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离开后,阮非又回到了让唐子靖忍不住赞叹的状态。
“卡!过!”
唐子靖满意地摘下耳机,站起来要让阮非过来看下监视器、顺便再把她夸一遍时,看到她还抱着膝盖靠着墙坐在地上。
唐子靖赶紧跑过去,单膝跪地蹲在她面前:“阮非——”
“嗯?”阮非抬起头,眼里一片茫然,脸上还是刚才戏里的神情,冷漠又孤独。
唐子靖没忍住伸出手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演戏呢,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
阮非轻声呢喃着,把头埋在唐子靖的怀里,闭着眼平复自己的心情。
刚才,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件杂物房。乱糟糟的周围,只有一只凶神恶煞的大黑狗吐着猩红的舌头凝视着她。她饿得受不了了,悄悄地伸手去抓大黑狗面前的馒头。护食的大黑狗一爪子挠下去,她的整个小臂瞬间皮开肉绽。
“对对对,都是假的。”唐子靖轻拍着她的后脑勺,继续安抚着。
阮非的眼神仍旧是空洞的,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上面似乎还有被挠伤留下的疤痕:“它挠我,它还想咬我——”
唐子靖怎么也想不到,女侠似的阮非会有这么呆萌的一面。又想到刚才戏里那只作为道具的小奶猫,再看看非姐这一脸委屈的撒娇样儿,忍不住无奈地摇着头笑了起来:“嗯,这样啊,那我待会儿把它抓起来打一顿替你出气。”
阮非没说话,任由唐子靖这样环抱着,直到助理小裴跑过来:“非姐,你没事儿吧?”
说着,小裴就把她从唐子靖的怀里给薅了出来。
一点儿都不夸张,就是“薅”!
一脸茫然的阮非:“……”
小裴拍了拍她的脸颊:“非姐,出戏了,秦老师给你打电话了。”
秦老师?
这三个字想打破魔咒的口令,阮非的脑子一下清明了起来:“他来了?他在哪儿?”
完了,自己刚才缩进唐子靖怀里的那一幕也不知道自家的醋王有没有看见!
阮非惊慌却又期待地来回查看的模样,看得唐子靖又失落又好笑,伸手在她脑门儿上狠狠地弹了一下:“瞧你这出息!你好歹一武术冠军,还怕他啊!再说了,我哪儿不如他,就让你这么嫌弃啊!”
听到秦慕言的名字她躲着自己的架势,好像自己是什么能传染的病毒似的!
真让人生气!
阮非没理他,只是一脸失落地转向小裴:“你骗我,哪儿有秦老师啊。”
小裴哭笑不得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只是告诉你刚才秦老师打电话了,可没说他要来啊!”
阮非噘着嘴低下头,心里的失落再次放大了。
突然好想他,好想好想!
由于阮非的高效率,刚晚上八点,今天的拍摄任务就结束了。
唐子靖也不想过分压榨工作人员,大手一挥,收工。
大家开心地互相招呼着出去聚餐,阮非却没什么心情。众人看着她疲惫的神态和勉强扬起的嘴角,也没有强求。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拨通秦慕言的电话,但是接听的却另有他人。
“喂,非姐,”光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言哥还没忙完,等下让他回你好吧?”
阮非垂下眼皮,把所有情绪都收敛了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沮丧地把自己丢进床里,正盯着天花板走神时,手机响了起来。低落的心情有所回升,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后,阮非的心情又降了两个拍。
“喂,哥,什么事儿啊?”
苏正非听着妹妹有气无力的声音,本来就皱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了乖乖?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阮非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尽量使自己亢奋起来,“挺好的。”
苏正非没有探究她话里的真假,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乖乖,有件事要告诉你。只是你——”
苏正非停顿了一下,阮非的心跳似乎也跟着停顿了一下。好在他马上继续说了起来:“下午,小成山监狱联系我了。说,阮有福因为抢救无效,于下午五点去世了——”
阮非只觉得脑子“轰”得一下,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她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地说:“嗯,知道了。”
放下电话后,她重新躺回床上,竟然神奇地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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