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阴,喝水。”凌霜扶起躺在草席上醉醺醺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喂着水,自从和他离开戏班子后,自己的确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是好景不长,阿阴好赌又爱喝酒,欠了一屁股债。
“我现在回去戏班子,估计师父也不会收留我了。”凌霜也开始后悔,当初就应该听师父的留下。
“酒,拿酒来……酒……喝,接着喝……”阿阴发着烧又喝了许多酒,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醉话。
“我们都沦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喝酒,这日子你能不能过了。”凌霜激动地站起来,指着阿阴的鼻子骂,“早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扔赌场里让人打死算了,从我跟着你到现在,我有真正过过好日子吗?东躲西藏的躲着债主,这日子我过够了。”
阿阴不为所动,凌霜只能无奈咽下这股怒火,走到急匆匆从府里收拾出来的包裹,阴天碰碰运气,找家茶楼唱几曲,至少他们还有钱吃饭,却发现她放包裹里面的金银细软和她保存下来的那身戏服不见了。
“我戏服呢?”凌霜走过去揪起阿阴的衣领,那可是师父在她生辰时送她的戏服,她留着做念想的,别的东西丢了她都不会那么心疼,可唯独戏服不可以。
“你还打算唱戏,戏服……戏服我卖了,换银子喝酒了……”阿阴仍旧死性不改,凌霜无力地坐回地面,掩面而泣。
她曾想过离开,每次都没有狠下心,她抹干了眼泪,捡起地上的包裹,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要去赌一把,去求师父让她回去,若成了,她一定好好唱戏,不再任性。
她前脚踏出破庙,还没有走远,她隐隐感觉不对,回头一看,那破庙着火了。
阿阴还在里面,凌霜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她刚刚好像上了柱香,这火不会是香灰点燃的吧?那她更不能回去,若回去被人瞧见了,那不就成了阿阴是她害的了。
“阿阴你不要怪我不救你,是你作孽太多了,老天爷都不帮你。”听见有人来了,凌霜匆匆躲入一旁的小巷子里。
“快,快灭火。”看着大火慢慢灭了,众人搬开砸落的房梁,看见了倒在地上阿阴的尸体。
正当众人要把阿阴的尸体抬出去的时候,戏班子里出现过的戏服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理寺里,幕临轩还没有回去,许亦晨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出去吃了个早饭的功夫,仵作房里除了那颗假头还在,戏服不见了。
“大人,城门口废弃的破庙着火了,庙里死了一人,还有一件挂在神像上的戏服。”衙役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一大早的都什么事儿啊!许亦晨无奈的叹气。
“这一大早的都干嘛去了?”蓝锦溪从进大理寺到现在,就见大批衙役进出大门。
“来的正好,陪我去趟城门口的破庙。”许亦晨跑回仵作房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幕临轩呢?”蓝锦溪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幕临轩影子。
“他入宫面圣去了,我让衙役去宫门口等人,我们先走。”许亦晨解释道。
“行,走。”蓝锦溪点了点头跟上。
丫鬟休息的房间里,刚刚受惊吓的丫鬟打晕了同屋的两个姑娘,扯下了脸上的面具。
“真麻烦。”安儿推开阁楼的天窗,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才爬了出去。
“姑娘,又见面了。”许亦晨坐在隔壁屋子的房梁上,安儿和她打了个照面。
“我就说我们大理寺来了新丫鬟我会不知道,原来是卧底啊。”幕临轩其实早就回来了,许亦晨让人在大门口叫住了他,让他绕后门进来,然后到丫鬟们的寝院那去。
“那血衣是你挂的?为什么?就为了吓唬我?”许亦晨是个记仇的人,别看他平时性子温顺。
“是我,但不是我的主意,我没那么无聊。”安儿冷笑着,“许大人不会这就怕了吧?”
“不要用激将法,这个对我没用。”许亦晨眯了眯眼,“厨房那颗假头总不至于是你用来吓自己的吧!”
“对,没错,不过不重要,再见。”安瑶朝许亦晨抛了把飞刀,可她低估了许亦晨的能力。
“姑娘,这么不讲究。”许亦晨嘴角抽了抽,他是功夫不好但又不是不会,飞刀这种东西她还是躲得过的。
“讲究什么?我杀人还需要提前给他们送个信提个醒吗?”安儿抛了俩催泪弹,借着烟雾跑了。
“唉,失算失算,让她跑了。”许亦晨跃下房梁,拍拍手上的灰尘,对幕临轩道:“破庙还是戏班子。”
“戏班子,破庙我让蓝锦溪去了,那人已经死透了,那戏服会被取回来。”幕临轩一跃而下,他今天进宫面圣时,皇上提到过太后的寿辰,太后爱听戏曲,皇上准备寿辰那日去请德芳戏班子的人来唱戏给太后助寿。
“啊,该不会是要让我们在寿辰前把这事解决了吧?”许亦晨一听头更大了,他现在连吓唬他的人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查?
“你觉得呢?”幕临轩现在也是心烦,但凡皇亲国戚哪一个办一大宴,不是刺杀就是恐吓,没完没了的。。
“也是,走吧去德芳戏班子。”许亦晨无奈叹气,认命查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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