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鬷被吴患杀了,但其他的人跑了几个,吴患一直在追杀。”老人缓缓地道。
“一直在追杀……?”程佳明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了!什锦营地出现的蓑衣刀客就是吴患!”
老人似是知道蓑衣人的事,叹口气道:“吴患要做的是斩草除根,那些参与作恶的人,后来先后都被杀了,但他们的血脉仍在,寻除不易咧!”
“于大爷,吴患怎么就能找到那些人的后人呢?古时候的信息可不像现在,就算是现在,也不容易做到吧?”程佳明问。
“这个就不得而知咯……”老人摇头道。
要是以前听到老人说的这些往事,程佳明一定只会当作故事听,并不会相信其真实性,但见识过郁森的手段后,他对道师、吴患、崔鬷,都充满了好奇,心中有一堆问题想问。
“森哥,道师活了几百年,吴患活到现在也是有几百年了,那个太监还会夺人魂魄,这些不是应该只在玄幻小说里才会有的吗?”
郁森嘴角一笑,说道:“现实难道不玄幻吗?”
“现实哪玄幻了……”程佳明撇撇嘴:“我活了二十多年,看到的从来都是普通寻常的事。”
“你要是天天看到的都是玄幻的事,那还叫玄幻吗?”郁森微笑着道:“就是因为难得一见,才会让人觉得玄幻嘛。”
“可总得符合逻辑吧。”程佳明眼巴巴地望着郁森。
“什么逻辑?所谓逻辑,就是对已知的总结罢了。逻辑的合理度,在于人的认知度。”郁森道。
“怎么说?”程佳明困惑地问。
“人的见识越广,经验越多,建立的逻辑就越缜密,如果遇到了你认为不符合逻辑的事发生,我觉得不要定义为不符合逻辑,存在即合理,这个理,是说自有存在的缘由,这个缘由最后还是会归结到逻辑里去的。”郁森道。
“那……人能活几百年,这个还好说,可那个太监摄取人的魂魄呢?”程佳明问。
“哪有什么魂魄,魂魄是道教对人的生理现象进行的一种描述,不可能独立出来被人摄取的。”郁森道。
“郁小哥认为崔鬷不是在摄取魂魄?”老人凝神问道。
“不是。”郁森道:“这个崔鬷摄取的是生物暗能量,就算吴患没杀死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生物暗能量是什么?”程佳明好奇地问。
“类似于精气神吧,暗能量是凝聚人类活力的能量。”郁森道:“崔鬷通过用极端手段折磨人,使被折磨人在极度绝望和痛苦下放弃暗能量,从而达到将被折磨人的暗能量收为己有的目的。”
“那不是暗能量越多越好吗?”程佳明不解地问。
“过犹不及啊!”郁森道:“你看每次给车轮胎充气的时候,气泵上都有个气压表,压力到了就得停止,不然充气太多,轮胎会爆掉。修车时,拧螺丝会用扭力扳手,不然拧得太紧,螺丝是会断的。”
程佳明莫名地乐了,张嘴就哈哈大笑,但没笑出两声就牵扯到了脸上的瘀伤,他痛得一咧嘴,仍不忘勉力道:“森哥,你这比方贴切哈!到底是有辆的士的主。”
郁森一摆手,说道:“佳明,别往伤口上撒盐啊!”
“郁小哥现在对那团紫气有么子见解不?”老人换了个话题。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啊!”郁森想了一下,说道:“这团紫气是从乩笔里出来的,还是看下那只乩笔吧!”
郁森的话音刚落,于秀娟就将乩笔递给了他。
石室内光线很暗,郁森用强光手电照着乩笔检查了一番,说道:“之前用这只乩笔时,感觉就很奇怪,完全找不到一丝灵气。”
将乩笔用双手握着,郁森闭目沉默了一会,其他三个人都看着郁森,等待着他能发现点什么。
“咔嚓!轰隆……”一阵剧烈的炸响突地传来,震得石室顶部都开裂了,一些碎石纷纷落到地面。
“卧槽!”程佳明慌得抱头想找地方躲,却发现无处可藏。
“爷爷!雷神又来了!”于秀娟有些惶恐地对老人道,老人却端坐不语。
“咔嚓!轰隆隆……”又是几声炸响。
“快出去!要塌了!”郁森吼了一声就起身冲到门口把木门打开。
见郁森在门口冲里面挥手,程佳明喊道:“森哥!出去会被雷劈的!”
“咔嚓!……”一道闪电将石室内照射了个透亮,紧接着雷声响起,石室顶部裂开了几道大缝,掉下的石块差点砸中了程佳明。
郁森返身冲回去踢了程佳明一脚,他大吼着:“不想被活埋就快出去!”
于秀娟也看清了形势,待下去被砸死或被活埋是一定的,死法不同而已,跑出去却不一定会被雷劈。
就在于秀娟拉着老人准备跑出去时,一块掉落的大石块砸中了老人的头,石块沉重而棱角尖利,直接就将老人的头颅砸了个稀烂,于秀娟也被蹭击倒地。
郁森拽住于秀娟的衣服就往外冲,程佳明吓得连滚带爬地也逃出了石室。
三个人刚逃到外面,整个石丘便崩塌了,雷电却还一直往石丘里灌。
暴雨倾盆之下,于秀娟的眼泪完全被雨水淹没,她的脑子里全是老人死时的惨状,对肆虐的雷电都失去了恐惧。
程佳明眼睛都被闪花,耳朵里嗡嗡直响,他紧拽着郁森的衣服喊着:“森哥!我们快跑啊!”
此刻的山头距云层极低,电闪雷鸣恍如炼狱一般,郁森却眯缝着眼,端详起崩塌的石丘来。
石丘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雷电,一道道闪电劈在石丘上灌入进去。
“再不走,这个山头都要塌了!”程佳明背对石丘,冲郁森吼叫着。
又一个雷击下来,脚下的地面沉闷地抖动着,郁森收回目光,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于秀娟,大声对程佳明喊道:“走吧!先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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