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又见野姜花
秦缺见公孙老头不愿自己留在此处照料,也不矫情,将剑一收,看了看地图便继续上路。待一个时辰过去,留在原地的公孙老头才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洒在伤口处,也是神奇,那伤口不一会儿便止血结咖,除了行动有些不便,倒也没有其他大问题。做完这些后,老头又拿出一张同样的细绢地图,换了个方向,一瘸一拐行去,走了半日到达一处木屋,敲了敲,待里面传出回应,便推门而入。
夜色已至,天上的星辰无限闪耀,不见月色。此时的秦缺已赶路五个时辰,本想找块地歇息一晚,但一想到公孙老头的嘱咐,不得不转过身叭在地上一步步往下挪去,这是一处深壑,看不到对岸所在,也看不清底下深浅,没有他路可寻,只能想着下坡的路不是太远就好,一番折腾,一个时辰未至便已触底。
迎面吹来一股淡淡的鱼腥臭味,也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四周张望,只见沙丘之下的模糊深壑竟然贯穿相通,深壑的地面踩起来‘哗哗’作响,好似铺了石子,这是一条常年有人通过的大路。
走到对面坡下,摸了摸上方不见顶的坡壁,想着刚才费了很长时间才艰难下来的坡壁,秦缺断了再往上爬的心思,下山容易上山难啊。只得朝着前方有山林轮廓的地方行去,看能否找到一处矮坡慢慢爬到顶。走了不到千丈步子,大路深处传来轻微“叮咛”铃铛响声,随之而现的是一盏微弱亮光的油灯,秦缺只当是附近人家,便向前走去好寻问个方向。
待到相隔十丈距离,才看清前方行来的是一辆马车,油灯挂在车厢门前,有一老者手上提鞭坐在前头赶马。秦缺上前作揖道:“老丈,小子在这有礼了”。
赶马之人并未下车答话,车厢里传来一句清脆的女孩子说话声:“黄伯,是谁啊”?
老者回过头朝车厢细细说了几句,几息后,车厢门帘被拉开,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向秦缺,认真打量了一番。双目对视,二人年龄相仿,姑娘秀雅绝俗,左眉两点红痣透着一股轻灵之气,耳后同样插着一朵野姜花,当然,秦缺那朵早就掉在路上不见了。不待秦缺开口,只见她问到:这位公子是有何事相寻?
秦缺初次与姑娘搭话,嘴唇直打哆嗦,羞的面红耳赤,一时紧张嘣出一句:“姑娘也喜爱野姜花?”。
车厢姑娘顿时愣住,将耳后的野姜花拿在指间看了看,尔后捂嘴一阵嬉笑。“公子说笑,野姜花对小女子自是意义非常,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秦缺有些窘迫,直得慌张摆手。
“不不不,不曾有见教一说,只是见姑娘耳后戴花,觉着好看,多嘴一句,望姑娘见谅。此番是想向二位问个路途,从何处可方便上得这处坡壁?”
“哦,这倒不难,从这再往马车来时方向步行半个时辰,便可看到一处缓坡,便于上去。”车厢姑娘见秦缺真是寻路,也不再逗笑,认真回道。
“谢过二位,就此别过”秦缺再次作揖,便姑娘所说的那处缓坡行去,马车也同样相背而行。车厢姑娘待秦缺远去,嘴里才发出低声嘟囔:原来还有人同样喜欢野姜花哦。
“黄伯,我们在这孤岛已经走了近大半范围,除了那牛头山深处未进,边缘也搜寻不少地方,还是未找到爹爹身影,这可如何是好?”车厢坐着的姑娘眼泪汪汪,显得很急切。
“小姐,不用太过担心,齐长老他老人家金丹大成,一身修为通天晓地,在这孤岛只要不寻牛头山那几位的麻烦,断然是无性命之危的。或许他老人家事出有因,不便与你我二人相见,小姐又何必做无谓烦恼,苦了身子。”赶马的黄伯安慰道。
“哎......但愿爹他安然无恙吧,对了,刚才那位公子好似也已练气五层,离我只差两步了,想不到这孤岛竟随处可见修行者。”车厢姑娘疑惑诉说着。
赶马老者摸摸胡须笑道:“哪能啊,这不过是恰好碰到,这孤岛灵气稀薄,修行资源少的可怜,修行者大多不愿呆在这,只有几个练气小儿藏在武林势力中悠闲度日。莫非刚才这位少年郎便是那两大势力中的家族成员?不过就算如此,也没有太多前程,修行一事在于逆水行舟,与天争运,在这孤岛又能有何出息。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待我们出海至北方大陆,若是能早日为小姐你寻一颗筑基丹,那就是幸事一件了。”说完便挥鞭抽在马屁股上,马车加速前进了,车厢内传出轻哼的古老歌谣:“别忘记,别忘记,请牢记,请牢记”。
对于二人对话,秦缺即使现在感官敏锐,也早就过了能听到的距离。此时的他正躺在缓坡前的一块石头上闭眼歇息。赶了一天的路,已让他有些疲惫。
另一处,金黄的谷禾稻田一望无际,稻田周边有无数小水泊星罗密布。几道身影正藏在稻田里张牙舞爪驱赶蚊虫,有些不耐却不敢发出大声来。
“老头,你说的那人怎么这个时辰还未到,你不会是诓骗我们南城三狐吧,若是那样的话,我们也不会看在你背后势力给你面子的”。一位趴在田地里的光头男子被脸上蚊子叮咬的不停骂咧
“不会,他可能是被其他事给耽搁了,但是老头我敢肯定,这是必经之路,暂且耐心等待吧。待他出现后,我不便出手,就由三位高手将他了结,将那物拿到后,三位可别忘了我的百两黄金报酬。”同在田地里趴着一位蒙面男子回道。
“嘿嘿.....那是自然,我们南城三狐什么时候与人不是说话算话,这你大可放心。”光头男子在黑夜里笑了笑,又转过头去内心嘀咕:与尸体当然不必讲规矩。
歇息两个时辰后,秦缺吃了点干粮便开始动身,摸着夜色爬坡,草丛里不时传来‘沙沙’声,显然是秦缺打扰它们睡觉了。此时冷风拂面,气温沉闷,同样不到一个时辰,秦缺便上了坡壁顶段,沿着沙丘边缘继续前进。
天上突然一道闪电撕裂,周边黑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滚过,背上布条捆着之物一声颤鸣,剑身变得滚烫,布条已被烧断掉在地上,秦缺忙将其取下扔在地上怕伤到自己。但脸上感触到细微雨雾吹来,很快就会下大雨,没法子,秦缺只得拾起剑柄,举着嗡嗡发声的红灵剑仔细端详,正待迈步,竟然发现自身真气已与剑身相通。
“这....莫非!”
秦缺有些发怵,不知此种情况该如何应对,随后又想起干脆用这把剑耍下凡人剑技,看能不能行。只见秦缺双手举剑,使出《饮血》技法,对着沙丘一棵带刺灌木攻去,还没用什么力,剑身已抽取秦缺体内真气,由剑尖射出一道十丈长的火浪,一声炸响便落在灌木上,寸刻便成了空地,连灰烬都未留下,那沙砾则被溶成一团,此时还发着红火光芒,将周边照亮。
“哈哈哈......哈哈......这可赚大了啊,想不成马老头并未骗我,这竟是一把灵剑啊”秦缺将剑倒提,像幼时那般张开双臂,迎雨狂奔。
“咦,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奇怪声音没有?”趴在田地里的光头问起。
“是雷声吧,那么大声音,有什么好奇怪,看把你一惊一炸的。”另一名肥胖男子一脸鄙视的回道。
“不对啊,雷声我听到了,刚才的声音好似从沙丘那边传来的,动静极大。”光头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语气有些动摇,又朝蒙面男子发怒:
“沙丘?难道是老头你说的那位来了?不对,又不是神仙,哪来的那般大本事,不管它了,倒是老头,再待两个时辰就快天亮了,那人再不来我们三就要撤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将这事捅给镖行知晓”。
蒙面男子见三人有些着急,忙安慰到:“快了快了,估计就在这一个时辰左右了”。
四人躲在田地里一番争吵,加上大雨磅礴,风声急促,时不时有雷声响起,并没有注意到行走在田间小径的秦缺已离他们只有百丈距离。秦缺已全身湿透,但心情格外愉悦,不仅是因为红灵剑的惊喜,更是感觉自从使用过真气后,视线比之前看得更远,即使在黑夜,也能看清五十丈远的事物,听觉也是同样距离,这真是意外收获。
不一会儿,秦缺就发现了前面田地里的动静,蹲下身子缓缓贴近,听清了四人所说,杀什么人,得什么物,还有黄金报酬之类。更让秦缺惊起的是,四人中有一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正是那在沙丘边缘受伤的公孙老头。到了这时,秦缺哪还不明白,这四人要杀的人的就是自己,要得的物可能就是镖物,至于索取黄金报酬的那人自然就是公孙老头了。
“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这镖物到底是何物,能让四人在这雨天蹲守在田地里。管它什么信誉,先看看情况再说。”秦缺内心一阵话语,便将装着镖物的袋子打开,这一看秦缺便懂了,看来公孙老头早就偷看过镖物了,那三人还能与他做交易,要么就是已知晓此物作用,要么就是背后事主是知晓的。
秦缺站起身,无奈的望着闪电照耀出的黑压压天边云朵,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机,毫不犹豫就将真气往红灵剑灌去,用力举剑朝着四人所在位置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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