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知鸟岛的雏偶少女

16.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知鸟高中的体育课并不是一个班一个班地上,而是好几个年段的班级一起,甚至一个年段里会出现多个班合上的情况。
    “为什么你不锁门?”
    “我之前不是说了已经锁了吗,一定是那家伙偷拿钥匙打开的!受不了!万一不是你来该怎么办!”
    江源慎苦笑
    ——这意思是我来就没问题了吗......
    “那为什么要一个人在棒球社的更衣室里换?不在女更衣室里?”
    “因为会被她们乱捏......总之这是女孩子的烦恼你就不要多想啦!”
    一来到操场,脸上红晕久久未散的朝空摇杏,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正在幸灾乐祸的泷光尚子和春芽真美两人。
    “我要给她们好看!”
    她气不打一处来,因为穿着运动服,跑起来的速度比穿着水手服要快的多。
    见朝空摇杏一脸杀意地跑过来,那两人立马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对不起!」
    江源慎站在原地看她,深感她果然和小时候一样活泼。
    “你的青梅很可爱呢。”
    身后传来声音,江源慎心里咯噔一下,侧目看去。
    静海深月换上了体育服,黑长发扎成了单马尾,她的手臂、腰肢、长腿都很纤细,露出的肌肤也雪白。
    她的视线如自己先前一样,注视着朝空摇杏和朋友打闹的背影。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氛,宛如夏日的海市蜃楼,若即若离。
    “你在的话倒是说一声。”
    “我以为你早发现我了。”
    她如同小小的神乐铃,带来蕴含着充满某种预言的声音。
    像是故意留出空间,两人中间隔着无比平整的青色小草地。
    樱花瓣如同降落伞般旋转飘落,一如色彩缤纷的莲花盛开在青海上,鲜艳娇媚。
    江源慎不太清楚要和她聊些什么。
    “高崎同学呢?有找你麻烦?”
    “你也喜欢聊这些?”她说到这里,叹息似地笑了起来。
    “因为我想不到能和你聊什么。”
    “没有,她估计很难过,见到我就走。”
    简短的回应后,她和午休时在树荫下一样,低头轻轻抚摸着右手心。
    即使她回了话,可气氛还是很尴尬。
    江源慎窥探起她的神情,清冷如雪的小脸正时不时地皱眉。
    而她的右手心,有着百円店里就能买到的创口贴。
    “手怎么了?”
    “被猫给抓了,我们晚上一起回去的那只。”她说着,又往操场看了过去。
    江源慎的视线也随之望去。
    彷如之前的话语已融化在春日余韵里,映照在其中的,是再熟悉不过的朝空摇杏的脸。
    穿着运动服的女孩子们在操场上跑来跑去,篮球社特有的声响,发出节奏感十足的旋律。
    朝空摇杏正在和其他班级的女生一起打篮球,早就被她制服的泷光尚子两人拿着饮料等候着。
    她从高处用单手投球,三分球利落地钻过篮网。
    队友发来赞叹声,朝空摇杏咧开嘴笑着。
    “那只猫忘记你了?”江源慎抬起双手,轻轻发出拍打声,为朝空摇杏送去祝福。
    静海深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不定它只记得你。”
    “或许是遇见的时机不对。”
    朝空摇杏宛如在跑道上滑行,往篮筐开始助跑,左腿跨出一大步。
    短发摇曳着,清爽的汗水犹如弹珠汽水里的气泡,迸散在球场上。
    球又进了。
    “什么?”静海深月在一阵惊呼中,探来困惑的视线。
    “我回来遇见朝空的时候是暖洋洋的春日,猫咪们聚集在一起懒散地晒着太阳,旁边还有银杏树,还有风,那时候去摸的话,说不定它们还会蹭上来,
    但我遇见你的时候是黑夜,那只猫还孤零零的,风也很冷,你还吃着番茄,颜色在晚上很难看。”
    静海深月愣了会儿,随即脸上露出淡笑说:“你想的还挺多。”
    “很了不起对吧,那我先走了。”
    江源慎看了下四周,总感觉周围有男生的视线在往这里瞄来,为了不生是非,他准备去找清水健。
    “你等等,为什么着急走?和我聊会儿天不行吗?”
    静海深月那白皙的脸颊彷如冬雪,此时正擒携着足以令人无法拒绝的为难表情。
    江源慎闭口不言,她额前的纤丝在视野内随风摇摆着。
    “能和我一起打网球吗?”见他愣住,静海深月的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说,“我还没有和别人一起打过,行吗?”
    短暂的沉默后,江源慎不由得问出了那个自认为不会问出的问题——
    “伊藤学长没问题?”
    静海深月淡然地微笑着:“他眼神凶狠,性格扭曲,不要误会我和他在交往。”
    “你说的这么狠,我都忍不住同情他了。”
    “我或许该说他体能优秀?对朋友重情重义?但这些形容词我总感觉不太舒服,仔细想想,或许因为我的语言能力只说得出让人反感的话。”
    江源慎不由得望向了静海深月,校内多到离谱的樱花树像是静谧的火焰,闪闪发亮。
    片刻之后,他回答说——
    “你是毒舌?”
    “我毒舌?应该不是......”静海深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被猫挠过的右手轻轻抵住下巴说,“我是在知鸟岛长大的,和大家受着一样的教育,为什么就我会这样呢?”
    江源慎愣住了。
    ——你问我?
    “算了,说这么多你难道还不想和我打网球吗?”静海深月的脸上显露出嘲弄般的笑意,“还是说,你想借此和我多说些话?然后再答应我?”
    江源慎完全读不懂她的眼神中潜藏着何种感情。
    “我的座右铭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说道。
    静海深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从容地将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手心贴着的创口贴相当醒目。
    但是她的姿态甚至称得上优雅,美的像是一部电影。
    “或许祭典那天,作为皇后的我能为你的家人多送点祈祷。”
    她的笑容宛如温柔的细雨蒙蒙,延绵不绝。
    “......”
    少女的笑容和声音浸透感官,各种道不明的情绪如洪水般涌进身体,让江源慎的心脏在砰砰直跳。
    他找不出任何拒绝这句话的借口,宛如雨点的宿命必然是从空中坠落,没有逆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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