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香遇

第133章 红霞病了

    
    愣愣地看她半晌,若叶才认出来——她不是红霞的母亲吗?她惊异地站起身,反拉住妇人的手,“陆妈妈!好多年不见,您怎么在这里?红霞呢?跟你回来了吗?”
    不久前,她还想起红霞,想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不想,竟在这里遇到她妈。若叶像见到红霞一般,倍感亲切。
    “我去年就回来了,在幸福村打工。听说你回来,我特地来找你。”她随手抓抓凌乱的头发,上下左右地打量若叶。“越来越像你妈了,越长越漂亮……”
    “吃饭了吗?一起吧?”若叶指着身边的座位,请她入席。在座的高咏、子沫等人也邀请她入座。
    她扫一眼众人,见他们都衣冠整洁,气度不凡,与她不是同一阶层的人。她摇摇头,苦涩笑道:“谢谢!不用了。”迟疑片刻,她说,“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我有事找你。”
    看她实在坚持,若叶也不勉强,跟随她出去。到大厅一露天阳台,见四下无人,陆妈妈突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叶子,救救红霞吧!求求你!”
    “红霞?她怎么了?”若叶一阵心慌,将她搀扶起来。“别这样,陆妈妈,有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
    “听说你们成立了慈善基金会,专门帮助害重病的贫困人家……是不是?”她昏黄的眼珠,噙满了泪水。“红霞得病了!”
    拉她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若叶抚着她的肩,诚恳爱怜地说:“您不急,慢慢说,红霞得了什么病?”
    “重症肌无力。”她一边抹泪,一边乞怜地看着若叶。“两年前就得了,到处去治,没任何好转。钱都花光了。亲戚朋友到处借,都借不出了。”
    “这是什么病?我从没听说过。”她没想到,多年不见的儿时伙伴,终于知道她了,却是她得病的消息。她心里一阵隐痛。
    一个服务生打扮的面容娇好的美女,含笑走来。她递给她俩两杯茶,再放了一壶水在旁边的茶几上。若叶谢过后,继续听陆妈妈说话。
    “起初还没什么,只是浑身没力气。都以为她是累的,也没管。后来,连走路,吃饭,上厕所,上下床都成问题了。有人在身边,就吃一顿;没人在,连饭都得不到吃。”
    从包里拿出一卷纸,若叶抽出几张递给她。“她丈夫呢?”
    就着纸巾,她擤完鼻子,抹把泪,接着说:
    “他们有两个孩子,大的上学了,小的才三岁多,正是花钱的时候啊。他哪能回家照顾她?她有个婆婆,人虽是好人,久了也会厌烦啊……”
    天已黑尽,蔚蓝的天空,缀着几粒星星,鬼魅地眨着眼睛。晚风轻轻地吹拂过来,风里夹着栀子花和玉兰花的香味。
    “她现在在哪里?”
    “我接她到我这里来了。”她端起茶杯,猛喝几口,“她才三十出头,这么年轻,就遭这种罪。何时是尽头啊?我在还好,万一我一口气不在了,她怎么办啊?”
    “这病有法治吗?”
    她以为若叶不愿帮她,双手抓住她的手,请求道:“看在你们小时候的份上,求你帮帮她吧!”
    “红霞的事,我当然帮。您放心吧!我在考虑,哪里可以治好这病。”
    她手握茶杯,望着这漆黑的夜空,心潮起伏:人的一生,为什么经历这么多?要么是情感,要么是疾病。
    “听说京都有家医院里,有个专家,专门研究这病。我们这种普通人家,哪里医治得起?光路费、住院费都给不起……想都不敢想。”她擤着鼻子,一口痰吐在花坛里。
    微皱着眉头,若叶耐着性子说:“钱的事,我来解决。能找到治这病的医生,就好办了。”
    听她这么说,陆妈妈吁了口气,转悲为喜道:“就知道你会帮她。果然像你爸妈一样善良。”
    “我爸妈善良吗?”她随口问了一句。
    端起茶壶,给若叶和自己添了茶,陆妈妈回到座椅上,口无遮拦地说:“善良啊。那年,在山上采石头,若不是你爸,死的就是你二姑父……”
    “什么意思?”第一次听说这事,若叶睁大眼,好奇询问道,“我爸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她讨好地说,“都过去这些年了,你别问你二姑哈。听说,那天,你二姑父踩滑了,差点掉下悬崖。你爸刚好在旁边,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你二姑父,结果……”
    她喝一口水。“结果,踩在一块石头上,你爸摔了下去,摔死了。”
    听完这些,若叶目瞪口呆:姑姑们和奶奶知道这事吗?既然知道,为何却把她爸的死,怪罪于她妈?致使她妈带着负罪感,一辈子抬不起头!
    她心里隐隐作痛,想想她妈也不容易。幸好,她遇上了方叔一家。不然,自己也成了“残害”她的帮凶。想到这些,她也反思、后悔,决心要转变对她的态度。
    “您住在哪里?我哪天空了去看望红霞,方便吗?”
    “方便,方便。”陆妈妈以为她听了这些,会有什么过激反应,谁知她却淡淡的。忽想起女儿的事,对别的事也不感兴趣了。“她也常念叨你呢。”
    这话,让若叶微微露出嘲讽的笑意。
    “那好吧,就这样。基金会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得向理事会申请,得到审批后,我就回复您。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说着,她站起身,朝包间走去。
    这样的饭局,若叶本不太喜欢,又是些不熟的人,往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她常像木偶一样,东一句西一句地与人应酬。子沫倒跟他们很熟似的,自如地聊天,喝酒、敬酒。
    见若叶进来,大家都程序性地向她敬酒,她也只象征性地喝了几口。下了酒桌,若叶就坐子沫的车,往方家赶去。
    “姐,你的车呢?”路上,子沫没话找话地问她。
    “我的车?还在车库呢。”她的车自被小姑父砸烂后,她再没开过。一年多没用,不知它怎样了。
    “你太奢侈了。一百多万的车,放在车库发霉。不开,借我开吧。”她开玩笑地调侃,“有钱人真不一样,送人也是百万、千万地送。”
    “什么有钱人?什么百万、千万?”若叶不懂她的话,警觉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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