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他曾经以为他把自己心里的这颗星星弄丢了,他颓废了好一阵子,可这样以后,他更想变得强大了。
他总觉得,那些他曾经丢失的,等他变得足够强大了,总是寻得回来的。
于是他见过了这世间最美的大海,也看过了这世间最亮的星辰,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知晓了几乎所有的戏团。
可一个人,与茫茫人海中,却是再也寻不见了。
他总觉得一颗明星,哪怕雾再打,旁的星星再亮,也遮不住它的丝毫光彩。
可他却始终寻不得。
这世间之人,他总以为能出其者不过一二,可这样的一个人,何以蒙尘?
后来,他放弃了,他成了大海,可那颗繁星,却永远无法在自己的水域里倒影。
可是,偏偏有一天,他看见了她,听她亲口说,她,就是那颗星,那颗自己一直都在寻找的星。
这样,他便再也不想了,不想再欺骗别人,也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星耀世间,他亦通明……
含情听了他的回答,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蠕动着双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她又想到了一个可以反驳他的那些言论的话了,终于开口道:“你若是没喜欢过我,没想让我当你的妻子,为何又许我入住皇子府,甚至,把幽园都给了我住?”
祁原锡依旧冷漠地看着含情,似乎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硬石头一般,对着面前这梨花带雨的美人无任何怜惜。
“我府邸又不缺房间,再加之幽园经常有人打扫,你若要住进来,自然住那里最合适。”
“就……就只是因为这个理由?”
“不然呢?”
“好好,祁原锡!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含情,从此与你再我干系!”说着又看了他几眼,才跑了。
祁原锡没去挽留她,反倒是吩咐了管家说以后含情再来不必再放行,然后就去休息去了。
他感觉累极了。
自从被祁羡霖这么一说,穆泠就开始防着祁原锡了,祁原锡曾来找过穆泠一次,见穆泠那般,也料想到了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却也没有多伤心,不再去见她了。
你若不愿,我便不去。
这没什么,他这一生本就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察言观色惯的,就总会忘记自己原是不必这般的。
好在他并没有什么伤心的理由,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李白曾和这个穆家大小姐许下了一生,他的心大抵是死了,所以内心居然还生出些许祝福。
这天晚上,他又看见她出来了,来到了这条杏街,这个人的脸也不知道怎的变了个模样,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认出她。
她的身旁有一个男子,祁原锡大概能猜出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机阁阁主。
他也知道这人的容颜大抵也是假的,但他的那一身气派绝不可能作假,他觉得自己要是再遇见他一次绝对可以一眼就认出他。
世人大抵眼睛都不是很好,所以才会看人只看容貌,认人只认脸。
祁原锡只认自己还算通明,所以可以辨别出任何人。
他一直俏俏跟着他们,不刻意,却也不至于让那两个人察觉不了。
但或许是他们聊得太欢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一个人正在跟着他们。
祁原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想跟着,或许是因为自己想再见见那个人,没有任何敌对的意味来一次远远的对视,也或许他真是当权已久,对着那个天机阁阁主格外好奇罢了。
他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谁?他与穆泠这般熟悉,父皇知道吗?
天机阁阁主,传说中只有陛下一人知晓他是谁,但如今看来,穆泠也知道。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可以让他那个如此多疑的父皇这般信任?可以让穆泠这样的一个人这般放纵自己,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里满是崇拜。
他记得自己曾问过她有没有很崇拜的人,原就是他呀。
他以前还总以为穆泠是为了它父皇才加入的天机阁,原来并非如此。
他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因为他曾经查过,从他那位父皇旁边的近卫那得知他原还有这样一番过往。
帝王多情,也最无情。
他知道,天机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天机阁阁主,必是皇族子弟,他能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那么,他到底是谁?
天机阁阁主的权利很大,尤其是这一任的,甚至比皇帝的权力还大。
这样的一个位置,他绝对不相信他父皇会让一个非皇族的人继承。
祁原锡一向如此,不想还好,一想就能将所有的事连在一起,然后猜出一个最可能的结果。
他想到了曾经先皇好像还有一个皇子失踪了,后来父皇还曾大张旗鼓地寻找过,只是因为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便这样算了。
想必那时候不是因为放弃吧,而是因为已经找到了吧。
据他调查,天机阁阁主换人的同时摘星楼楼主也换了,所以不存在这位天机阁阁主是在继任后才认识的穆泠。
而在被寻到后就更别说了,在被寻到后,父皇还会不派人看着他?
那这样说,就是穆泠在这人流离在外的时候认识他的,可那时候穆泠再不济也是个相府的大小姐,再加之她母亲与自己的父皇的那点事,她可以说是不要再风光的一个人了。
穆泠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女子,是以在她还存世的时候是不可能让穆泠出门的。
等她母亲死后就更别说了。
这样,他们只可能是在相府认识的。
所以这人原是相府的小厮?
不过,父皇当初也没少来相府,祁家人长相皆是不俗,更何况当初的那个叶昭仪的容颜可是能与当时的云芝并称京城二美的。若他是相府的小厮,那也必然是格外出挑的一个人,当时的天机阁不至于这样无用吧?
而且,父皇又是凭什么认出他的?凭什么确定就是他的?
祁原锡一想,便觉得如鲠在喉。
祁原锡眯着眼睛看着祁羡霖,这五年来第一次使用了他的异能。
却未曾想到,其余人颜色各异,只有这两个人没有丝毫颜色。
他们谈笑间,祁原锡只觉得心口一疼,竟是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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