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十二年三月 燕京郊外
昔日的宋钦宗赵恒披头散发,跪在地上,紧紧抓着靖康皇后(韦贤妃)的车子含泪恳求道:“太后有幸南归,见到九哥,一定告诉他把我要回去,我回去了什么也不图,就做个太乙宫主人,一心修道就知足了,无论如何把我赎回去,我要死在故土呀。”车上韦氏连连哭泣答应,赵恒只是不舍得放开车子反复哭喊这几句,倒是护送的金兵不耐烦了,过来喝一声松手!赵恒连忙撒手撤了回去。
不日到了宋金边境,奉命迎接太后的使节李文升与金人做了对接,迎得太后。等车驾出了金人视线,竟命所有人上马狂奔五十余里,看到并无金人追来,这才下马跪拜太后,请罪道:“太后恕臣万死,臣是奉了万岁旨意,唯恐金人反悔,故此刚才一路狂奔,太后无恙吧?”韦太后忙命李文升起身,叹道:“有劳李大人了,老身在北国十余年,苦辣心酸也尝了些,这点颠簸算的什么?”可是此言一出,太后不由痛哭起来,随着太后回来的几个宫女也忍不住在车上失声痛哭,好一会太后才拭泪问道:“下一站是哪里?”李文升道:“下一站圣驾先去建康府休息一日,三日后就可以到临安了。”太后问道:“建康府里有没有韩世忠和岳飞二位将军?哀家想见见他们。”李文升一惊,含糊道:“太后在北国也知道韩,岳二位将军?”太后道:“在北国哀家和陛下备受欺凌,后来平日里听金国士卒说起韩世忠和岳飞两人打仗厉害,每次他二人打了胜仗, 那些金人便对我们客气了几分,如今回到故土,哀家想和两位将军当面道谢呢。”李文升听罢不由一阵心酸,哽咽不知如何回答……
瓜州城外
单说二公子岳雷,自从家里逃出来,一口气跑出一百多里地,见没人追赶,才敢停下脚步,坐在一颗大树下,边休息边想主意:我上哪儿去呢?去宁夏找宗留守?不行!我不去!一家子全完了,我自己跑到那儿有什么意思?还是到京城点探听我父兄的消息,再看看我娘他们被押到京城,怎样发落。想到这儿他问明道路,奔临安而来。
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这天,来到瓜洲城外.岳雷一看天色将晚,想先到城里住一夜,明天再过江。等到了城门洞前,见那城门旁边挤着不少人,正在看什么,岳雷止住脚步站在人群的后面跷脚看,见一张大纸的上边画有一员小将,穿白带素,手拿银枪。岳雷一看愣了:画的这人,怎么有点儿象我?仔细一看,下边有告示:
今有叛臣岳飞之次子岳雷,拒捕殴差,逃亡在外,有抓住者,赏白银千两;报信者,赏银五百两;知情不举者,与犯人同罪。下写年月日。
岳雷一看,吓了一跳:画影图形抓我,我还值钱了呢?这都是老贼秦桧出的坏道儿!我得赶快躲开。岳雷掉头就走,心怦怦直跳。心想:被差人看见就糟了,今夜得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想到这,他不敢进城了。岳雷离开城门洞直奔江边,江边停着条渔船,船上有俩人正在喝酒吃鱼,岳雷到近前高喊: “船家哥哥!清把我渡过对岸!”
那船家走出舱来,定睛一看,满面堆下笑来道:“客人请坐了,我上去叫我伙计来讲船钱。”岳雷便跳上船,进舱坐下,那船家上岸飞跑去了。岳雷正坐在船中,等一会,只见船家后边跟了两个人,一同上船来道:“我的伙计就来了。这两个客人也要过江的,带他一带也好。”岳雷道:“这个何妨。不知二位过江到何处去公干?”二人流泪道:“我二人要往临安去上坟的。”岳雷听了“上坟”两字,打动他的心事,便问:“二位远途到临安,不知上何人之坟?”二人道:“我看兄是外路人,谅说也不妨。我们要去上岳飞元帅之坟的。”岳雷毕竟年幼,听了不知不觉就哭将起来,问道:“二位与先父有何相与?敢劳前去上坟?实不相瞒,小弟即是岳雷。二公要去,同行正好。”二人道:“你既是岳雷,我二人也不敢相瞒,乃是本州公差,奉秦太师钧旨来拿你的。”二人即在身边取出铁练,将公子锁了上岸,进城解往知州衙门里去。那知州姓王名炳文,正值升堂理事。两个公差将岳雷雇船拿住之事禀明。知州大喜道:“带进来!”两边一声吆喝,将岳雷推至堂上。知州大喝道:“你是叛臣之子,见了本州为何不跪?”岳雷道:“我乃忠臣之子,虽被奸臣害了,又不犯法,为何跪你?”知州道:“且把这厮监禁了,明日备文书起解。”左右答应,就将岳雷推入监中。
且说岳雷在牢中又悲又恨,放声大哭,大骂道:“秦桧奸臣!我父亲在牛头山保驾,朱仙镇杀退金兵,才保得这半壁江山。你将我父兄三个害死风波亭上,又将我满门抄家捉拿!今日虽被你拿住,我死后必为厉鬼,将你满门杀绝,以泄此恨!”谁知惊动了间壁一个人听得明明白白,便大喝一声:“你这现世宝!你老子倒是个好汉,怎么生出你这个脓包来?这样怕死!哭哭啼啼的来烦恼咱老子!”那禁子便道:“老爷不要理他,过了今日一晚,明日就要解往临安去的。他不晓得老爷在此,待我们去打他,不许他哭就是了。”
你道此人是谁?原来是复姓欧阳名从善,绰号叫做“五方太岁”,惯卖私盐,带些私商勾当。只因他力大无穷,官兵不敢奈何他。又且为人率直,逢凶不怕,见善不欺。昔日渡张保过江的就是此人。因一日吃醉了酒,在街坊与人厮打,被官兵捉住,送往州里。州官将他监在狱中,那牢子奉承他,他便赏些银钱。倘若得罪了他,非打即骂。那些禁子怕他打出狱去,尽皆害怕,所以称他叫“老爷”,十分趋奉他。他倒安安稳稳坐在监房里。
那日,听得岳雷啼哭,假意发怒,便对禁子道:“今日是我生日,被这现世宝吵得我不耐烦。”就在床头取出一包银子,约有二十来两,说道:“你拿去,替我买些鸡鹅鱼肉酒曲果子进来,庆个寿,也分些众人吃吃。”禁子接了银子,到外边买了许多酒菜。收拾端正,已是下午。禁子将那些东西,搬到从善面前摆着。从善叫分派众国人,又道:“这一个现世宝,也拿些与他吃吃。”众牢子各各分派了,回到房中坐定。欧阳从善与这些牢头禁子猜拳行令,直吃到更深,大家都已吃得东倒西歪,尽皆睡着。
那岳雷被押到狱中,越想越难过,睡不着觉。过一会儿,从隔壁的牢房里传来一股酒味儿,听声音,好象是狱卒在说说笑笑,饮酒作乐。岳雷心里难受;我这边哭,他那边乐!直到三更天后,那个屋子才静下来。岳雷白天走的又困又乏,刚一合眼,稍微打个盹,就听大铁门咯登一响,铁门开了。岳雷被惊醒,睁眼观看,从外边闪进一个大汉,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四方大脸,重眉大眼.连鬟胡子象钢针一样,扎里扎煞。此人几步来到岳雷眼前,岳雷忙问: “你是谁?干什么的?” “二公子,我救你来了,跟我走!”岳雷听了又惊又喜: “恩公,你是谁?”“我复姓欧阳,字从善,住在瓜洲城外,以打鱼为生,会些拳脚,因为奸贼当道、闭塞贤路,所以我总没有用武之处,故此流落江湖,挣点儿吃点儿,朝不饱夕,所以我恨这世道不公平,恨那些贪官污史贪赃卖法,我常和他们争吵打架。他们知道我力气大,拳脚利索,也不敢把我怎么的,绐我起个外号叫五方太岁。上次你父亲的马童张保过江,就是我送的,没想到他进京城路上就死了,岳元帅和岳云、张宪也含冤死去,可把我急死了!我爱惜岳大帅是英雄,忠孝双全;我恨奸贼秦桧陷害忠良!气得我天天喝酒,喝醉了找茬儿打架。前五天打伤了一个巡监,被押在狱中,我就住在你的隔壁。因我手里有钱,狱卒挺恭敬,听狱卒说,你被押在此,我急坏了,怎么能把你救出来呢?我便拿钱买来酒菜请他们吃喝,他们醉了,我才偷出钥匙救你。二少爷,我领你走!”岳雷说; “多谢恩公!此地不是讲话之处,咱们快走!”欧阳从善打开枷锁,领着岳雷住外就走。岳雷没有应手的家伙,怎么办?抬腿踹坏一张桌于,每人拧掉一象桌腿,握在手中。俩人一前一后出来,刚走几步,在一旁打瞌睡的狱卒被惊醒了,听到动静忙问: “谁?干什么的?!”欧阳从善闷声闷气回答: “我。喊什么?”边说边到近前,举起桌腿,“梆”就是一下,这个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趴到地上了。这边出了动静,对过的看守醒了,睁眼一看,见岳雷住的牢房门开了。吓得他高喊: “有人劫牢反狱啦!”岳雷一看不好,蹿到近前,举起桌腿给了他一下子,那人被打倒在地。
二位英雄跑出了狱门奔到大街上。街上静悄悄的,后边来追兵了。半夜三更,一喊,声传多远,半条街都听见了。两人心里怦怦直跳:抓回去没个好!
正往前走,迎面来了一哨队伍,高挑灯笼,举着火把,前边有几员骑马的将官飞奔而来,正和岳雷他们走个对面。想躲,来不及了。对面的人也发现了他俩,忽啦一下子打了包围,将二人围在当中,一人间道: “干什么的?!”欧阳从善说: “走道的。” “走道的?不对!你俩拎棒子干什么?”其中有人认出了欧阳从善,跟那人说: “他叫欧阳从善,打伤人命,蹲监坐狱,他怎么出来的?身后的是谁?”正在这时,狱中的禁卒冲过来喊。 “炸狱啦!快堵住!”前后夹攻,二人走不了啦。
迎面来的军兵正是瓜洲的守备郎兴带来的,喝问之人正是郎兴。他领着他的兄弟韩青和张云带二百名军兵去查狱,冤家路窄,正碰上岳雷。等狱卒见了郎兴,把岳雷逃跑之事一说,郎兴吓了一跳;这还了得!丢了岳雷得掉脑袋!这小子摘下大铁刀高喊; “岳雷!这场官司你打了,别让老爷费事!”
欧阳从善说: “二公子,哪有工夫和他闲磨牙?看家伙!”呜!桌子腿直奔郎兴打下来,郎兴闪身躲过,急架相还,二人打在一起。殴阳从善拳脚灵便,三转两转,咔嚓一声打在郎兴的马腿上,马一蹦哒,郎兴从马脖子前边滚到地上,欧阳从善刚要上前结果他性命,郎兴的把兄弟韩青冲上来,一抖大枪,奔欧阳从善就是一枪,欧阳从善一闪身,有人把郎兴救走了。韩青和欧阳从善战在一起。张云也想立功受赏,奔岳雷冲过来: “反贼,着枪!”奔二公子的前胸扎来,此时岳雷丁字步站立,见枪来了,越过枪尖枪挡,伸手嘣的一下,抓住枪杆,往怀里一带: “撒手!”张云觉得自己不古糊,舍不得扔,也往怀里带;岳雷单手将桌腿举起来,奔张云的头顶“呜”就砸下来?这小子低头一闪,手松了,枪到了岳雷手。岳雷把枪一掉个,奔张云“嘣”就来一枪,这招名为白蟒穿心过,红蛇绕背飞,扎抢实实惠刺来,张云没法躲开, “噗哧!”红光崩现,张云的死尸倒在马下。那韩青一走神,被欧阳从善一桌子腿打在头上,当场废命,欧阳从善拾起韩青的大枪,官兵吓得直躲,岳雷说:“ 快跑!”二人各舞兵刃,在官兵人群里横冲直撞,杀出一条血路,奔西南下去了。
后边的官军紧追不放,两人走到十字街头,欧阳从善说; “咱两分开吧!你先走!”岳雷说; “恩公先走,我来断后!”欧阳从善说: “都走!钻胡同,找地方一藏,他们找不着。”说话间,马队上来,二人无奈,只得在十字街前分手,岳雷钻胡同了。
岳雷地方不熟,乱钻一气,后边的官军分开抓人,岳雷一思,在街上跑不行,人家兜圈子四面一截,我就走不了啦,还得落入人手。不如往住家院里躲一躲。尤其是岳雷两天没吃没喝。这一跑,更是又渴又饿,想找点儿水喝,弄点儿吃的。回头看见前边有个大院,纵身上墙,往里就跳。不小心还蹬掉两块砖,岳雷也没在意,提枪就进院了。
这是个后院儿,借星月之光四处观看,院子挺大,又象花园儿,有竹林,上挂鸟笼儿.有几棵树,栽点儿花草,当中有座小楼,楼上东屋有灯光。岳雷一核计,这准是本宅主人的住处,我去要点儿吃的。他听了听,外边没动静,便登楼梯上楼到窗前,用低低的声问: “屋里有人吗?”里边没人答话。岳雷一想,可能是睡了。他推门进来,奔有亮的东屋去,进屋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收拾得挺雅致.象个书房,四白落地的粉皮墙,窝纸糊栅,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和水墨丹青,靠北墙放一张床;床帘左右撩起,东墙根下放着个大衣柜,两墙根下放着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边上放着书架;书架上面放着《左传》、《史记》等书;墙上挂着一口镇宅剑。岳雷核计,准是这家公子念书的地方。桌上放着四盘点心:槽子糕、芙蓉糕,绿豆糕和大八件;旁边放有茶壶茶碗。岳雷又渴又饿,看见吃的,惹动饥肠,饿得更厉害啦。肚于咕咯噜直响。岳雷想:我来块点心吧,等主人来了我告诉他,要多少钱给多少饯。一会儿,把这四盘儿点心全吃光了,把那壶茶水也喝个光了。
这回他觉得有力量了。岳雷刚想出去,就听楼梯上有脚步声音,有女子在说话: “丫头,茶添上没有?” “小姐,添好啦,点心也摆上啦,就等你回来。我等急了,才去接您。” “好!”岳雷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这是小姐的绣楼?这可糟了!我把东西绐吃了,太不象话!这么大个小子,叫人堵住可太难看啦!我得躲躲,等他们出去时,我再出来。岳雷往屋里一撒日,看见衣柜了。这个衣柜有六尺多高,四尺多宽。岳雷一想:我进里边躲躲吧!他一拉门儿,正巧门没锁,里面挂几件衣服。他一推,把那枪往衣柜后边一塞,转身进了衣柜,把柜门关上了。柜子里边矮,岳雷见得低头弯腰,在里边忍着,听外边的动静。这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是小姐,一个是丫环。就听丫环说: “小姐,您晚上还没吃饭呢,您吃点点心吧?" “好!”小姐答应着,把斗篷解开,挂在如意钩上,坐在桌子旁边端壶倒水,嗯?壶空了;再看四个盘了,也是空的。小姐说道: “小红!这水添哪去啦?点心怎么也没拿来?”小红低头一看,愣了。“点心拿出来了呀!”打开茶壶一看,呆了: “小姐,我都准备好了,谁知道怎么都没了?啊,我明白了,大概咱这老房子屋里有耗子,点心叫耗子吃了吧?”
小姐说: “得了,别找缘由了,我不吃了。衬衣找出来没有?”丫环怕小姐怪罪,急忙说: “找出来啦?放在衣柜里,我给您拿出来!”岳雷吓坏了:倒霉,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找衣裳!一开柜子,非露馅不可!又听小姐说: “不用了,我自己拿,你睡去吧!”丫环奔西屋去了。小姐将门插上,推开楼窗,往院儿里看了看。岳雷心里着急:你罗嗦什么?快倒下,我好出去呀!正在这时,就听前院一阵嘈杂,人喊马嘶之声传来,有人敲门,当当当直响。 “开门!开门!”小姐一听,半夜有人敲门,觉得奇怪,侧耳细听,有人说; “指定是跑这个院儿了!墙上的砖都被登掉了,进去搜!没错儿!” “喂,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小心点儿!”
来的正是守备郎兴,他领着手下军兵追赶岳雷,追到这家院外,岳雷突然没了。周围一找,见后院墙上掉下两块砖,就知道是翻墙而过。有人报告郎兴: “大人,岳雷跳进那个院儿里了。” “崔志远家!” 原来这院主人姓崔名顺字志远,崔志远原来当过瓜洲知州,他有个哥哥叫崔孝崔志国,当初二圣被抓北国,崔孝也流落在北边,多亏崔孝到五国城见二圣,带回血诏,然后送给当今天子,保天子逃出金营。金兀朮在后边追赶,那崔孝为保天子,以身殉国,自杀而死。天子始终不忘崔孝救驾之恩,所以对他兄弟崔顺非常好,拨出国库帑银给他家盖了房子。前不久,崔顺得罪了秦太师,才被削职为民。但是这崔老爷可厉害啦,别看丢了官,成了老百姓,寻常人可不敢惹!
想到此郎兴也打个冷颤。心想:“惹不起,得躲着点儿;但岳雷进他家了,到嘴的肥肉不能吐出呀!”这一犹豫功夫可拖长了,岳雷已经藏到衣柜里了。等他们转到前边敲门,工夫不大,门开了个缝,有个老家人一探头,看见外边站那么多人,吓了一跳: “各位差官大人,到这有事吗?”郎兴说: “请和崔太人说一声,就说守备郎兴求见,因为有人劫牢反狱,犯人逃了出来,跳进府里,想进府抓人。” “等会儿吧!”家人进去,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五十多岁,细高身材,文质彬彬,正是员外崔顺崔志远。
他看见郎兴,从心里儿烦;但是还得罪不起,他有兵权,能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呀!崔志远说: “更深露冷,怎么到这啦?”郎兴说; “崔大人,打搅您了,我来抓犯人,怕贼人搅闹房宅,惊了崔大人!担当不起呀!”崔志远本不想让他搜,又一想郎兴肯定不能答应,反倒多费唇舌,本来自己就和秦桧有仇,他再搬弄是非,就更不好了。他爱怎么搜就怎么搜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守备大人,你敢断定贼人跳进府了吗?” “敢断定,手下的弟兄都看见啦!” “好吧!你只管搜。可有一样,你们都进去可不行,因为府里东西放得零散,人多手杂,要有手脚不老实的把东西捎带走了,我找谁去?所以都进去不行。”郎兴心想:若不按他的话办,等我们一出府,他讹上找怎么办?不如照他们道儿走,免得另生是非。想到这,郎兴说: “崔大人,我带十名军卒进府行不?” “不行!要进,你自己进,我府上有人给你带道儿帮忙,别人都不行。”郎兴为难了,不进去不死心,自己进去又有点儿害怕!他怕真碰上岳雷,自己不是对手,便回身告诉军士们:“你们在门口听着点儿,里边有动静,快进去给我打接应!” “哎,放心吧!大人!我们盯着呢!”这帮人嘴是这么说,心里的活:不让进府更好,若真碰上岳雷就够呛!郎兴进府搜人,家人全起来了,上房、下房、厅房、东西配房,书房、厨房、茅房,全搜到了。没搜出人。来到花园,围绕花园转了一圈儿,也没有。
郎兴抬头有见了当中的这座小楼,问: “崔大人,谁在那楼里住呀?” “乃我的小女玉莲。” “崔大人,此楼可以搜搜吗?”崔志远不乐意,女儿的绣楼岂容别人进去?郎兴这一问,又不好说不行,连忙说; “我得问问我女儿来生人没有,如果没人,就算罢了。” “好,我在这儿等着回信!”老头迈步上楼,来到窗外: “玉莲,睡没睡?"崔小姐没睡,因听外面有动静,又见父亲问话,忙将门打开: “爹,什么事?”崔志远把搜府之事说了一遍,姑娘很聪明,一听说进来人了,忽然想起方才茶水和点心全没之事。心想,是不是在这屋里呢?如果在这屋里搜出人来,我这人丢不起。想到这儿,姑娘害怕啦:“爹,我这屋没进来人。您老人家告诉守备大人,就说不用他来搜,我自己看看,有事告诉他。”
再说姑娘,将门插好,环视屋内:这屋里能不能有人呢?柜里的岳雷又着急,又憋得慌,汗珠子直滚,他两手紧抓柜门,怕被打开,越急越觉得不得劲儿,脚下一动, “嘎叭”一声,柜子的底板被踩坏了。姑娘一惊,柜里有人!她伸手拉柜门,岳雷在里边也拉着。姑娘连拉三下,没拉开,她以为锁上了呢,便拿出钥匙拧了拧,一看没锁,还没开开,姑娘就明白了:里边有人拽着呢!我何不这么这么这么办?想到这儿,这姑娘怕外边念叨说: “死丫头!柜子也不知是怎么锁的,干打也打不开!咳,不开了,睡觉!”岳雷在里边一听,放心了,松手擦擦汗。哪知道,这姑娘嘴里这么念叨?却伸手偷偷地摘下了镇宅宝剑,然后轻步接近衣柜,突然将柜门拉开!岳雷一惊: “啊!”他刚往外蹿,小姐喝逍: “胆大狂徒,哪儿去?看剑!"崔玉莲举剑就砍,吓得岳雷一擎她的手腕子,低声说: “小姐息怒.容我把下情说明,杀剐存留,任凭你手!”说完,岳雷从里边出来了。姑娘借灯光一看,眼前站立的少年,二十不到,虽然衣着不整身上还有血迹,却仪表堂堂,透着一身英雄气概。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藏入我的柜内?”岳雷两红耳赤,不好意崽报名,怕绐父亲丢人,心想:别说名姓了,今天的事是我的错,说好话吧! “小姐,我乃遇难之人,被抓入瓜洲监牢,多亏朋友相助,救我出狱。不想后边有追兵,追得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已越墙而过,误入小姐的闺房,又饥又渴,吃了点心喝了水,因被堵在屋里,故无脸面见小姐,才藏入柜内。我不是坏人,请小姐宽恕,放我逃走!”说完,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身犯何罪,蹲监坐狱?” “我一家被秦桧所害。” “你姓什么叫什么?”姑娘苦苦逼问,岳雷没法儿,只得实说: “我家原住相州汤阴县,父岳飞字鹏举,母亲李氏,我排行在二叫岳雷。” “你是岳雷?” “正是。只因奸贼秦桧投敌卖国,陷害忠良,我父兄屈死在风波亭,我一家又被抄。我只身逃避在外,怎奈官府画了影图形,追得无处安身,因此误入闰房。望小姐念我一家被害,将我放走。我岳雷决不忘小姐的大恩大德!”姑娘一听是岳家之后,非常同情。她父亲常提起岳元帅的名字。岳飞领兵带队和北国打仗,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宋朝擎天玉柱,也听说秦桧害死岳飞,今天听岳雷一说,姑娘也很难过。
正在这阵儿,楼梯噔噔噔响得急促。就听崔顺喊: “玉莲,守备大人一定要到楼上搜查,你准备准备!”姑娘一听,吓得颜色更变。这要是把岳雷搜出来,自己名誉事小,二公子岳雷也就活不了啦!我家落个窝藏犯人之名,也得被抄,这可怎么办?岳雷说; “我冲出去,和他们以死相拼!”玉莲说; “不行!外边堵上了。你出去,寡不敌众,以卵击石,非落入虎口不可!你快藏在柜里,我去对付官差。”说着,推岳雷进柜里,将宝剑挂到墙上,将门儿关好。姑娘稳稳心神,站在门口。崔顺进屋说: “女儿,守备大人非要进来搜查不可。” “爹,这屋没人,用不着搜。再说女儿的闺房怎怎能叫他们出出入入?”正说话呢,郎兴上来了,借屋里灯光,上下打量着玉莲,见玉莲花容月貌,明明不想进屋,他也得搭咕几句: “小姐,请了!”崔顺说: “女儿,这是守备郎大人。”玉莲说: “大人可好?” “好,好!小姐,犯人逃至花园儿不见了,怕是偷入了绣楼。如果我们一走,赋人出来,惊着小姐可怎么办?我进去看看。”玉莲强作锁静: “大人,我一直没离开屉子,进来人能看不见吗?” “贼人诡计多端,腿脚轻便!你乃是个弱小女子,他就是进来,你也看不见。”他在这儿直蘑菇,崔顺烦了:“玉莲,就叫他搜搜。”意思是快打发他走就得了。老头不知道柜中有人呀!那岳雷在里边,心都快蹦出来了,如果进来,叫他看见可怎么办?
这时郎兴见崔顺答应了,他也不管姑娘乐意不乐意,愣闯了进来,姑娘吓得将身紧靠墙壁,都动弹不了啦!崔顺在门口站着。郎兴先到西屋看了看,犄角儿旮旯儿全找个遍,没有;又到东屋搜,屋子里一目了然,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床下,他用刀把床帘撩起来,伸大刀一攉拢,知道什么也没有,郎兴有点儿失望了:没有人?怪事!崔玉莲把脸一沉:“守备大人,我这是闺房,大人血口喷人,说我藏人,这要传出去,叫我怎么作人啊?——爹呀,他是寒碜女儿呢!我不活了!”姑娘一哭,郎兴傻啦,吓得慌忙出去。崔顺连忙劝说: “女儿,别哭别哭,我找他们评理去!”说完,老头儿气呼呼地追郎兴去了。姑娘一看都出去了,她也不哭了,偷偷出来,扒门缝看,见人都下楼了,连忙把门插上,想把岳雷放出米,叫他逃走,她刚一拉拒门儿,房门被拍得啪啪直响: “开门!开门!” “谁?”玉莲惊慌失措地问。 “我,是郎兴!快开门!”郎兴又回来了。 “你为何去而复返?”“二次搜查!”姑娘从东屋出来,站在房门问: “你已经搜完了,为啥又来捣乱?” “刚才没搜到。再搜一次,快开门!”
原来郎兴刚才下楼走着,越核计越觉着不对劲儿,小姐变颜变色的,屋里准有事儿!可是哪都搜到,却没有人……哎呀!那个柜子没搜……不行!我得回去!就这样,他二次返回,上楼敲门: “小姐,快开门,快开开!”姑娘就是不开。越不开,郎兴越生疑,料想岳雷准在这屋里, “当!”一脚将门踹开,姑娘被吓得瘫那块儿了。这小子进星先奔衣柜,到近前用手一拉,柜门儿开了,姑娘把眼一捂,心说:完了!再看郎兴,望着衣柜里边,两眼发直。怎么柜里边没人儿!郎兴大失所望,满以为这里边有人,可事实却相反。怎么就没人呢?能不能是在我下楼的工夫他钻到床底下?他用大刀在床下一划拉,仍觉没啥东西。站娘也纳闷;人哪儿去了呢?但她一看没搜着,来精神了; “守备大人,你诚心欺负我家软弱,屡次三番闹我的绣楼。来人呀!”姑娘这一喊,郎兴害怕了,吓得他扭头就跑。
这时,崔顺带领家人站在院里骂; “郎兴,你不是人!屡次三番出出入入的,你安的什么心?你我找地方评理去!家人,把他绐我轰出去!”郎兴吓得更是抱头鼠窜。
崔玉莲扒楼窗看得明白,见郎兴真的走了,这才关上窗户,把里屋门插好,往屋里看了看说: “岳公子,你在哪儿呢?”那岳雷一撩床帘,从床底下钻出来了。原来,郎兴二次搜绣搂,岳雷就知道不好,非搜衣柜不可,得搬搬家。他知道床下搜完了,便出了衣柜钻到床下。等郎兴用大刀划拉床下时,岳雷已用仙人贴画的功夫,双手紧抓床板,将身子悬起来贴在床板上,所以铁刀没碰着他;如果郎兴往上挑刀,岳雷也就完了。崔小姐一看二公子安然无事,挺高兴。岳雷说: “小姐!你跟我受惊了!”姑娘说: “二公子,不用客气,如果不是闹这件事,你我也无缘见面,我敬佩岳家满门,精忠报国,忠孝双全。纵然担点儿风险?我也高兴。”岳雷说: “请问,小姐贵姓大名?”姑娘将姓名家世从头说了一遍。 “二公子,你这是想上哪去呢?” “我要进京城找秦桧替父报仇,天色不早,我要走了。多谢你救命之恩,将来我岳雷若能洗清冤枉,必报此恩!”说完,深深一鞠。
这一行礼,闹得始娘大红脸。岳雷往外走,姑娘很觉舍不得,好象还有话没说完,但又没法儿留岳雷。岳雷一拉门门,推开门,刚往外走,门口站着一人,一步就抢进来了。岳雷吃了一惊,连连后退。姑娘一瞧,是自己父亲,羞得满面通红,张口结舌,怕父亲说出别的,只得低头不语。崔顺说: “二公子,我在窗外偷听多时,怪不得郎兴不走,在这转来转去,原米你真在我女儿房中。玉莲,这太危险啦!你怎么不早说,若早告诉为父,我也不能叫他搜呀!这要是从我家搜出去,二公子落入虎口,岂不作孽吗?”姑娘和岳雷一听,知老头没有恶意;岳雷连忙跪倒: “老伯父,多亏令千金救我一命!”崔顺说: “起来吧!” “多谢老人家,我要告辞了。” “就这么走哇?” “伯父还有什么事?” “岳雷,我可不是讹你,玉莲留你在房中,将来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没有不透风的墙,让别人谈论,说三道四,我这老脸往哪儿放?” “老人家,我实在对不住小姐。” “用不着!这么办吧!将玉莲终身许给公子为妻,你看如何?”岳雷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吓坏了:父仇没报,怎么能答应亲事?姑娘一听,倒是满心欢喜,但有点儿抹不开,急忙出屋,躲在门外偷听。岳雷说:“伯父大人,令嫒乃千金小姐,我是国家罪犯,上无栖身片瓦,下无立锥之寸地,一家子生死不知,父仇没报,怎能应亲?一来叫人耻笑,二来我此番进京找秦桧报父仇,生死不定,如有个马高蹬低,岂不误了小姐的青春!”崔顺听了这话,更欣赏岳雷了:这小伙子有出息!不愧是岳飞之子。深明大义!你看人家说的话,句句占理。就冲这样儿,我姑娘非给他不可“二公子,我女儿给你,也不耽误你报杀父之仇。现在是定亲,不是完婚,先有这么回事。等你家洗清冤枉,报了父仇再成亲,我姑娘等你就是了。” “老人家,儿女亲事,父母做主,我怎好自作主张?” “这话倒也对。可你父母不在,就自己做主呗!况且你藏在我女儿楼内,你就不替女孩儿家想想?如果此事你不应,我女儿怎么给人家?外人再有闲话,她只可一死。救了你,没了我女儿,老夫怎么活呀!”岳雷一听这话,没词儿了,只得说道: “老人家,如此说来,我高攀了。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崔顺乐的胡子都要撅起来啦: “贤婿免礼免礼!女儿,你也进来吧!给他弄点儿吃的。”姑娘在外边听得真真儿的,从心里往外高兴,一听父亲叫自己,急忙走进来,叫起丫环做吃的。翁婿二人就在绣楼上边吃边谈。崔顺说:“孩子,你到京城干什么去?”岳雷说: “一来打听全家消息,二来找秦桧去报杀父之仇。” “孩子,你一个人不行!人单势孤,弄不好有危险。” “请您放心,我到临安见机行事。等我从临安回来,定然来看您老!” “早早回来,免得我挂念!玉莲,为岳公子打点两套衣服,准备点儿银子。”崔玉莲点头答应。
转眼之间,天交四更了。岳雷说: “趁天没亮,我得走!白天怕给官差认出来。”崔顺说: “我不多留。玉莲,你送送。”老头说完,在前边走,小夫妻在后边跟随,崔顺说; “我到前边看看有没有人,没人时你再出去。”岳雷点头。一看崔顺走远了,崔玉莲说: “将军此去,不定何时归来,一路保重。”岳雷说; “我知道了。等我把事情办完,一定来看你。”这时崔顺回来一摆手; “岳雷快走,外边没人!”岳雷提枪背包袱出了大门,大门关上了。
岳雷抬头望望星斗,辨认一下方向,撒腿就走,他刚想拐胡同,就听背后,噔噔噔,脚步声音响,猛回头一看,从树后和墙角蹿出几条黑影,直奔自己而来,岳雷知道是抓自己的,磨头就跑,迎面也来了一伙人,堵住道路,有人高喊; “抓住他,别叫他跑了!”来的正是郎兴,还有他手下的打手,他们在外边等半宿了。因为郎兴到绣楼没拽出岳雷,姑娘一喊一哭,把这小子吓得跑出大门。但他还不死心,便亲自带人在门口堵着。只要岳雷一出崔府,就跑不了。
岳雷打里边一出来,郎兴就看见了,大喊一声; “上去,抓住他。”四下埋伏好的兵丁都冲出来要抓岳雷,岳雷一看腹背受敌,急忙抖枪,遮前挡后,拚命了!郎兴高喊:“反叛岳雷,赶快放下大枪,饶尔不死,不然让你当场废命!”岳雷只顾拚杀。虽然武艺不错,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眼看要不行,光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道旁树上有人高喊; “二公子,不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救你!”话到人到,从树上跳下一个大汉,要解救岳雷.不知二公子能否脱险,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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