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荣本就没有受什么大的伤。
手心的伤痕,被男人抹了药,她看着他如此,心里头甜蜜蜜的。
此刻,她才想起什么。
“萧怀烬,你把云娘带回来了吗?就是跟着我一起的那位年轻妇人。”
她看云娘只有二十的年纪,但梳着妇人头。
想必是嫁过人了。
萧怀烬眉头微蹙,他没什么印象。
他除了荣儿,别的女子记不得了。
就在这时,将士进来禀报道:“摄政王,外头有个自称云娘的人,请求王妃收留。”
他看向荣儿,“荣儿,怎么安排此人,本王交给你。”
楚昭荣心头热乎着。
她轻轻应了声,“好,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她便对将士吩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把云娘留下来吧,你们任何人都不得怠慢她。若非是她,我还回不来。”
她留下这话。
不希望军营里的军痞,对云娘不坏不好意,欺负了。
将士领命,“是,王妃,属下立刻吩咐下去!”
楚铖眉头微拧。
他见小妹无事就好,松了口气。
打算回去书信楚府,告知父亲母亲和阿珩他们。
“摄政王,末将先告退,不打搅了。”
楚铖看了一眼小妹,希望她可以好好歇息。
楚昭荣对上大哥的眼神。
她缓缓点头,“大哥,你也去歇息吧。”
她看着大哥疲惫的俊脸,便知他为自己也担心了不少。
只是此刻,萧怀烬在她身边,大哥也关心不上。
楚铖便缓缓退下。
人刚走。
萧怀烬便抱着荣儿上了榻。
他抵着小娇人儿,哑声道:“荣儿,告诉本王,慕容洵可有碰你?”
他漆黑的眸子灼灼。
楚昭荣微微一顿,咬了咬唇。
“我……”
她这一犹豫。
萧怀烬的眸子便流转了几分。
他声音越发沙哑,“碰了你哪,告诉本王。”
他的荣儿,他无论如何,都会疼着她。
即使,荣儿被碰了。
她依旧是他的命。
楚昭荣缓缓湿热的水眸,看向男人。
她有些委屈。
“他,他推了我上榻……”
她看见男人俊脸一沉,她柔声说道:“但我把他给扎了,没有给他碰着。”
萧怀烬眸子越发深黑。
他声音冷道:“慕容洵,是用哪只手碰的荣儿?”
他要将慕容洵,挫骨扬灰!
楚昭荣眨着楚楚的水眸。
她轻声道:“就,两只手碰的我。”
她观察男人的神情。
自家男人吃醋这样子,她真是好喜欢。
萧怀烬俊脸鹰隼。
他宛若陷入冰窖一般,冷嗤了声。
“呵。”
他的荣儿,旁人动都不能动一下,竟敢用手碰荣儿!
他眸子猩红,必剁了慕容洵的两条臂膊!
楚昭荣见自家男人这样,有些怕怕的。
她轻轻抬起小手,抚在他的眉头上。
“萧怀烬,你别这样,这样好凶,我好怕……”
她努力想让他和颜悦色一些。
他看着自家小娇气包,娇娇弱弱的样子。
他顿时收敛好那份阴鸷。
萧怀烬将她柔腻的青丝捋开。
他哑声道:“荣儿,本王必不会再让你害怕了!”
他将她揉进怀里,仿若要将她揉进骨髓。
他要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楚昭荣眼眶微红,她依偎在男人温暖的怀里。
她低声说道:“有你真好……”
她如今才懂得,那些宫廷女眷们,为何会说她命好。
其实,不是她命好。
而是有萧怀烬,倾心两世的呵护她。
她才方能有今日,是他撑着她,活下去。
他为她报仇,为她杀红了眼,护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爱她,爱她近发狂。
如今,她也爱他,深深的爱着他。
萧怀烬俯首,他吻着荣儿的耳廓。
他握住她白嫩的手腕,亲了亲,抬手将烛火熄灭。
“荣儿,本王有你足矣。”
她轻轻的沉浸在他的欢悦当中,红了耳廓。
“萧怀烬,我也是……”
楚昭荣深深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不必再担惊受怕,在他怀里安稳的睡了一夜安心的觉。
……
次日,楚昭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实在太累了,抚着肚子里的宝宝,她恐怕又要折腾萧怀烬了。
她坐起来,咕哝着。
“今日不想喝参汤了,想吃酸梅子。”
她语气娇娇柔柔的。
萧怀烬百依百顺。
他勾勒唇角,命人将参汤撤走,换上酸梅汤,再拿些梅子来。
他伺候着小荣儿,随叫随到。
楚昭荣咧开了嘴角。
她坐在男人修长的腿上,“怎么这么听我的,你之前,都是不依我的。”
萧怀烬眉头微挑。
他的小娇人儿,怀着他的孩子。
他纵她娇气一些也没什么,女子怀孕本就辛苦,他无法替她分担,只能多疼她一些。
他道:“往后,本王都听荣儿的。”
楚昭荣耳廓微红。
这才是她最爱听的情话。
千依百顺。
正你侬我侬着。
营帐外头,将士通报道:“摄政王,我等抓到慕容洵了!敢问如何处置此人。”
萧怀烬眸子一沉。
他抱着荣儿,缓缓将她放下。
他一掀墨袍,冷声道:“本王亲自处置。”
楚昭荣心头一紧。
她缓缓跟了他出去,扯了扯他的袖袍。
“萧怀烬,到底是慕容老将军的骨血……若此人能够归降,也可以作为大启国的人才笼络。”
她能说的,都说了,也尽了仁义。
萧怀烬抿唇。
他低声道:“本王有分寸。荣儿,你见不得血,回帐子里等我。”
他没有再说什么,掀袍出去了。
楚昭荣抚着肚子。
她犹豫了下,便坐在营帐里等着。
她不想吓着宝宝,也知晓萧怀烬的性子,慕容烬他杀定了,她也不会再劝他。
不知等了多久。
只听得惨叫声响起。
营帐外头,两条血淋漓的臂膀落地。
楚昭荣看着心惊,别过头去,对着床榻的方向,没再看了。
“萧怀烬,本将军今日败给你,心服口服!”
“但我受不得如此侮辱!你给我个痛快!”
慕容洵说完,又是接连的惨叫声。
这回,双腿被斩断。
紧接着,许是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
慕容洵悲悯的说道:“替我向阿昀,说声对不起,其实他没错,我父亲也没错……是我,太过执念。今日死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
“咚!”
血溅满地,头颅落下。
只听得一声幽幽的,“对不起……”
一阵风吹过,没了声音。
楚昭荣在营帐里,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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