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北风依然在呼啸。
地面上卷起的雪片,迎风砸在脸上,仍然是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
马上的两位年轻的男女,不知疲倦的奔驰着。
宋怡楠试探过薛强的功夫以后,知道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从心底里对这个异性的哥哥也产生了好感。虽然想问题,还有些稚嫩。自己想问题,又何尝不稚嫩呢?姑娘比小伙儿,但优势就在于心细。自己在有些问题上,细节想的多,范围想的广,也就不足为奇了。
宋怡楠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薛强,在凛冽的寒风中,一手提着马的缰绳,一手拿着马鞭子,身体斜侧着向前,俯在了马背上。头上高高的牛心发籫,已经落满了白雪,由于在夜里奔驰的时间过长,那些积攒的雪,已经变成了冰。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看着从雪地里飞扬的雪片,依然像他的脸上扑去,竟然对他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影响。对这个年长自己哥哥,产生了一点儿温度。
宋怡楠突然的觉察了到自己的心有点儿变化,脸上马上就燃烧起来了。面容温度的升高,打在脸上的雪片,瞬时化成了雪水。这些晶莹剔透的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她的胸前。好在身体的外面还披着一个斗篷,这些雪水还不至于滴落在自己的衣衫之上。而随着风飘扬的斗篷,瞬时间将这些水滴散发掉了。
脸上的温度稍微的下降了一些,心跳也平复了,宋怡楠勒住了自己手里的马缰绳。枣红马的速度降了下来,但是高高的昂起了头。飘逸的马鬃,擦过了脸颊。宋怡楠喊了一声“吁——”,枣红马心领神会的停了下来。
薛强发现宋怡楠停下了,赶紧的拨转马头,往回走了几步,正好和宋怡楠打了一个对面儿。
“妹妹,累了吗?” 薛强问宋怡楠。
“我的这匹马,跑的时间太长了。本来不是我的坐骑,是中途我弟弟给我买的。我怕时间跑长了,他会出现问题。所以缓一缓。” 宋怡楠说。
“那么我们就慢慢的走一程。等马缓过劲儿来,再向前赶路。” 薛强说。
“你觉得我们跑了这么长时间,距离颖昌府还有多长路,还需要多长时间?” 宋怡楠问。
“我们跑了将近上百里。距离颍昌府也就有二三十里了。正常的时间,半个时辰就到了。现在已经是半夜,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摸进去,我觉得这种事时候。” 薛强说。
“我们利用这段时间,说一说次到底是怎么样?我从来都没有来过。你人熟地熟,帮助我介绍介绍吧。” 宋怡楠说。
“好,这样也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省得到了以后我再帮助你介绍了。梁山寺,我是很熟悉的。小的时候,经常和我娘到庙里进香。长大了以后,经常到梁山寺来与和尚们切磋。主要是比功夫。梁山寺的住持,元觉大和尚一直比较喜欢我。我的功法也得到了他的指点。每年我们家里都要捐献一些香火钱。所以寺里的人,对我们都很熟悉。” 薛强说。
“和尚的功法和你们家传的功法能够融入到一起吗?” 宋怡楠问。
“所谓功法,不外乎是心法和气功。二者合一,就衍生成了功法。虽然各家练功法的门道不同,原理却是一致的。如果说武术的招式和套路,各家有各家的特长。修炼功法却是基本雷同。所以和尚传授我的功法,和我们家传的功法,没有什么冲突。因为从不同的角度练习功法,我倒觉得收获很大,相得益彰。所以我比家里其他兄弟的功法要深厚的多。我想这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薛强说。
“功法的练习,哪里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功夫好,练招式好学,功法却难成。你这一身的功力,如果不是,你有慧根,比起别人来,悟得又深。你怎么会比别人功力强大了那么多呢?看你使你们家传统的拳法。一招一式,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所具有的威力,却是常人不能比的。这就是得益于你功法大成。” 宋怡楠说。
“你说的有道理。妹妹,除了练剑以外,平常都做些什么呢?” 薛强问。
“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所以我必须勤奋。除了练剑以外,还要读一些经,史,子集。但是我很少读女儿经。有的时候,还要写几首诗,填填词。” 宋怡楠说。
“本朝重文轻武。朝堂之上,诗词歌赋。最讲究的就是填词了。妹妹有什么好的词,能否说与我听?虽然我是一介武夫。有的时候,也喜欢这些东西。” 薛强说。
“过去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呢?不如今夜此情此景。月亮作证,也让星星看看热闹。在这茫茫的雪地里,你我各填一阙词。怎么样?” 宋怡楠向薛强发出了邀请。
“好呀!以雪景为题怎么样?” 薛强有了一个美好的提议。
“指定词牌吗?”
“不用。喜欢什么样的词牌,就用什么样的词牌。”
宋怡楠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说,“那我选《清平乐》。”
“我选一个简单的。《忆王孙》” 薛强说。
宋怡楠笑着对薛强说,“你来听。
《清平乐》
北风呼啸,雪片纷纷掉。银装素裹风景好,月色浓时正高。
两马齐驱快跑,哥哥功夫独到。马踏飞燕凌空,雪中分外妖娆。”
“好词。好一个雪,中分外妖娆。妹妹可算是出口成章了。这一点,哥哥真的应该是甘拜下风。既有雪中景,又有景中人。雪景描绘生动具体。还不忘夸一夸我这个一介武夫,这一身的三脚猫的功夫,被你写的让人遐想。惭愧,惭愧。” 薛强从心中佩服。
“哥哥,这回可看你的了。” 宋怡楠说。
“请妹妹听好。
《忆王孙》
踏雪奔驰故园回,不顾路旁景色宜。白日睡梦顶暮晖。心内急,一步踏进家门去。” 薛强填了一首小令。
“好,好一个一步踏进家门去。哥哥的词,实在是太直白了。不过一看哥哥就是真急了。我们快快的赶路吧。” 宋怡楠说完,坐下的枣红马奔驰而去。
薛强紧跟其后。
薛强在前面骑着马一路奔驰,但是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有几匹马,也在赶夜路。他马上勒住马的缰绳,让马缓步而行。很快,宋怡楠追上了他。
宋怡楠看到他缓缓而行,就问,“怎么突然间放慢了速度呢?不是已经快到了吗?”
“你看看前面,好像有几匹马,也在赶夜路。我们不知道马上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这些人很不简单。” 薛强对宋怡楠说。
宋怡楠顺着他指的方向向大陆的远方看去,夜幕中确实黑压压的有几匹马,也跑的飞快,好像是在赶夜路。
宋怡楠奇怪的问,“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薛强说,“我们拐过这条路以后,就已经是直接奔梁山寺。这些人半夜三更赶往梁山寺,会不会是连凤学说的那件事儿了。”
“难道这么巧吗?这些人就是敢赶往梁山寺,去向他们的上司去汇报吗?” 宋怡楠猜测着。
“很有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然后我们静悄悄的跟着他们。等到了凉山寺的外围,那里是一片树林。我们就把马拴在树林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他们进凉山寺。这样也不用,我们在寺里边找他们了。梁山寺一共七个跨院儿。面积很大,房子很多。如果没有这些人引路,我们可能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够找到他们。这可是省了我们很多的功夫。”
“就是这个主意。”
“你看前面就到了这片树林,穿过了树林,就到了梁山寺。现在我们两个人,赶紧的进入树林。”
两个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打马进了树林。
这是一片黑压压的松树林,林子长得比较茂密。如果在这里隐蔽起来,外边的人,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薛强对这一带的地理环境很是熟悉,所以就在树林里找到了一条小路,然后两个人下了马。把马拴在了树上。为了让马安静下来,薛强特意从马背上取出了草料袋。放在马头的下面。
两匹马已经跑了,很长的时间,一看主人为自己的草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吃起来了。
薛强对宋怡楠说,“这条路可以直接穿行到山门的侧面,直通塔林。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很快就会到寺庙的后面,已躲过了眼线。”
“这里你很熟悉,一切都听你的。” 宋怡楠说。
因为薛强穿的是白衣白袍,夜里让人看见很扎眼,所以他从包裹中拿出了夜行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衣服的颜色和这漫漫的黑夜融为一体。
宋怡楠本身穿的就是深色的衣服,所以等到他套上衣服以后,两个人就静悄悄地沿着小路直接进入了塔林。
塔林和森林是相连接的。塔林里面也有很多高大的松树。塔林在寺庙院墙的外侧。是原地的大和尚安放的地方。深夜进入塔林,如果没有点儿胆量是不敢进去的。
北风依然在摇曳着树木,松林中传来阵阵的松涛。偶尔有一两只猫头鹰发出渗人的叫声。给塔林无形当中形成了恐怖的气氛。
兄妹两个人,一前一后,快速的行进,在塔林的小路上。很快就来到了寺庙的院墙旁边。高大的寺庙院墙,足足有两丈多高。院墙的旁边,正好有几棵高大的松树。松树的枝叶已经伸进了寺庙里面。
薛强带着宋怡楠,在一棵松树的旁边停了下来。
“妹妹,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走的这条路,是一条超近的小路。我们借助这一颗松树,进入寺庙里边。等到这些人从外面进来以后,我去盯着他们。你就留在大雄宝殿的房脊之上。帮助我周围的动静。如果你发现有不利于我的情况发生,你就学两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样我就会倍加小心。” 薛强说。
“好,你找到了他们,还有什么行动吗?” 宋怡楠问。
“到时候只能够见机行事了。如果可以下手,我就果断的下手。能够静悄悄的进去,静悄悄的出来。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福气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和他们遭遇,我是不会动手的。主要是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以便于我们采取下一步的对策。” 薛强小声的告诉宋怡楠。
“好,两个人进去以后,就按你说的办。” 宋怡楠答应着。
薛强听着宋楠楠说完,点了点头。然后,他提起一口丹田之气,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蹭”的一声,一下子跃起了两丈多高,稳稳的站在了树枝之上。然后沿着探进寺庙里的树枝,跳上了寺庙的院墙。在院墙上蹲了下来。
宋怡楠也提了一口丹田之气,和薛强一样,来到了寺庙的院墙之上。
两个人蹲在院墙之上,观察寺庙里的动静。
在寺庙的西跨院,你有几个火把,发出耀眼的光亮。这说明,这个院子里还有人在活动。
正在这个时候,寺庙的大门开了,都进来几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
薛强判断,这些人就是刚才自己前面骑马的那些人。所以视线随着他们移动。清楚的看到这些人直接奔西跨院而去。
夜深人静,有一点儿动静,都会引起别人的警觉。所以薛强指了指这些人,又指了指自己。然后一个鹞子翻身,从院墙上翻了下来,离地还有三尺的时候,一个转身,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等到宋怡楠也从墙上下来以后,两个人贴着院墙,来到了寺庙最高的大雄宝殿的下面。
薛强对着宋怡楠,用手向上指了指。
宋怡楠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宋怡楠也是来了一个旱地拔葱,一下子飞跃到了大雄宝殿的房脊之上。然后,俯下身来,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顶。
薛强点了点头,贴着墙根儿,直接奔向西跨院儿。
薛强到了西跨院儿的院墙旁边,又飞身上了房。
薛强上了西跨院儿的正房以后,发现西跨院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个夜行人,直接进了正房。
薛强悄悄的揭开房脊上的两片瓦,看到了房间里所有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个身材清秀的中年汉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对面站着那几个夜行人。薛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之声。
“大人,我们拦截镇远镖局的人。几乎全部都得手了。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我们已经把他们监视起来了。只要他们不向城里闯,我们就不会动他们。等到大人您一声令下,我们在动手。”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
“好,就这么办。兄弟们,辛苦啦!” 大人说。
清秀的中年汉子对坐在上面的大人接着说,“郑大人,不知道梁指挥使大人什么时候能到?”
郑大人说“梁大人,还在汴梁城。大相公已经把这边的消息,已经上奏给当今了。朝堂之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朝廷最后拿什么主意?还要看大相公与太尉大人两个人较量的结果。这两家人,都是太尉的人。虽然太尉打人,对大象不压制了这么多年。毕竟是领兵打仗的出身,文韬武略一点儿都不在于大相公之下。虽然大相公居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位置,却也要听朝廷的。当今不下旨,大相公也是枉然。虽然我们禁军,授太尉的节制。但是这些年,大相公在我们身上可是没少下功夫。一旦有了消息,还怕解决不了吗?高偏将,我劝你,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少打听这么多事儿。有些事儿,知道的太多了。就是心病。”
高偏将连忙称是。
郑大人又问,“文中,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就好好的休息,养足了精神,一旦有事儿可别耍赖呀。”
高文中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和他一起的另外一个偏将也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
正房里,只剩下郑大人,一个人了。
薛强把瓦片重新又盖上,然后在屋顶上,眼睛瞄着高文中走去的方向。
薛强一个鹞子翻身,从房顶上飞跃下来。紧紧的跟着高文中他们两个人。
夜里很静,薛强把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听的清清楚楚。
高文中说,“志怀,看起来我们在这里要待上一阵子了。天气实在是太冷啦!兄弟们,把守各个关口,这冰天雪地的,也真够受的。”
“哥哥,不是我说你。吃粮当兵,不受这份儿罪,怎么办呢?我现在最担忧的还是,这样卷入两个朝廷大员的纷争,一边是大相公,一边是太尉大人。真能够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吗?你可知道?虽然大宋朝武将没有兵权,而且重文轻武。但是我们还是太尉大人的麾下。一旦大相公这边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些人,何以相处呢?” 志怀说。
“刘志怀,当兵吃粮听差办事儿。你说的那些,都是上边儿的事儿。谁胜谁负,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呢?梁指挥使是大相公的人。他要替大相公办事儿,我们这些人能不办吗?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高文中说。
“文中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你,我吃的是皇粮浜的,是大宋朝的兵。又不是大相公的亲兵,一文一武,对着干。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何以自处呀?” 刘志怀说。
“刚才我就是试探一下郑天明,他可是梁指挥使的左膀右臂。这一次看起来他是铁了心了,要大干一场。现在杀人越货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现在出头露面的都是长威镖局。我们禁军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监军的作用罢了。叮嘱一下手下的兄弟,千万手上别沾血。以免以后会秋后算账。” 高文忠说。
正在这个时候,贴着墙根儿走的薛强,听见后边有人登登的,跑了过来。想赶紧伏下身去,把自己隐蔽好。
只见一个兵丁,急急忙忙的在追赶高文中和刘志怀。
兵丁追上了以后,对他们两个人说,“高大人,刘大人,大事不好了。正大人,请两位大人赶紧的回去议事。”
高文忠和刘志怀,转回头跟着这个兵丁往回走,又进了刚才的正房。
等到三个人进了房间,薛强提起了一口丹田之气,运用水上漂的功夫,飞身又上了房顶。在刚才偷听的位置,又揭开了瓦片。屋子里传来了,几个人的商讨之声。
郑天明急切的说,“文中,志怀,我现在得到消息。我们监视镇远镖局的人回来说。这些标局都接到了不知道什么人的消息?都已经改变了路线。现在这些人的动向还不清楚。现在就差连凤学监视的薛强了。在没有查清楚原因以前。请大家切勿急躁。主要是跟踪。而且要射卡口。离这里50里以外,不能够让薛家的队伍回来。一定要把他们控制在外围,不然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可就被动了。那些人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成名的江湖人士。必须在解决完厂里的事情以后,在解决外围的事情。你们两位有何高见?”
刘志怀想了一下说,“连凤学盯着的薛强。在各路的镖队当中,武艺是最强的。我分别派出了三波队伍。第一波是一个有经验的镖师。我觉得还是心里没有把握。让他们的正负总镖头,也是常威镖局武功最上乘的人物,带着人,亲自去监视他了。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明这个削强,就是个草包。我们跟踪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还毫无觉察。武功再好有什么用?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还是太年轻了。”
高文中却说,“志怀,听郑大人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薛强这个人,虽然是刚刚的出道。但是在年轻一辈当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就受过梁山寺的,元觉大和尚的指点。你忘了梁指挥使大人怎么嘱咐我们的吗?这个大和尚身上内功深厚,武艺超群。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所以要千万得小心。”
郑天明对刘高两个人说,“两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现在我的手下,就是你们两个人指挥了。赶紧的,回去休息休息。明天一早你们到各个卡口巡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如果有变化,速来报我。”
刘志怀对郑天明说,“大人,末将要提醒一下。梁山寺的元觉大和尚和他的徒弟们,虽然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还要严加防范。他们和薛家的关系极为密切。一旦走漏了消息,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郑天明点点头,然后说,“高大人,明天你多加防范。把看呀,这些和尚的人增加一倍。志怀说的事儿,我们还真是要小心了。两位大人抓紧的休息,明天早早的去巡查吧。”
说完话,高文中和刘志怀又从正房里出来了。
郑天明也从书房里进入了卧室,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
在房上的薛强,听说元觉大和尚已经被他们看押起来了。心里为之一阵。按照他们三个人议论的时候,说的方向,薛强从一个房顶越过另一个房顶,很快就来到了东跨院儿。这里原本是和尚们的起居室。
薛强一个千斤坠的功夫,从房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院子中间。走进各个房间的窗户,用手指头,蘸了点儿吐沫,捅破了窗户纸。找了好几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元觉大和尚。薛强这才反应过来。元觉大和尚一定是被这些人单独看押了。那么这些人把他看押在什么地方呢?还是到住持的房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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