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柳清清一想到李然那憨傻的性子,心里就担心的很。富江是天子脚下,那里面的事,可不是简单动手就能解决。
以李然的脑子,肯定在富江受了不少的苦。她顿时歇了继续留在襄安的念头,想要劝唐凝前往富江了。
“妙音是不是你们杀死的?”吴宵忍着疼,怒瞪着许妍,质问道。
当年她一回到云中,就听孙楚说妙音死了。
起初她还不信,直至见到妙音的尸首才不得不信。可怜妙音居士,连个全尸都没有。
许妍手往下滑,转而掐着吴宵的脖颈,扬眉浅笑:“你都自身难保,还想着为老朋友报仇?她杀了那么多人,尸骨铺满整个山谷,就是到下面,也自会有人向她寻仇。
至于你这个帮凶……”
“你想做什么?谋士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吴宵不安的看向有些疯狂的许妍,有些害怕道。
术士不都喜欢往权贵窝里钻吗?怎么眼前的这几位,全然无所谓她的身份。
孙楚听到许妍提及当年的事,心下登时被愧疚填满。
如果她当时再坚定一些,或许吴宵不会被妙音所蛊惑,那么多百姓也不会无辜惨死。
“谁告诉你,李然的师姐、师妹在城主府? ”唐凝适时开口道。
她怕再不说,吴宵会被许妍玩死。
顾轻舟听到许妍的话,看向吴宵的目光从害怕转为厌恶。
军人的存在,不是保家卫国的吗?为什么所作所为,和清河镇的妖一样,残忍无情。
阿明也是越想越气愤,偷偷瞪了眼吴宵。
这些人,真是太坏了。
许妍这会子也冷静下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悠悠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回话,不然我让你顺应天命,魂归九泉。”
“我、我……”吴宵被许妍的话气到。以往都是她威胁别人,头一次被人威胁。还是被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她先是一顿,而后审视着许妍。
她对于道士的印象,都建立在妙音的基础上。只知道道士会些阵法、炼丹以及驱鬼辟邪,倒头一次见道士动手。
明明许妍什么都没做,她身体却不能自控。
若这一方法,用在战场上,那一定所向披靡。
吴宵想到后者,看向许妍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孙楚眼见敌不过唐凝几人,便主动释放友善的信号:“我们到襄安前,有人给我们传了封密信。说城主府的灵山弟子,手里有昆仑镜。信就在将军怀里,不信几位可以去搜。”
“这么说,先前的话都是在诓骗我们了?”柳清清双手环胸,极为不满的瞪着孙楚。
就说嘛,李然脑回路再清奇,也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的师妹秉性如何,她最是清楚了。
作为李然的至交好友,南门月心底着实担心李然。先前李然遇到任何危险,都有唐凝在身后托底。而如今李然一个人在富江,那里妖魔众多,又是权力的中心。
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唐凝转着九渊阎珠的手一停,显然是被孙楚的话弄愣。知道她手里有昆仑镜的范围,可就缩小很多了。
会是谁呢?
她指尖的灵力绕过许妍、顾轻舟等人,直接缠着吴宵的脚腕,将吴宵倒吊起来。左右来回摇摆,将吴宵身上的东西全都晃荡出来。
柳清清低头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匕首、铜印、书本还有一封信……
“二师姐。”许妍微竖起两指,地上的信便落在她的手中。她看也没看,直接将信送到唐凝手旁的桌面。
怪不得妖族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们。
可青黛怎么会知道,唐凝手里有昆仑镜?唐凝极少动用昆仑镜,连元屠剑都没怎么出鞘过。总不能是,修仙门派内部出了内鬼吧。
唐凝拿起手边的信,左右来回打量。一股浅浅的妖气,从信中散出。
莫名的,就让她想起了在肇州的炎蟒来。
为什么炎蟒非要留在肇州呢?她轻捏着手里的信封,无数的疑点在心头缠绕。当时炎蟒说,它在肇州躲清闲,那帮小妖错炎蟒错认成同族,才送来这些人皮。
当时唐凝以为炎蟒本就是妖兽,那些小妖会轻信也是理所应当。但现在想来,炎蟒身上的各派弟子可能脱离炎蟒,本体才会虚弱到躲在湖底静养。
炎蟒不是不想对她动手,而是没有能力与她动手。
“你们在这里看着她们,我出去一趟。”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唐凝便消失在大厅。
许妍见唐凝拿着信封离开的残影,眉头微微一蹙。
难道二师姐知道对方是谁了?既知道,为什么不带她们一起去?
柳清清与南门月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疑惑。
但想到唐凝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道理,也就不再深想。
孙楚被唐凝离开的方式震惊到。这样的道士,她还是头一次见。
她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委婉的说明:“既然东西给你们了,你们是不是该放了我们?”
“先前之事多有得罪。昆仑镜我不要了,请诸位道人放了我们。”吴宵倒悬在半空中,气血倒流,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以为柳清清等人会放过她,没想到迎接她的,只有许妍冰冷的眼神。
离开襄安的唐凝,脚踩着鹤云。借着信封上的妖气,追踪到肇州的湖面。
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唐凝足尖落在湖面上,一切都还是她离开前的样子。湖水清澈,几条鱼儿在她脚下游过。几片柳叶,浮在湖面上。
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她的脚下往上冒。
她眉头微蹙,肩上的蓝雉便张开大口,将湖中的水瞬间吞尽。
盘踞在湖底的炎蟒,被如此大的阵仗弄得不得不从湖底钻了出来。她本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打扰它的好梦。目光落到踩着鹤云的唐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是这个小姑娘。这都多少次了,每每再它睡的正香的时候,小姑娘就来搅得它不得安稳。
说句阴魂不散,一点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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