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沐辰宇转头目光阴郁的看着一旁的靠在车子上的墨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墨风此时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沐辰宇,做人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刚刚你还跟小严沁说着我是正人君子的,不能挂了电话就翻脸不认人。”
墨风先发制人,不知道是深冬半夜比较寒冷还是沐辰宇的眼神冷冽。
眼神落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沐辰宇深深叹了一口气,也没秋后算账的心思,再次看向尽在咫尺的窗户。
灯关了,小姑娘也睡了。
“走吧。”
沐辰宇轻轻出声,拉开车门,眼中满是复杂。
汽车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突兀,床上的严沁莫名的心疼一下。
“果然不能熬夜,万一熬夜猝死,上社会新闻版面可就太社死了。”
严沁甩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摸着脖颈上的颈链沉沉睡去。
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路边暖黄色的路灯,也没能温暖人心。
车上一遍又一遍单曲循环着《金玉良缘》,听的墨风都能跟着哼唱出来。
“就算是天定的良缘
也会有辛苦
对和错
都不必太在乎
为爱退让并不是输
抓紧你的手走过我的朝朝暮暮
……”
“你说你为了不被隔离,提前报备,三次阴性报告,两千多公里车子被封一路开回来,就为了去花哥那里拿一个瓶子,送一束百合花,还不能亲自送,就在楼下看着窗户冻了半夜,值得吗?”
墨风看着神色疲惫的沐辰宇,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古人诚不欺我,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我不能见她,即便不坐公共交通回来,叔叔也能知道我回川市。如今她已经为了我搬出严家,被叔叔断了经济,我回来已经违反了跟叔叔的约定,不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叔叔的底线。”
沐辰宇说的平静,手指却因为紧紧握住方向盘而变得关节发白。
从严沁从家里搬出来的第一晚,沐辰宇就发现了异常。即便小姑娘一直不肯说实话,沐辰宇也未坐以待毙,而是偷偷调查着小姑娘搬到了哪里。
收到礼物的严沁以为是前几日自己告诉她新地址的,可是沐辰宇却是一早就知道。如今只是,顺水推舟假装刚刚知道,才能把礼物送到家里。
“要我说,反正已经挑战了,不如挑战到底。”
墨风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唯恐天下不乱的撺掇着。
“就像你说的,严董迟早会知道。那不如趁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及时行乐,有什么后果在承受不就好了。”
“虽然小严沁没有跟你说什么,但是以你的聪明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她为了你从家里搬出来,你又在海市忙的脚不沾地。反正我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严董可不算给你们二人机会,他是在消耗你们两个,用漫长时间打败你们两个。”
墨风说的,沐辰宇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她除了被叔叔摆布,别无选择。哪怕是异性之间,不被父母祝福的感情,也不容易走到一起。
更何况她和沁沁之间,在没有别的契机出现之前,她明知道这是个不平等的约定,也不得不遵守规则……
“沁沁住的环境好吗?”
沐辰宇无意与墨风争论,毕竟单身狗不能感同身受,换着话题继续问道。
“你问我?这是你家小区,你能不知道是个什么环境?”
墨风说的嗤之以鼻。
“也就你家是后来重新装修,外面老破小,内里别有一番天地。可是小严沁租的房子就没那么用心翻新装修了,就普普通通老房子。大致扫了一眼,只能用整洁温馨形容。倒是你俩的合照摆的挺显眼。”
墨风酸溜溜的揶揄,看着严沁把沐辰宇这么放在心上,心里才不那么心疼沐辰宇。
好在是双向奔赴的感情。
“你也别这么一副心疼的模样,你家那位小公主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虽然严董断了她的零花钱,你不是偷偷给她补上了。即便没有你,她现在也在很努力的工作,在川市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
墨风宽慰着沐辰宇,“生活不易,五千块有五千块的活法,五万块有五万块的生活。严沁虽然是富二代,但是从小良好的教育,她的生活并不算骄奢,而且自己也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只是你过分心疼罢了。”
听着墨风的夸着自己小姑娘,沐辰宇心里莫名有些骄傲,“我们家沁沁本来就优秀。”
“呵。”
吃了一嘴狗粮的墨风,一整个大无语。
“我也是多管闲事,才会宽慰你。”
沐辰宇看着墨风一抱胸靠在坐椅上,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再次缓缓开口。
“墨氏集团的法务合作是不是快到期了?”
墨风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沐总,你这未免过分关注我们墨氏集团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们墨氏有什么企图呢?”
沐辰宇丢给墨风一个大白眼,“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墨风斜靠着车门,看向沐辰宇。
“墨氏的法务合作我倒是能做主,也不介意跟你家小严沁工作的事务所合作,毕竟顾磊非在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
墨风一个大换气,声音有些无奈。
“顾磊非提供的法务合作人员名单里没有小严沁。为此我还特意问了为什么,你知道顾磊非怎么回答我的吗?”
墨风看着沐辰宇依旧沉默,只是看向自己,不得不再次主动开口。
“他说,严律师业务繁忙,无暇胜任贵公司的法务顾问。”
墨风一摊手。
“这话一听就是推辞,可是我又不能点名非要小严沁。毕竟他们律师事务所也不是非要和墨氏合作的。”
……
气氛有些压抑,自己给沁沁的转账除了第一次收了,余下几次全都转了回来。如今想从工作上迂回一下,路也走不通。
“现在想想,我家老头儿对我还真是宽容。想当初我年少胡作非为的时候,家里虽然说是断了我的经济来源,但也没有像严董这样处处给小严沁人为增加难度。我去查了这两个月,她接手处理的案子,只有一个感觉,可真是锻炼人……”
墨风在一旁说的喋喋不休,沐辰宇心里则是百般不是滋味。
车辆在路上继续行驶,孤零零,又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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