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几日没见冯松,就收到他出事的消息,说是他开车去邻市的路上,在过一段郊区路的时候,车辆失控,打滑翻车,命是保住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宁淑琴除了小时候受点欺负,这辈子也经过什么风浪,冯松的突然出事,立即就把她给压垮了,好在冯玉杰比之前懂事了一点,知道开始帮衬宁鹤年,让宁家度过这个难关。
宁鹤年早就把冯松当作半个儿子养,他这场车祸也把这个老人折磨得心力交瘁,他对着宁心道:“冯松向来是小心谨慎的人,车祸这种意外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宁心安慰了他几句,心里也生出疑惑,冯松出事的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她刚想抽空和他谈谈,人就出事了。
宁心退出房门,想要去找林笑,孙晓燕就着急忙慌地打电话来道:“心心,你为什么现在要退学啊,还有半学期你就要毕业了。”
宁心皱了皱眉,她只是申请了在家复习,可没说要退学。
“但是你舅舅今天来找校长,说要把你的档案调去另外一个学校,叫什么,长松。”
宁心眉目一凛,长松就是书里的寄宿学院,如果按照书中的走向,她会被这个学校折磨得生不如死,之前入英怀就是林晚峰让人去办的手续,他现在想要调出自己的档案去另外一所学校,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谁给他的胆子,直到现在还敢把这些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
宁心挂断了电话,走向林笑的屋里,把转学的事情告诉了她,林笑捂住了嘴:“他怎么不跟我商量一声就给你转校,不行,我得去找他说说。”
“你不知道?”
林笑惊愣的看着宁心:“我当然不知道,他给你转的是什么学校?”
宁心说了名字,林笑似乎有了一些记忆,拿出一张照片道:“这所学校的校长之前和你父亲是朋友,你看,这是他们的合照。”
照片上是宁润言和张钊在长松学校的合影留念,两人笑得十分开心。
对着林笑拿出的照片,宁心之前可从来没见过,林笑只是道这是那校长在前几天宁润言忌日的时候发在朋友圈里当作纪念的。
“不过就算是你父亲的朋友,教学质量肯定也是比不上英怀的,林晚峰这样做,肯定没安好心。”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过去,宁心却对着她道:“不用了,这件事我来解决。”
林晚峰比宁心想象中的还要胆小,她还没找上去,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看着宁心的眼神里有惧怕,脸上胡子拉碴的一片,看上去过得比之前更糟糕了,宁心只是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就解释道:“转学这件事不是我安排的,是之前有个男人来找我,他和你一样也会法术,他说如果不给你转学他就杀了我,我只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宁心看着他,缓声道:“什么男人?”
“他蒙着脸,我不认识,不过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你看完之后就明白了。”
宁心拿过那封信,那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朵幽灵兰的标本。
幽灵兰也叫鬼兰,生长地主要在沼泽,非常的稀少,它们依附在腐烂的树干上,花季只有三个月,但是十株鬼兰里面,能开的只有一朵,传说那朵之上就附着一个怨灵,宁润言小时候给她讲过这个传说,还说有一天一定会让她见到鬼兰。
那时候采摘野生的鬼兰是犯法的,培育技术也没有那么发达,这个承诺,宁心早就忘了。
现在一个幽灵兰的标本出现在宁心的手里,就好像是宁润言在指引宁心去长松学院,可是看过这个故事的宁心,比谁都清楚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正常学校。
“你,要去长松读书吗?”
听着林晚峰试探性的问话,宁心看向他:“童雅为什么没跟着你?”
林晚峰僵了僵神色:“她现在有了实体,出门怕吓到别人,所以一直都待在家里。”
宁心收起了那封信看向林晚峰:“她救了你很多次,你不会忘记吧。”
“当,当然。”
宁心没再说话,当天晚上她就坐上了去长松的公交车,这个寄宿学校,有一套自己的运行体制,即所谓的军事化管理,让学生养成良好的习惯,将来成为一个好人。
但其实这里面全是对于未成年人的控制,他们一般不使用能够测查出来的暴力,全是早期对待犯人那一套,关在小屋子里,用强光照着眼睛,使他们不能入睡,不给水喝不给吃的,夏天把人暴晒,冬天扔进冰窖,只要是能折磨神经的,他们都会做。
当然他们宣称这些全是家长的默许,合理合法的在管教不听话的孩子。
宁心看到这一段时,觉得是一场噩梦,但是现在,她却主动进了这个局。
宁心看向窗外,却突然察觉到身旁坐了一个人,她皱着眉朝这人看去,见着居然是顾维桢。
不过她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因为他朝着学生装扮,和之前的模样大为不同。
“嘘。”
这辆车是长松学院派来的,他们不准学员之间私下交谈,不定时的就会有人来检查这些座位上的人有没有守规矩。
顾维桢用没被收走的备用机给宁心打了字,他知道宁心的档案被调走之后,就让人捏造了一个身份进这个学校,他知道宁心自愿来这,肯定是为了调查什么。
宁心蹙了眉,这学校是什么样子,她有心理准备,可是顾维桢没有,他就算弹枪不入,也不一定能挺过这里面的精神折磨。
她拿过备用机给顾维桢打了下车两个字,顾维桢却道:让我帮你,这明显就是他们设下的局,如果一定要闯,就让我在你身边。
大巴车在长松门口停下,管理老师上来道:“谁是宁心?”
宁心和顾维桢对视了一眼,站了起身,那人让宁心先跟着她下去,引来了车上的人侧目。
那些眼神,或疑惑,或探究,或带着一些敌意。
宁心被带进了校长的办公室里,她敏锐的察觉到这里和书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变得更加虚伪了,将所有的黑暗藏在光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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