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眼看那人就要对晕过去被吊起之人动刀之时,秦昱抢先一步叫住了他,却还是没来得及抢过刀,那一刀直刺那被吊起的男子下颚。
“砰!”
只见一片瓦砾从天而降,凶手被那瓦砾打伤了手腕,而那匕首也应声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为何杀人?”秦昱将他制服在地质问道。
唐之想了想,起身冲着秦昱道:“他不是凶手。”
秦昱抬起头来看向屋顶的唐之,唐之一跃而下,落在了他们面前,看了眼地上的阵:“这阵乱七八糟,左右也反了,再说了,其他几个案发现场的阵可不会选在泥地上,泥地会下渗,会偏移,容易让阵失效。”她用神符抵在了那李府门房的颈部,“说,是不是李元让你这么做的?”
李元?!
而那门房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和李元并无干系。
唐之一笑:“那好,”随即将门房一把拎上了屋顶,“从这儿跳下去,自证清白。”
那门房显然不敢跳,唐之便趁机送了他一把,若他是真凶,必然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毕竟那凶手可是从三楼跳下都悄无声息的。
然而,门房的身影瘦弱,且长年在李府当门房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喝拉撒都在府里,没机会用上轻功,更别说如此炉火纯青。
“死、死人啦!!!”
唐之连忙循声赶去,拨开人群,见到仓库里一男子被倒吊在房梁上,血从下颚不断地往下滴,见地上阵法还未成形,连忙借力一个轻功将绳子割断并一脚踢向他的背,众人连忙伸手去接。
她落在箱子上之时,朝着周围人看去,并没有李元的影子,连忙到那受伤之人处用帕子替他止血,并摸了摸脉,微乎其微,恐怕撑不到送医。
正当她为难之时,尧月踩着那群人的肩飞了进来落在男子面前,施术护下他的心脉:“看什么看,快去叫大夫。”
见有尧月在了,唐之又放心了不少。起身看向那法阵,周围有箱子压过的痕迹,若是几个箱子顺着压痕压着,完全可以遮住这个法阵不易被人发现,想必法阵并非一朝一夕挖成的。凶手要么是这里的人,要不就是李元借着出去花天酒地的机会偷偷溜进此处所为。
将门房交给刑部的人之后,秦昱匆匆赶到,见此状忙问是否看见真凶。
“要是看见了,我早就去追了,还等你来。”唐之双手环胸道,“不过这阵法才完成了一半,算是有些收获,只是,这位就不知能不能挺过去了。”
秦昱回头对那些还未离开之人问道:“谁先发现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
唐之瞥向人群,有个人转身要走,连忙快步上前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肩:“这位公子,不妨让我替你看看你的腿伤。”
“腿伤?”
秦昱突然想起此前因为惨叫声而来到仓库时,见到一男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号着,腿上都是血,一旁的兵刃上也是血,本是想叫人去叫大夫,却碰上了门房的作案现场。
而那人流了那么多血,却并不见有人问起,而那伤员也不知去了何处。
“我这是染的血,我并未……”正说着,他瞥向秦昱的眼神有些许慌张起来。
秦昱来到了他的面前:“我记得你当时是被兵刃伤了腿……”
唐之看了眼不远处的兵刃,再看了看他那被浸透的裤腿:“刺穿,裤子竟连个破洞都没有,你这戏未免也太假了。”
男子显然心虚了起来,就要逃走,秦昱欲追,被唐之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法阵未完成,他还会再回来,不按顺序无法完成。”
尧月见大夫来了,便走到唐之他们跟前问道:“这小子怎么办?”
“他是‘祭品’,一旦放了血,就不能用别人的血了,即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都没用,秦大人暗中守着他,我和尧姨守在这儿,等明日申时见分晓。”
翌日,如计划那般,唐之藏在箱子中,尧月则躲在仓库附近的杂物间盯着。
唐之透过箱子的缝朝外看去,迟迟不见人影,而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躲在这里没有离开?!
脚步声突然在唐之所躲藏的箱子旁停下,并听见了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丫头快跑!”
尧月大喊一声破门而出,可还是没能来得及那一刀刺向唐之所在的箱子。
“砰!!”
突然那箱子炸了开来,那股气将那企图杀害唐之之人弹飞在了墙上。
尧月惊在了原地,之间在那烟雾之中,唐之缓缓地起身,一字一句道。
“敢对我女儿下手,怕不是活腻了。”
“月卿?”
被撞在墙上的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道:“哼,果然是个怪物。”
“砰!”
刚起身的男子还没喘口气,就又被突然出手的唐之死死地一掌拍在墙上,抠也抠不下来。
“啧啧啧……”尧月靠在门边啧了啧嘴,一脸看戏的样子,“好惹不惹,惹了个爱女胜过爱自己的娘,不死也残废了。”
“我只是……想见我娘!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啪!”唐之上前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你想见你娘需要多少人付出代价!他们没有娘吗?!知不知道五芒星阵会把整个昌和城都毁了!”
尧月一愣,月卿不见了。
“李元,我是真没想到,会是你,”唐之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没猜错,你娘就藏在镜花堂的暗室那口贴满镇魂符的棺材里。”
李元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你怎么知道……”
唐之一下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因为我是天下第一的驱魔师——唐之。”
“唐之?!”
“你可知道镇魂符是何意义?”
“镇魂。”
“为何要镇魂?”
“……为何?”
尧月走上前来,蹙着眉看着李元道:“因为不想让她投胎转世……并不是等着让你招魂,而是让她变成厉鬼,祸害人间。”
“什么?”
唐之轻轻拍了拍李元的肩:“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去骗人,我差点也跟你娘死在一个地方。”她取出了怀中的令牌,“你给我的令牌是从何人处得来的?”
听完李元的答案,唐之竟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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