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泠出来的时候,雪弄天委实愣了两秒。
倒不是穆泠闲得无聊把自己暴露了,而是那身白衣配上穆泠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在加上那白色的面纱本就薄,使得穆泠的面容若隐若现,倒是添了几分神秘感,让雪弄天自愧弗如。
这人才是该配白衣吧。
雪弄天想到了她一开始的暗紫色衣服,心中腹诽这这毒娘子眼光真差。
雪弄天又看了穆泠两眼,又想着,这通身的气质怎么那么熟悉。
穆泠在雪弄天看过来的时候手心就开始冒汗了,无论她外表再怎么高冷,都无法改变她的本质。
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容易想多,虽然她每次多想的都正中红心就是了。
她会不会看出来了?毕竟我以前也总穿素色衣服。穆泠如是想到。
没错,穆泠之所以喜欢穿暗紫色的衣服就是不希望别人把这毒娘子和自己想到一块去。
穆泠见雪弄天面露诱惑,就道:“怎么,看呆了?”
雪弄天回过神来,本来已经快摸到尾巴的她就被这一声突然的插话给乱了思绪,这时候再细想尾巴却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
雪弄天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突然有种这个人是故意的错觉,又瞥见眼前之人那暗紫色的眸子,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以前顶了天在皇宫见过一次,这样的眸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雪弄天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眼前之人捷足先登了:“其实你看呆也正常,毕竟本姑娘天生丽质。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迟了一会儿让四皇子多受了些苦怎么办。”
雪弄天嗯了声,就见眼前之人迫不及待走了。
“……”刚刚怎么没见你怎么积极?
……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四皇子正坐在用上好的红木砌成的躺椅上,懒散地散着鱼食。
红色的鲤鱼似是饿急了,争先恐后地抢着鱼食,好似这是它们最后的一餐一般。
它们这样的神态却是取悦了宫殿的主人,他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握了把鱼食,却不撒下去,俊美无双的脸庞露出了些许笑容,他盯着那些鱼儿,见它们因没了鱼食而四散开来,面露可惜地道:“可惜,你们不是我的那些兄弟,他们,可是会为了一口粮而杀人的。”
可转眼,只见他的耳朵一动,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手上的鱼食也随他手的张开而掉落到了池塘里。
鲤鱼们见有食物了,立马又聚了过来,听话极了。
穆泠在完美地秀了自己的新发型再加上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眸子后终于被放行了。
她可不喜欢直接闯这皇宫,要淑女。
主要是没有那轻功。
“你来了。”祁原宸背对着穆泠,此刻却没有看向她,而是直接说。
“四殿下倒是有闲情逸致。”穆泠说。
祁原宸愣了两秒,才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的时候却是又愣了两秒。
“怎么了?”穆泠看向他,问。
祁原宸保持着他对外人的笑容,道:“没什么。有办法了吗?”
祁原宸知道,这个人不是雪弄天,哪怕都有着一头白发。
穆泠也知道祁原宸是发现了,但她也懒得管,只是说:“最近有没有暴饮暴食?”
祁原宸笑道:“雪姑娘随我去大厅吧。”
穆泠看着祁原宸,说:“去你书房吧。”
书房里……
穆泠一脸没见过世面地看着祁原宸的书房,倒不是这里有多富丽堂皇,但这里的古书实在太多了,甚至这里还有几首她没有的曲子。
而且,这里的名画有些多。
“你以前怕不是劫匪吧?”
祁原宸嘴角抽了抽,你演戏好歹敬业点呀。
“雪姑娘说笑了。”
“哦,那就算我胡说八道吧。”
“……”为什么我找不到话来接。
穆泠见他那样,也不逗他了,重新问道:“最近有没有暴饮暴食?”
“没有。”
“可是我刚刚阴阴没在你那里看到点心之类的呀,肯定是你吃完了。”
“……本宫没有拿点心。”
“哦,那就勉勉强强算吧。”当着我的面就自称“本宫”,信不信我不帮你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信我了。
“第二个问题,最近有没有常出鼻血,或者说,出没出过?”
“没有。”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好,那有没有起过红疹?”
“红疹?背上倒是起了些。”
穆泠默了两秒,才笑了,调侃道:“那那个人还不错耶,想让你安乐死。”
祁原宸听后满头黑线,安乐死是什么意思?我难道还要感谢他吗?
穆泠看了眼祁原宸,也不笑了,心道这人真是开不起玩笑。
她咳了声,随后道:“把衣服脱了,越快越好,一点都不剩。”
祁原宸皱眉,他以为穆泠叫他脱衣服是要准备针灸之类,可全脱了有些过分吧。
“快去呀,你不会想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来帮你吧。”
祁原宸心里翻江倒海,脸上更是风云变幻,许久,他才顶着穆泠的注视开始脱起了衣服,结果却遭到了穆泠的怒目相向。
“你……你干嘛?”穆泠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脱衣服呀。”祁原宸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谁让你在这脱了?”
“我不在这脱去哪?”
穆泠默了两秒,才道:“你我男女有别,难道你不知道避嫌的吗?”
“避嫌了你如何为我……本宫针灸?”
“……”针灸?没搞错吧,我和你真在同一频道吗?感觉这误会好像有点大呀。
还有,这又没别人,你至于吗?迟早我也在你面前自称个本楼主,本小姐,本死你。
穆泠这样想着,嘴上也不客气:“我原以为以四殿下的聪慧我不说四殿下也是能理解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祁原宸可能是跟穆泠呆在一个房间里呆久了,这会子被影响得颇深,在听到这句话第一想的竟然是自作多情能这样用吗?
祁原宸甩了甩脑袋,想了想穆泠先前说的那些话,大概理解了前后关系,然后就顶着穆泠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说:“我……本宫知道了,那你先在这等会儿。”
穆泠咬牙切齿,哼了声转头就走。
“你去哪?”祁原宸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怎么比雪弄天还容易生气。
他不知道的是,穆泠对于称呼这种东西比常人在意多了,若他一开始就自称“本宫”那还好,但他一开始自称“我”,后来发现来人不是雪弄天就一直在改称呼,这样穆泠自然而然地就认为在祁原宸眼中自己不如雪弄天受重视。
是我来给你冶病还是她来给你冶病,瞧把你得意的。
但祁原宸是真不是故意的,别说是穆泠了,就算今天来的是雪弄天他也一样会这样特意改称呼。
本来一开始他在难民区呆久了,为了近民,自称当然是“我”,而在此之前的打仗就更不必说了。
这样一来二去,进了京城许久也不曾改,结果后来遭到了不少议论,他还正奇怪,昨天又看到与自己对话的一个小官受宠若惊的模样,更觉疑惑了。
后来想了半天才想到原来是这称呼问题。
这不,正努力改呢。结果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你想一直光着身子跟我谈吗?”穆泠冷声道。
“……”虽然是关心,但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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