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跟脚,你的产业,创业的项目,只需要一纸公文就得灰飞烟面。”张尉亭微笑道:“而你做的投票业务,在有心人眼里,稍微运作一番,就足够把你送进去。”
“当然,我不是在威胁你,而是向你阐述一个事实。”张尉亭继续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青云直上,再无后顾之忧,你愿不愿意?”
陈询问道:“什么样的机会?”
张尉亭不动声色,淡淡的说了一个名字:“李文清。”
陈询听了表情十分错愕。
这个名字,陈询偶尔听到过,真要有这个机会他肯定不会放弃。
虽然说有金手指的存在,但在国内想要打出一片江山,仅靠这个也是没用的,你再大还能大过“天”?
这可是封疆大吏,而且十分年轻,前途光明,哪有说靠拢就能靠拢的机会?
“我想请你帮个忙。”张尉亭侧过头,盯着陈询说道:“李文清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既不从政,也不经商,二十岁从部队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玩乐,他不爱女人,不爱钱财,唯独对国术情有独钟。”
“我要你去学老爷子的东西,学完之后,尝试和这位公子爷做个朋友,进入他那个圈子。”
陈询这下子听懂了,原来张尉亭打的是这个主意。
“为什么是我?”他问道。
“因为你最适合,你与他年纪相仿,对国术有研究,而且你底子很好,连杨诚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和李文清的儿子一定可以成为朋友。”张尉亭笑道。
陈询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为什么?”
“如果一开始就报以目的的去接近,事情就会变得复杂。”陈询说道:“那是李文清的儿子……”
“我会给你安排最好的时机。”
陈询沉默了,不再接话。
张尉亭说道:“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陈询说道:“很不错的地方,都是豪商巨富,想要在江城开这样一家会所,背后的老板一定是手眼通天的人。”
“不仅仅是豪商巨富。”张尉亭讥笑道:“也不仅仅是金钱的往来,还有更高层次的资本与权利,我之前说过,这是整个江南三省最有名的名利场和销金窟,只是有钱的话,根本无法进来。除了玩乐,这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资本和权利的交换。”
“只要你肯我这个忙,这间会所里的股份可以全部送给你,你会在二十岁的年级拥有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资本,我的股份虽然不多,但也占了两成。”
陈询听闻此言,真真切切的错愕和诧异。
钱是小事。
拥有这家会所的股份,才是真正牛逼的资本!
陈询的交际圈会一跃而上,直接通往顶端!
“我不明白,您既然是这家会所的股东之一,必然也是背景极深的人,为什么还要走李文清的路子?”陈询忍不住问道。
这家会所背后的人物,绝对不比李文清差!
张尉亭长叹一口气:“身不由己,真的是身不由己!有些话跟你说的太多也没有意义,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
陈询也叹了口气。
实话实说,他对这家会所的股份也很心动,但明白自己该拿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不该碰。
那个圈子很诱人,但也很危险!
更关键的是,他和张尉亭一共才见过两次,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
哪里肯无缘无故的跳进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和凝固。
张尉亭看着台上少女优美的舞姿,即使是面对着这样一个天使般美丽的少女,他的心底也兴不起半点的yù望,张尉亭不过知命之年,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动心的人或事已经少之又少。
世间万物,唯有权势最懂人心。
除此以外,万般皆俗物。
少女一曲唱完,双眸之中闪烁着迷蒙的泪光,当真是我见犹怜。
陈询好一会儿方才收回眼神,轻轻鼓起掌。
张尉亭向苏韵看了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苏韵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那天使般的少女来到了她的身前,苏韵握着少女的纤手将她介绍给陈询道:“陈询,这是我的干女儿周毓秀,你们认识一下。”
陈询向周毓秀笑了笑,周毓秀还以一笑,不过她的笑容仅限于嘴唇的部分,一双美眸却显得颇为冷淡。
舒缓浪漫的圆舞曲响起,苏韵来到张尉亭面前,轻声道:“大哥,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
张尉亭欣然受邀,笑道:“应该是我荣幸之至。”
周毓秀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苏公子,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陈询望着周毓秀,眼前的女孩果然人如其名,人美如玉,面对这么一位美女的邀请,谁又能忍心拒绝?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周毓秀将兰花般的纤手交到陈询的掌心,陈询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牵着她走下舞池。
如果说舞台上的美还有灯光和布景的辅助,在不到一尺的距离下已经可以看清周毓秀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即使是最挑剔的目光也无法在她的俏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瑕疵,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握住她温润如玉的小手,陈询的呼吸和心跳都已经乱了节奏。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周毓秀虽然没有展开笑靥,可是她的美却震撼人心。
她是陈询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真有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同时陈询又不禁感到有些迷惘,这样美丽的女孩,为什么要屈就于这种娱乐场所?
陈询道:“你舞跳得很好。”
“谢谢!你跳得也很好。”周毓秀的美眸中缺少欢场女郎应有的妩媚,她的目光冷漠而迷惘,唇角淡淡的笑容明显带着敷衍。
苏韵从张尉亭的步态已经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展开臂膀抱住他的身体,两人的脚步不再移动,只是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着身体,张尉亭轻声感叹道:“老了!没有拼劲了,才会用这样的法子。”
苏韵摇了摇头,挽着他的手臂,陪着他回到桌边坐下,亲手剥了一个橙子,喂到张尉亭的口中。
张尉亭望着舞池中翩然起舞的一对,微笑道:“我侄子还不错吧?”
苏韵道:“看得出,他对小周很有好感。”
张尉亭道:“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当然会喜欢美女。”
苏韵道:“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有没有想过他未必喜欢你安排的一切。”
张尉亭道:“我做事一向极端!”
苏韵不说话了。
张尉亭环视了一下周围,低声道:“尽快把这里结束吧。”
苏韵望着张尉亭,美眸变得黯然伤感:“你虽然不说,可是我也能猜到。”
张尉亭道:“有些话不要说出来,苏韵,尽快结束这里,离开江城,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苏韵的眼圈有些红了:“你不再保护我了?”
张尉亭伸出手去,握住苏韵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低声道:“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苏韵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没有流下眼泪,转身看了看陈询,轻声道:“你在拿你的一生做一场赌博。”
张尉亭反问道:“我有选择吗?”
苏韵没说话,心中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张尉亭道:“记住我的话,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和岳东流争斗,你不是他的对手!”
当晚张尉亭父子都没有离去,仙宫拥有不次于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套房。张尉亭陪着陈询来到属于他的房间前,还故意问道:“需不需要我找个女孩来陪你?”
陈询摇了摇头:“不要,真不要!”即便是心里有点蠢蠢浴动的想法,陈询也不敢做这种事儿。
张尉亭拍了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做个好梦,明天一早,我们还有许多事情去办。”
陈询点了点头:“晚安!”到现在陈询仍然没有叫他一声爸爸,虽然心中有这种冲动,可是话到唇边却感觉到难以出口。
“进去吧!”
张尉亭目送陈询走入房间内,唇角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
陈询并没有马上开灯,而是走向客厅的落地窗,拉开窗帘,从这里俯瞰远方,整个沧江就在他的脚下,溢彩流光的长桥宛如巨龙般横跨在江面之上,一栋栋造型各异的摩天大厦被霓虹灯勾勒出雄伟壮观的轮廓,到处都是灯的海洋,光的世界,霓虹灯变换着五彩缤纷的色彩,巨星广告屏不断变换的画面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的氛围,沧江的夜晚如此生动,如此美丽。
这一刻,陈询都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他甚至怀疑所有一切都不是现实。
明明半年前,他还在为学费着急,然而半年后,就有人愿意亲手送上价值连城的会所股份。
他真怕自己抵挡不了诱惑。
他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种生活方式,现在的局促和陌生感也许每个人初到一个陌生的生活环境都会产生。
沉浸在梦幻光影中遐想的陈询,忽然被房门的响动打断,他转过身,看到门从外面被打开了,走廊的光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倩影,很快处于逆光中的少女反手关上了房门。
陈询静立在那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从身影中判断出进来的少女是周毓秀。这种时候,她独自来到自己的房间内,要做什么?
陈询顿时紧张了起来,不是害怕,是紧张,想起张尉亭刚才分别时暧昧的眼神,敢情真给自己安排好了。
周毓秀并没有开灯,踩着轻盈的脚步来到陈询身边。
借着外面透入的光线,陈询看到了她的俏脸,看到那双冷静宛如冰泉般的美眸,说来奇怪,陈询这会儿居然镇定了下来,他开口道:“这么巧啊!”
这无疑是一句废话,人家明明是开门跑到自己房间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凑巧啊。
周毓秀换了一条裙子,依然是白色,吊带长裙,虽然光线很暗,仍然可以看得到她皎洁如月的洁白肌肤,她来到和陈询并肩站立的位置,望着远方的夜景:“沧江的夜景真得很美。”
陈询点了点头,闻到一股淡淡的芬芳,这味道来自周毓秀的体香,他转身想去开灯,周毓秀却忽然扑入了他的怀中。
陈询整个人木立在原地,怀中这个诱人的躯体让他的荷尔蒙瞬间升高到阈值水平。陈询的两只手依然垂落,他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低声道:“周小姐,你……怎么了?”
周毓秀将俏脸埋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抱着我!”
陈询道:“不好吧……那啥……我还是送你回去……”陈询说这番话多少有些口是心非,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这种滋味实在是蚀骨,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把周毓秀推开,可面对这么一个绝代尤物,真是很难下得了这个狠心。他闭上双目,强迫自己不去看怀中的周毓秀,脑海中拼命想着唐诗的样子,因为夏涵以及不可明说的害怕,陈询的内心终于变得坚定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周毓秀的纤腰,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陈询挣脱开她的手臂,快步走向门前,他想要拉开大门,却发现房门已经反锁。
周毓秀望着陈询的背影,美眸中流露出屈辱和悲怆的复杂光芒,她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撕掉自尊的作为,屈辱让她的内心在抽搐。可是她不得不做这件违心的事情,不敢不做……
陈询无法拉开房门,他伸手打开了灯光,低声道:“周小姐,其实我不是那种人……”说话的时候陈询转过身去,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位周小姐褪去了长裙,暧昧的灯光下,陈询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眼前的香艳让他不忍卒看,可他又实在舍不得闭上自己的眼睛。陈询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把自己的目光从周毓秀的身上转移开,这难度不次于逼迫一个在沙漠中饥渴多日的行人远离水源。
最终,陈询长叹一口气,脱下自己昂贵的西服,披在周小姐身上。
“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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