的美能有几年?难不成你的脑子只能想着以色侍人?”
“我在这本账册里故意写了三处错处,明日天亮之前找出来,错一处我会加罚多看三本账册。”
“别想着找人帮忙。”
嘉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娘亲如此冷硬和自己说话,心里满是委屈,眼圈微红,弱弱的又想上前,“娘亲~”
庄喜乐错身在一旁坐下,斜了她一眼,“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我会把往后需要用到本事全都学会,而不是想着怎么逃避。”
“路是你自己选的,磕破了头皮你也得咬牙给我走下去,现在擦掉你那不值钱的眼泪,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整个侯府人都知道,他们的夫人最好说话,也最不好说话,嘉惠同样明白,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太过胆大,也违背了娘亲意思,娘亲生气是应该的,默默坐下低头开始看账册。
庄喜乐坐了一阵起了身,出了门就吩咐人收拾了绵绵的衣物搬回了锦院。
知道娘亲生气,君绵绵就算不愿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造次,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走了。
“先生让你背的书,你背的如何了?”
都还没走到锦院庄喜乐就出了声,君绵绵缩了缩脖子,她还背呢。
一进锦院的大门,庄喜乐回头,“现在就去背,一个时辰后我要检查。”
“哦。”
君绵绵瘪了嘴,老老实实去小书房的背书去了。
一连几日,庄喜乐的脾气越来越大,整日的沉着脸,每日都有下人倒霉落在她手中,受到了处罚,一时间全府上下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的孩子更是在庄喜乐的统领之下欲仙欲死。
演武场,初九和阿辰正在练习骑射,庄喜乐叉腰看着,“君相煊,你是没吃饭,手臂弱的弓都拉不开?”
“君相泽,你上马之前没带眼睛?你的准头在哪里?”
斜眼看着站在不远处拉弓的人,庄喜乐又吼道:“五月,你没骨头?那腰怎么回事?”
“全都给我加练五十遍。”
几个孩子大气也不敢出,只一门心思的想着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的娘亲满意,太可怕了。
夜幕落下,刚进府门君元识听到声响,扭头看去是五月找他招手,待他走近连忙拦着他的手朝园子里跑。
院中的凉亭里,初九和阿辰见到他了,不由分说的上前哭诉,“爹,你哄哄娘吧,我们真的太难了,娘太可怕了。”
君元识自然是知道庄喜乐在做什么,但还是问道:“怎么了?”
初九忙道:“娘太可怕了,今日练习骑射差点没把我们练废,整日都虎着脸。”
阿辰也补充道:“就是,娘特别不近人情,我们已经两腿颤颤了也不许歇息。”
君元识看着兄弟三个,笑了一下,“骑射功夫都练的如何了?”
“可能在马儿极速奔跑之下命中靶心?”
初九和阿辰摇头,“站立不动拉弓还好,在马背上太难控制了,只能中靶。”
君元识看着已经比他矮不了多少的两个儿子,负手而立,嘴角一抹淡笑,“你们母亲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能马上拉弓,百发百中。”
“那个时候你们母亲无论心智还是身手都选超你们,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你们是想让外面的疼和郡王府的人都觉得君家一窝子都不行?”
“你们西南的那些表哥是什么情况都知道吧,你们妹妹及笄西南要来人,到时候少不得兄弟之间有切磋,这要怎么练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初九和阿辰只觉得耳根子烧的慌,他们是比不上西南的表哥,若真是切磋,娘亲只怕是要丢脸了呢。
“儿子知道了,儿子明日会加倍练习。”
君元识没在说什么,转身朝着锦院去了。
锦院,庄喜乐站在芙蓉树下,抿着唇面无表情,君元识走近就知道她为了什么生气,还有两日就是嘉惠及笄,皇帝到现在都还没动静,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着机会的及笄礼越来越近,庄喜乐的火气也越来越大,这事除了两口子外一点都不方便让第三人知道,人都要被憋坏了。
“嘉惠这两日可好?”
庄喜乐扭头,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的开口,“我是脾气越来越暴躁,那丫头是越来越安静了,饭也吃的少了些,心里只怕也是想着这事。”
君元识心里也有了淡淡的火气,一同抬头看着芙蓉,“明日我就去问问?”
庄喜乐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么问,这事还要我们主动去问吗?”
那个混蛋,真的是急死人,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君元识揽着她的肩膀,“我瞧着那人是有成算的,也不可能无的放矢,万一阵的是犹豫不决或者本就没想法,问清楚了接下来我们才好安排。”
到了这个时候,面子哪有孩子重要。
庄喜乐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这事弄的她都要憋屈死了,“这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
正当两口子满目忧心的时候,大管事童庆拿着一封信来了,“门口来了一个公公,说要将这书信亲自给夫人。”
庄喜乐接过,当场裁开,心里当即就松了一口气,交代,“亥时过后有人前来,无需通报,直接将人带到荣和院。”
老侯爷去后,荣和院便成了家中商议重要事情的地方。
童庆忙退了出去,已经看过信的君元识也跟着松了口气,信中言明皇帝今晚亥时过后会私下前来侯府。
“看来今晚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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