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少堡主
一间暗房里,一名老者与一黑衣青年正在细声交谈。
“少堡主,东西都在这了,只是有些破损,你看看还能不能用?”老者颤颤巍巍将手上的袋子交给青年。待青年将袋子打开,看到事物已全数破碎,勃然大怒,站起身将桌子拍的粉碎。
“为了这东西,我折腾了多少时日,牺牲几名得力手下,一番周旋,眼看就要成功,想不到这节骨眼上,竟然坏在你这一处。你说,我能拿着这些破玩意回堡内交差吗?”黑衣青年捂着额头直犯愁。
“这.....这都是那送镖之人的过错啊,若不是他与管家生出口角,也不会弄到如此地步。”老者有点恐惧黑衣青年的手段,生怕对方将事情怪罪在自己头上。正要出了房间重新给青年斟茶,一把长刀已穿透胸膛,刀尖滴着鲜血,声音嘶哑道:“少堡主,你......”随即身上长刀被抽出,身子重重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哼.....那送镖之人自然不能放过,你们坏了事,就想这样轻松过关,真是笑话”黑衣青年用刀在地上的老者身上擦了擦,恨声说到。
此时的南天城门口,几名军卒正在对一名穿着破旧,蓬头垢面的少年大声呵斥,扬起手中长戈作驱赶之姿。待少年拿出一小块银子后,才收敛骂声,将阻挡长枪收了起来,示意少年可以进入。此少年正是秦缺,待其进入南天城后一个时辰后,有五名黑衣青年也进得城门,一路打听去了。
秦缺在南天城慢悠悠闲逛,这里比西天城要繁华许多,就连街上之人的穿着也大有不同,多数劳力头上都盘着一块白巾,也不知作何用。集市显得热闹非凡,多以鱼摊为主,还有许多秦缺没见过的贝类贩卖。逛街之人大多皮肤黝黑,还操着不一样的口音。听丁福说,南天城也有普贤庄下属势力,名声显赫的‘悦心坊’就是其中之一。
正当秦缺独自悠哉时,察觉到五十丈内有几个气息一直在跟随自己。大街上不好杀人,只得先找个地方躲躲,狐二那里不能去,他现在独身一人,又断了只手,连自己都照料不好,哪能招架住身上的几人,看那架势,只怕武力不弱。突地灵光一闪,便有了去处,加快脚步,待看到那招牌后,还未等小厮招呼,进了门便往楼上走去。不一会儿,那几人同样来到招牌之处停下,顾虑一番,还是没有跟着秦缺进门,往招牌之处对面茶楼走去。
“客官,客官,你这.......”身后小厮见秦缺一身邋遢有些嫌弃,但坊主曾严厉说过不得驱赶任何客人,只得捏着鼻子跟着秦缺上了楼。
“怎么,怕我给不起银子?”说着,秦缺就将一小袋银子丢给小厮。
那小厮轻掂了下袋子,哪还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位款爷,得罪不起,又将袋子还给秦缺,躬身赔礼:“没有没有,小人哪敢啊,只是现在还在大白天,姑娘们正在歇息,无法立刻起身陪侍公子”。
“噢,不急不急,你先给本公子安排一处上好房间,我得拾掇一番,这总可行吧?”秦缺摆摆手,一边透过窗户小缝看向街边茶楼那几名黑衣青年。
“公子稍待,小人这就去安排房间,公子请随我来”小厮站在门口伸手相邀。
“不.....这就间吧,我觉着挺好,你等会上些饭菜,一壶上等好茶”秦缺往椅子上一坐,拿出一小块银子放在桌上,待小斯伸手拿在手上后,又拿出一小块银子塞到小厮手里,低声说到:“等会送一套你的衣服过来,不要跟他人讲起,这银子就当是我与你的交换”。
小厮惊喜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听公子的”。随后便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一刻钟后,小厮推开门帘,身后跟着一位比秦缺大几岁的腮红姑娘。待小厮将端着餐盒将饭菜,茶水一一摆在桌子上,又跑到门外将一身布衣拿了进来放在床上。才开口道:“公子,这是我们悦心坊的月儿姑娘,待会由她来服侍你,饭菜茶水已上齐,你慢用”。
秦缺摆摆手示意小厮离开,准备先沐浴洗漱一番,对站在一旁未说话的月儿说到:“月儿姑娘请坐,你先喝点茶,我先去清理,待会有事相询。”说完拿着床上布衣便朝着房间内屋行去,这让准备服侍秦缺的月儿有点愣神,看这年龄,该不会是个雏儿吧。
一通清理后,秦缺换上了小厮给的布衣,整个人清爽了许多,那不适感也随之消失。走到外屋,见月儿正坐在椅子上给秦缺斟茶,自己那边却没有放杯子,秦缺觉着奇怪,走了出去坐在对面:
“月儿姑娘何必这般客气,不会是这茶不合口味吧”?
“公子说笑了,月儿哪敢嫌弃客人,只是公子刚才不让月儿服侍,还以为是公子对月儿不满意哩.....”月儿捂着嘴偷笑。
秦缺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脸有些发烫,闭目调息一番便镇定过来。走到窗边看向对面茶楼,发现那五人已有四人不见,只留有一名黑衣青年在那继续观察。心中一番思量,便退回椅子坐下,朝月儿笑了笑:
“月儿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个事,不知你听说过南城三狐吗”?
“南城三狐?自是知晓的,那是南天城小有名气的一个帮派,不过今早听坊主无意中说起一句,好似那三狐如今已成了一狐,可能是帮派中出了变故,不知公子想问哪方面的?”月儿沉思几息,缓缓说到。
“哦,这.......那帮派所在位置在哪,姑娘可曾知晓”?
“这个倒容易,我去小二哥那拿一张地图来,公子自然会明白”。
月儿说完便起身下了楼,不一会儿就回到房间,手中已有一张细绢,轻轻放在桌子上推向秦缺这边。秦缺翻开看了看,嘴里喃喃道:原来也是在南天城的西郊外,看来得准备准备。
秦缺走到月儿身边,低头细声说了几句,从袋子里拿出两块碎银放在月儿手上,然后独自走到窗户边将半扇门窗打开,毫不掩饰的看向对面茶馆黑衣青年,那人也同样看到了‘悦心坊’楼上的门窗边的秦缺,一时搞不懂是何用意,只是正细细品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
夜黑三更,悦心坊那敞开门窗的房间依然油灯晃动,有两处身影各坐一边,一直没动过。对面茶楼的黑衣青年有点不耐,将手中茶怀扔在脚下踩摔,将入鞘的刀背在身上便进了‘悦心坊’大门,好似提前知晓一般,一位中年女子伸手将其拦下:
“这位爷,我知晓你的来意,若是找姑娘,我这里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若是找人,还请不要大动干戈,相信爷也是清楚我们‘悦心坊’的实力”。
“哼.....这我自然知晓,不用担心,不会拆了你的楼”黑衣青年抬腿便往楼上走去,待掀开门帘,看到是意料之外之人,从衣袖拿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丢在桌上,开口问到:
“谁能告诉我之前在这房间歇息的那小子去了哪,这银子就赏给他了”。
房间二人一听这话,争先恐后着将秦缺交待一事全部透露出来。黑衣青年听完当即骂道:“小崽子倒是聪明,敢戏耍本少主,定要将你脑袋拧下来。你们说他已经走了几个时辰,该不会是去那野狐帮派了吧”?
二人听青年口气这般大,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黑衣青年不再问就下楼出了悦心坊,朝着南城三狐所在帮派赶去。
房间二人正是月儿与小厮,被秦缺二两银子收买在这坐着喝茶半日即可,这么舒服的差活,二人自然应承下来。中年女子已踏上楼梯,二人恭敬将黑衣青年放在桌上的十两银子呈上。
中年女子把玩了下手中的银锭,又放回桌子:“你们二人做得不错,既然是那人赏赐,你们就收下吧,他可是乌堡的少堡主,我们悦心坊惹不起,不得已才将那位公子的情况透露出去,也算是他命不好,惹错了人。不过今日之事,你二人不得外传,否则严惩”。
二人跪在地上:“是,坊主!”
待二人下楼后,中年女子才缓缓走到窗边,悠悠叹息:“如今大战已开始,也不知悦心坊是否还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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