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中奇案

第五章遇事需留三分神不为钱财把命送

    
    过了几个月。高知县对师答言道:
    “这个陈半仙确实有本事,这几天夫人不愿意吃饭有些反应。”正说着陈半仙来了,高知县让陈半仙给夫人把把脉。
    陈半仙把完了脉,言道:
    “贺喜大人,夫人是喜脉。”高知县言道:
    “陈老医生果然是神医。”二人来到客厅,高知县让丫赞拿来二十两银子。
    对陈半仙言道:
    “陈老医生把夫人多年的病治好了,本应重金答谢。可本官听说陈老医生从不收重金,这区区二十两银子望老医生收下。”陈半仙言道:
    “我陈家行医早就立下家规,不论多远病多重等病好了,最多收半两银子;如果是贫苦之家则分文不收。大人,如有零银子就给老朽半两,夫人得的小毛病收半两银子已够多了。”高知县只得让丫鬟取来半两银子给了陈半仙。
    这时只见师爷和简员外来到客厅。简员外见了陈半仙言道:
    “好你个陈半仙,我正想找高大人告你,没想到你先来了。”高知县看到简员外满心欢喜的样子,言道:
    “简员外因何事要告陈老医生?”简员外言道:
    “大人,小的告陈半仙办事不公,这个陈半仙把小的被锁了几十年的魂放了回来,这几十年小的过得那叫什么日子,为了给家里省钱,花一文钱小的心里就像刀割-样难受。天天吃玉米面饼子就咸菜,喝茶得花钱,小的去采些桑叶当茶喝,小的爱喝酒可买酒得花钱,就去做醋的人家厚着脸皮要些醋,实在让酒馋的受不了了,就倒上一碗热水,再倒上一些醋当酒喝,酸的呲牙列嘴浑身冒汗,也算过了酒瘾了。这些年,小的也不知做了多少可笑之事,可自己全然不知,陈半仙把小的魂放了回来,现在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一家人都跟着一块吃,这世上不管花多少银子没有人会收放魂,可陈半仙把小的魂放回来,只收了半两银子,这也太不公了。”高知县言道:
    “简员外为这事告陈老医生,本官也算一个。陈老医生把本官夫人多年没治好的病给治好了,也只收半两银子。”这时,陈半仙言道:
    “大人,老朽看到简员外各方面都很好,从心里高兴,现在家里可能去了病人,老朽得回去了。”简员外言道:
    “陈半仙,你不用我借口,谁不知道你儿子多年以前,就单独做堂给人看病了。我已在饭庄定下包间,特意来请大人和师爷喝酒的。可巧你也在,什么话也别说了,一块陪大人喝酒去。”高知县言道:
    “陈老医生,难得简员外一片美意,正好本官有事要问陈老医生,咱们一起去喝酒吧?”陈半仙言道:
    “既然大人有事要问老朽,这酒一定得喝了。”在饭庄包间里酒过三杯。
    高知县对陈半仙言道:
    “陈老医生,本官想请教一下这人真的有魂吗?”陈半仙言道:
    “大人,这人的魂,说它有就有,说它没有它就没有。”高知县言道:
    “此话怎讲?”陈半仙言道:
    “大人,是否听人说过,见到一个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走路不稳、无精打采。别人会说,你看这个人的样子好像丢了魂一样,因此说人是有魂的;可人的魂,从来没有人见过,由此说来,人是没有魂的。老朽虽没见过人的魂,可老朽相信人是有魂的,而且不止一个,各管各的事,有三个大魂是主要的。”高知县言道:
    “怎么这人身上有许多魂,还有大小主次之分?”陈半仙言道:
    “这人身上有气魂、情魂、财魂三个主要的魂,所有的魂都归心神管;可有的时候心和神管不住这个魂,反而帮这个魂,在这种情况下,整个人就变了。就拿这气魂来说,人都会生气,特别是被人打骂、被人欺骗,自尊心受到伤害的时候,这个气魂就会让人更生气。大人是为官之人,难道没见过,有的人在气头上为了一点小事把人打伤打死的;也有的为了一点小事,自己寻死的。”高知县言道:“这人在气头上,作出不应做的事太多了,本官也做过,多亏没出什么大事。过后本官非常后悔。”陈半仙言道:
    “再一个就是这情魂,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和情有关的事,一但被情困住,这时的心和神就很难管住这个情魂了。特别是一些青年男女,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太钟情了、太迷恋了、整个人就变了。这个人这个时候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对任何事情也不感兴趣,这就是情魂被锁了。”高知县言道:
    “被情困住之人,本官也见过。”陈半仙又言道:
    “还有一个魂叫财魂,我们人每天都与钱财打交道;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有自己的双手挣来的钱花起来心里才觉得踏实,可有的人不愿意靠自己双手挣钱,看到别人的钱就眼红,总想占为已有,只要能弄到钱,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什么王法为人之道,他完全不知道。”这时,简员外言道:
    “大人,这陈半仙说的是实情,小的财魂被锁了几十年,不知做了多少让人看不起的事情,多亏他帮小的打开锁,把魂放回来。”陈半仙言道:
    “简员外,你听好了,你的财魂是你自己锁的,也是你自己打开锁,把魂放回来的。老朽可没有什么收放魂的本事。”高知县言道:
    “按陈老医生说,这魂都是自己锁的,自己也可以什么时间打开锁都行?”陈半仙言道:“这魂是自己锁的,钥匙也在自己手里,可自己很难把自己锁的魂收起来。因为在开锁的时候太难受了,要受极大的痛苦。除非遇到大的事情或大的变故,人一下子醒过来了,那锁也就打开了,魂也就收回来了。简员外就是这种情况,几十年来,他为了省钱,一直是半醒半睡的。那天在大堂上,大人要判他的罪关进大牢,简员外一听吓坏了,突然一下醒了。”陈半仙又对简员外言道:
    “简员外,你记住真正救你的是高大人,也是你自己。老朽不过用了一些安神补脑的药,让你在炕上多休息了几日养好身子。”高知县言道:
    “听陈老医生这么一说,本官倒也明白了不少,既然这人身上的魂是自己锁得,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让人不锁自己的魂吗?”陈半仙言道:
    “大人问得好,我们行医之人,在为人看病的时候,首先看着这个人的神怎么样。神这个东西看不到摸不到的。但从人的表情能看出来,一个人如果神气十足,说明这个人没有什么大病,这个时候的心神相合头脑是清醒的。方才老朽说了,‘人是有魂的’,魂是归心神管,人只要把神用好了,魂也就听话了。常听人讲‘神走魂离’,也就是说,这个人一旦神走了,那魂也就离开了,如果时间一长,人就快不行了。因此一个人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要守住神,把神用好,更不能把神用过了头。前些年县城大戏院里,有人在台下看戏,看到台上演到坏人欺负好人的时候,这个人跑到台上,把那个当坏人的演员打了,这就是把神用过了头。要做到遇事留三分神,这时人的脑子是清醒的。如果这个时候,人生气想打人,马上就会想到千万别打人,如果打伤了人要赔钱的,把人打死了是要赏命的,这时候人就不会做出大的出格的事来。可有的人,不懂遇事留三分神,在生气的时候,什么也不管了,一心想解气结果出事了,气也解了后悔也晚了。”高知县言道:
    “听陈老医生这么一说,如果一个人能把神守住且用好了,就不用担心魂被锁了。如果一个人不管哪个魂被锁了,自己一点一点也能把锁打开,把魂放出来。”陈半仙言道:
    “大人,就这人的魂被锁之事,是老朽多年行医见过的病,也就是平时人们说的钻牛角尖。这人一旦钻进牛角尖里,只会越钻越紧,别人想拽他出来都拽不出来,因为他自己不认为是牛角尖,也就是老朽说的魂被锁了,他自己全然不知。这个时候,首先要弄清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钻的牛角尖,也就是魂被锁了,想办法一点一点的开导,也可以用些办法,让他大兴奋或者想办法吓唬他都可以,主要的是让他自己明白就好办了。这情魂被锁太难治了,老朽至今也没有什么好方法。特别是一些青年男女得了病,一问三不知,家里人也不知,因何人何事得的病,这样的病人时间长了,不是自己寻死就是变成疯子,老朽最不愿意治这样的病人。这财魂被锁相对好治,有的人家里出了事,破了财,出门丢了钱,做生意赔了钱一时想不开,从此一病不起,有的吃点药过些日子自己就好了;也有的借着这个引子得下不治之症送了命。前些年,老朽被东边的果县来人接去,给他父亲看病,来人言道,他父亲赶集把牛车和牛一共卖了二两银子,回到家发现银子丢了,家里人也没埋怨他,可他自己就是想不开,从此吃饭少了,也不愿意说话,晚上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后来竟下不来炕了。请了好几位医生,都说是急火攻心、病难治,天天吃药,结果病一天比一天厉害,吃啥吐啥。后来去县城请了一位名医,看完病对家人言道,他父亲得了倒食的绝症,吃什么药也没用,准备后事吧。听人说起老朽来,这才用车接老朽去给他父亲看病,老朽到他家刚坐下喝茶,来人让老朽先给他媳妇把把脉,他媳妇快生孩子了,看看是不是正常。老朽把完脉断定他媳妇怀的是个男孩,一切都很好。老朽言道,放心吧,一切正常。来人把老朽带到他父亲的房间,老朽闻到满屋子药味,病人躺在炕上,闭着眼。老朽给他把完了脉,又摸了摸病人的肚子,断定病人肚子里没有病。这时,听病人说不用开药了,治不好了、快死了。老朽听病人说话的声音,断定脑子是清醒的,对病人言道,你不会死的,老天也不会让你死。过几天你儿媳妇会给你生一个大胖孙子的。病人一下子睁开眼,拉着老朽的手,言道,这是真的。他儿子言道,是真的,医生给把过脉了是个男孩。老朽问家人,还有其他房间没有,病人需要换一个房间,家人把病人安排在他儿子的房间里。老朽拿出三包药对病人言道,这是祖传秘方药,吃完三副药保你病好,并吩咐家人给病人做小米汤放进一包药,这时屋里就剩下老朽和病人,老朽对其言道,你愿意抱孙子还是愿意要二两银子。病人言道,二十两银子也不如抱一个孙子,太想抱孙子了。老朽又对其言道,你这个人平时不愿意施舍,老天让你丢了银子是给你一次施舍的机会;如果你一点也不施舍,怎么能保证孙子母子平安呢。病人听后,点了点头连声说‘明白了,明白了。’等了一会,病人喝第一碗小米汤时,吐了两口就不再吐了;过了一会,喝第二碗小米汤时,一口也没有吐。老朽心里明白病人没事了,然后让家人给病人慢慢调养,等喝了孙子的满月酒再回到自己的房间。过了两个多月,病人的儿子来到老朽家里言道,他媳妇果然生了一个男孩,他父亲吃完三副药,好好的、都能下地干活了。”高知县言道:
    “陈老医生的祖传秘方药太神了,吃药还得分地方?”陈半仙笑了笑,言道:
    “那不是什么药,那是老朽把五谷杂粮弄碎了用锅炒的变了色,提前包好,专门给那些有疑心病的人吃的。老朽到了病人的家里正巧赶上他儿媳妇快生孩子了,等老朽给她把先脉,老朽断定怀的是男孩且各方面都很正常,等给病人看完病老朽心中有数了,病人没有什么大病。说让他抱孙子是让他高兴。至于换房间,老朽一到他房间里闻到满屋子药味,病人肚子里没有病,给他看病的医生有好几个,各个医生开的药都不一样,不知哪味药与他身体不合,再加上满屋子药味让他吃啥吐啥,因此老朽让他换了个房间。”高知县言道:
    “陈老医生真是名副其实的神医。”陈半仙言道:
    “大人,刚才老朽说过,人的一生中难免有钱财丢失,也有其他方面破财,做生意也有赔钱的,这个时候应想到这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要太想不开了。把它看成是自己做的一次善事,这是老天给自己一次施舍的机会,如果这样想,心里就平和多了,这心里平和了,个人就不会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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