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仍稳如浩瀚深海,双手绵柔,似有一股深不可测的吸力,持双截棍的同时双掌雷霆一挥,硬生生地夹住江成伟的腕脉,往地上一拖一拽,一把掀起,同时脚下一动,一抬腿,将江成伟狠狠踹出去!
江成伟根本无力也来不及出拳,重重向后摔去,仰面朝天倒地!
九个人见状,如狼似虎般朝沈洪扑过去,可沈洪力道之大,功夫之精练,这些人闻所未闻,没来得及靠近,同样像江成伟一样被踹飞出去……
几个人卷土重来,结果还是一样……最后全部被打趴下,爬不起来了。
江成伟伤在腹部及胸腔处,刚才沈洪的一脚,看似一点即离,事实上在瞬间,连续两次重击,力道既重,又狠又准,单单是刹那间的剧震,已足于让江成伟内脏重伤。
江成伟痛得如五脏俱焚,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勉强支撑住,震惊地看着沈洪不费吹灰之力,如同切瓜般将自己精心挑来的几个手下打得毫无反击的机会。
如果说尹飞中他尚能应付,可对沈洪,他却一次打平手的机会都没有。
沈洪整了整装束,像刚刚从花丛中路过般,依旧悠然洒脱,走到江成伟面前。
江成伟勉力支撑着,咬牙站起来,两个人昂然对视。
江成伟冷冷地瞪着他,捂着剧痛的腹部,心里说不出的沮丧,心想难怪沈洪好像有恃无恐地把他们引到这里,原来他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些人等放在眼里。
沈洪神情淡然,语气轻如清风,缓缓地吐字:“我最不习惯用这种低级的武力手段来解决问题!”停顿一下,唯恐江成伟听不清似的,“现在该用我的方式来试一试了!”
江成伟震骇无比,他想象不出沈洪还有什么更高明的手段来对付他,难道耍耍嘴皮子就能解决问题吗?
在江成伟的惊愕之中,沈洪上前一步,凑近江成伟的耳边,以旁人听不清的音量轻声说了一段话。
江成伟听罢,乍然色变!
刹那间,他惊恐地后退,脸色青白交换,阴森森地瞪着沈洪——眼前这个人,此刻仍无比悠然,但在江成伟的心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恶魔!
比之之前那些曾经残害江成伟的黑暗势力,甚至权势伤人的所谓领导阶层等等,那些人都不过是小鬼小妖,沈洪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魔头!
江成伟开始绝望——为什么遇上方紫苑后,自己越来越不顺利,前途的路越来越渺茫?沈洪这一手,算是彻底断送了他与方紫苑的未来。
他惊呆在那里,无语,发抖,除了沈洪,所有人都不知道江成伟到底是愤怒,还是恐惧?
总之,他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沈洪潇洒转身——沈洪登上自己的车,根本就不用挪车,直接用车拱开江成伟的小的士,腾出一条缝来,把车开出来,扬长而去……
沈氏别墅。
回到家,饭点已经过了,沈家人已经吃完饭,坐在客厅里,闲聊着,看着电视。
见沈洪进门,三个人像见到怪物般紧盯着他,沈士品满脸黑雾,沈真和沈夫人脸上则是无尽的担忧。
沈洪往墙上的钟一看,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难道父亲的脸色那么难看。
沈洪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脱下外套,老实乖巧地走进厨房,吃饭去了。其实他心想,正好,不和家人一起吃饭,一家人也不知道他吃多少,至少这个问题上可以蒙混过关,只是不知道,沈父准备了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饭后,沈洪惴惴不安地坐到沙发里,等待父亲即将到来的教训。
沈士品看着他的神情,哪还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里舒服了一些,轻声问:“在外面忙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路上车出了点故障,停下来修修。”沈洪这种谎信口拈来,脸不红心不跳,十分坦然,让人难辨真假,“也没什么事,就是机油泵出了点问题,换上就好了!”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在路上打架,非直接拍死他不可。
果然,沈士品轻叹一口气,没有继续深究,转移话题:“没事就好,明天你何伯伯出院了,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再出什么事,你明天一起去接他们回家吧!”
沈洪顺势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沈士品见他又老实乖顺了,松了一口气……
阴霾散尽,清晨的阳光暖洋洋,春风满地,东城更绿了,生机盎然,四处芽绿花开。
休息了一夜,感觉好了许多,江成伟摸着自己尚痛如针扎的腹腔处,沈洪的那番话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恨入骨髓,他认为自己是在这世上少有的妖孽,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胜一筹。
想到方紫苑,他不由地生出一种颓败之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剧跳,直觉告诉他,他昨天挑衅了沈洪,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想到这里,他急忙忍着痛,起床匆忙洗漱吃早餐后,立刻赶往公司……
越临近公司,江成伟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刚走进办公室,江成伟就发现一封信正正方方地躺在办公桌上最显眼的常用位置。
紧随着,他的亲信阿前跟着进来了,昨天晚上阿前没有参与“打架”行动,留在公司处理事务,所以没有受伤。阿前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忐忑地低声说:“今天早上秘书拿过来的,说是市委的司机一大早亲自送来的。”
江成伟颓废的心境更无以言喻,听罢,他走向办公桌,撕开那封信,这时候,从信封里掉下一张照片,竟是某领导在精神病院与院长的合影!
江成伟拿起来,再看看手中的信,那是一封亲笔信函,上面写道:“感谢你让我在疗养院度过了几年愉快的时光,回想过去,往事不堪回首。呆在这里,我反而想明白了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你我是不同道上的人,竟还相遇成趣,让我屡屡地想念你。你最近还好吗?听说你已经自己建立了另外一条进货渠道,相当的正宗。不过,除了进货,还得有销路,有进有出,有来有回嘛!希望你一切继续顺风顺水!多保重!”
这封信的意思很明白,被江成伟弄进疯人院的某位领导现在还好好的,他提到了进货渠道和销路,意思是即使江成伟另寻进货渠道,但销路还是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解决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药品生产了,要是不流通,同样徒劳无功,条条都能封杀江成伟的生路!
再次想起沈洪昨天晚上那番话,江成伟胸腔一动,顿时喉头一甜,“扑!”一声,尽管他竭力忍住,但血丝还是从嘴角渗了出来!
整个人紧握拳手,青筋暴突,他勉强撑住,呆坐到椅子里。阿前大惊失色,却又不敢上前去,只能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老板。
“啊!混蛋!魔鬼!”江成伟声嘶力竭,气得发狂,从未有过的暴怒昏溃,将桌上的所有东西狠狠摔出去!
他觉得还不解恨,转身回头把地上的大花瓶一把抱起,拼命地摔到地板上,力道之大,大花瓶摔到地毯上,“乓!”一地的碎瓷片!
“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的!”他抓狂地到处乱抓东西摔到地上,阿前见状,急速后退,否则江成伟发泄不够,就该拿他来出气了。
“沈洪!沈洪!”江成伟气得脸色铁青发黑,再度从办公桌旁边的架子上拿起球棒,到处打砸,发泄心中的怒火,“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那封信,沈洪明白地告诉了江成伟,他不仅仅是威胁江成伟,而且说得出做得到!
他站在正派一面,所有人都会支持他。对付江成伟的手段,比江成伟所能想象的更恐怖,更重要的是,江成伟还对他一无所知,江成伟却被他捏在手里,像捏着一只蚂蚁把玩。
江成伟看着丢落在地上的照片,气得五荤六素,浑然不知,头脑无限狂燥烦热,分不清东南西北。发泄了一通后,全身累得像骨头散了架般,他这才在办公桌前愣愣地坐下,慢慢地冷静下来。
阿前惶惶不安地恭敬肃立一旁,见江成伟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拾起地上的信件和照片,看了一眼,放回江成伟的面前。
江成伟再没有任何表情,他这才敢回头,叫来秘书收拾一地的狼藉……
唯一茉莉商业大厦。
我们正在开会,王之云布置新一季度的工作任务,突然,我的手机一阵振动,“嗡嗡”声响个不停,我低头看了一眼,竟是江成伟打来的,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谁知,我刚挂电话不过半分钟,江成伟又打过来,震得嗡嗡作响。
王之云扫了我一眼,挥手示意让我出去接电话,我只好拿起手机,起身走出会议室——
“方紫苑,你敢不接我电话,等下我直接杀到你办公室去!”江成伟在电话里恨意滔天,“你搬哪里去了?真打算一辈子要躲在酒店里?”
“江成伟,能不能别上班时间打电话来骚扰我,我们在开会呢!”我语气十分生硬不爽,“再说,我住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那里让给你了!”
电话里,江成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肯定在忙,可我心情真的坏透了,你有什么妙药良方,给我送来一剂,否则明天你就过来收尸吧!”
“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早死早超生,祝你一路顺风!”我非常不屑,态度却明显软化,“心情不好,找个地方,最好是高一点的楼,从上面往下跳,试试飞一般的感觉!”像讲故事一样,“然后嘭一声,垂直降落到地上,染一地绚烂的红花,从此以后,你的故事至少够人们笑十年,满意吗?”
“你这个女人,果然够恶毒!”江成伟十足的无奈,语气幽幽,“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就还记得你做的饭菜挺好吃,准备吃午饭了,你过来吧!”
“过去?!过哪儿?!我怎么知道你会在哪里挖个陷阱等着我,反正你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没法信!”我语调恢复正常,“算了吧,我在开会,你要真是没什么事,那我挂电话了!”
“别,别这样!”江成伟语气不对,让人感觉怪怪的,声音微嘶,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紫苑,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我不该一直那样对你。我是认真的,你搬回来吧,以后我不会再去住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把锁换掉!”
听江成伟说这话,我更觉得奇怪,江成伟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说放弃就放弃?
我缓缓地回答:“不必了,我打算换房子了,你要不住,把东西搬走,不交房租就行了,房东那儿会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以后不租了就是!”语调一转,嘲讽,“你让我换锁,什么锁能防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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