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摔开南宫七星抱着自己的双手,从怀中摸出一本破烂不堪的小册子,对南宫七星道:“这是别人抵价给我的半本残剑谱,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不知道什么名字,就叫《无名剑谱》。西门七星是个大武痴,你拿这个给他看,就说是要跟他一起研究一下。这样有西门七星的身手和你对杀气的感应,就是再来十拨刺客也没问题。还有你跟西门七星身边一下多出几个会武的丫鬟,你得跟他好好想个借口出来,总不能让人知道她们是刺客转行的吧?”陈曦说完,便与梦萝妮莎携手而去,留下南宫七星在那里挠首顿足心痒难搔。
“我们这是上哪去啊?”梦萝妮莎被陈曦牵着手,脑中除了喜悦害羞便是一片空白,直到出了女生营地又走了一段路,才抬起头来问陈曦。
“我也不知道!”陈曦一本正经道。
“耍我?”梦萝妮莎又开始搔陈曦的痒处。
“我,呵呵……我,哈哈,说的是实话……”陈曦笑翻在地,就地打了一个滚,这才逃出了梦萝妮莎的魔爪,“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就高兴,去哪里真的还没想好。”
“哼,花言巧语,也不知跟多少女孩子说过这话!”梦萝妮莎别过脸去,不让陈曦看到自己捉弄人的得意偷笑。
“哇,这都被你猜中了!我确实跟很多小鸟小狗小猪小鸡说过这话!”陈曦找了颗大树躲到背后。
“站住!是男人就别跑!”梦萝妮莎在后面追,陈曦在前面跑,绕着大树兜圈子。
“噗!”陈曦跑着跑着,没留神前面,一头把什么东西撞倒在地,只觉口鼻着力处香香软软,倒不觉有甚疼痛。
“唔!”梦萝妮莎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呼痛不已。陈曦一看傻了眼,自己明明被梦萝妮莎在身后追,怎么梦萝妮莎反倒跑到自己前面让自己一头撞倒了。梦萝妮莎坐在地上又痛又气,原本转圈追得气喘吁吁,以为趁陈曦不注意,掉过头来让陈曦自投罗网,哪想陈曦这只臭苍蝇太大,一头便把她这个蜘蛛网给撞破了。
“伤到哪里了?让我来揉揉!”陈曦关心道。
“嗵!”陈曦好心没好报,被正捂着胸口的梦萝妮莎一个“兔子蹬鹰”踹飞了出去。“喂!你干嘛这么凶?我可是好心要替你揉揉,你干嘛踢我?”陈曦委屈不已,眼泪就含在眼眶里。
“你……色狼!流氓!”梦萝妮莎说话声由高到低,最后两句几不可闻,倒像是在喃喃自语。
“泼妇!淑女!泼妇!淑女!泼妇!淑女……”陈曦拿着一朵无辜的小花,摘一片花瓣换一个称呼,准备看看最后一片花瓣是落在“泼妇”还是“淑女”上。
“不许数!”梦萝妮莎悄悄从陈曦身后摸了过来,一把夺过陈曦手中可怜得已经不剩几片花瓣的小花,咬着陈曦耳朵说:“不管是泼妇还是淑女,反正这辈子你是跑不掉了!”说完呲着小牙,在陈曦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这让陈曦感觉好像是农场主在给一匹刚捕获的野马烙上自己农场的标记,而自己就是那匹失去自由的可怜野马。好像是感应到了陈曦心中的想法,梦萝妮莎从身后勾住陈曦的脖子整个身体缠到陈曦后背,对陈曦俏皮道:“我的小马,快带我到天上去找条彩虹做头带束起你美丽的长发!”
陈曦背着梦萝妮莎,学着马儿咴咴地叫了两声,竟真的腾空飞了起来。梦萝妮莎在陈曦背上目瞪口呆,等她回过神来,早已到了高空,伸手便能摸到云彩。“快,快放我下去!”梦萝妮莎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发抖。
“你的小马还没找到彩虹做头带呢!”陈曦飞到空中显得意气风发。
“我,放我下去吧,我,我有恐高症!”梦萝妮莎声音发颤,双手死命的抓着陈曦,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掉下去,眼睛早就闭得紧紧的不敢往下看。
“好了好了,着陆了!”陈曦温柔道。
“哦,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梦萝妮莎从陈曦背上下来,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慢慢睁开了眼睛。“啊!”梦萝妮莎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云端,吓得忘了自己对自己的告诫,放声尖叫出来。
陈曦不理梦萝妮莎的尖叫,舒服得大字形躺在云朵上。当然,这片云彩是被陈曦用风系魔法处理过的,不然他自己不会掉下去,但梦萝妮莎是一定会穿透云层直落地面的。
梦萝妮莎吓得浑身发抖,好一阵才平静下来,见陈曦放肆地躺在自己脚边,恨得一脚踹了下去。陈曦躺在松软的云朵上,被梦萝妮莎踹中大腿并不如何受力,力量大半被云朵吸了去。梦萝妮莎一脚踹下去,发现陈曦并未呼痛,自己脚下的云朵却晃了几晃,吓得她不敢再乱来,生怕一个不好把云彩踹漏了。在云端站了一会儿,还是怕得要命,只好学陈曦那样在云朵上躺下来,还是觉得不放心,索性趴到陈曦身上,立刻感觉安全了许多。
“明明在云上,你为什么骗我说着陆了?”梦萝妮莎在陈曦身上趴了一会儿,心定之后,在陈曦胸口用手指代笔画起了画,过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聊,又开始对陈曦兴师问罪。
“谁说这是云彩了?这是属于我的小岛,名字就叫‘陈曦岛’!”陈曦一脸认真地说道。
“‘陈曦岛’?呵呵,好名字!不过我觉得叫‘陈曦鸟’是不是更好一些?”梦萝妮莎拼命忍住笑意,对自己把‘陈曦岛’改名作‘陈曦鸟’暗骂陈曦是呆鸟的创意得意不已,心中感到大大的解气。
“好主意!”陈曦立刻让自己所在的云朵改变形状,瞬间便化做一只硕大无朋的白鸟。
梦萝妮莎看着“陈曦鸟”两只夸张的大翅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用力地掐着陈曦身上的肉。
陈曦也不示弱,奋力反击,两人在“鸟”背上嘻闹起来,欢笑之声响彻云霄。
“陈曦鸟”则随风而动,在桃花岛上空飘来飘去。
两人直闹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这才鸣金收兵。
“快看,快看!下边好像有房子!”梦萝妮莎拉着陈曦,急急指给陈曦看她的发现。她的恐高症竟然不翼而飞。
“哦!对啊!这里不是荒岛吗?怎么会有人家?”陈曦也很奇怪。
“下去看看吧!”梦萝妮莎拉着陈曦的手晃来晃去,感觉像一只小狗为了得到一块肉骨头而向主人拼命摇尾撒娇。
“你准备怎么下去?”陈曦充分体现了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给梦萝妮莎以充分的选择权。
“本来呢,我是想骑着‘陈曦鸟’着陆的,不过这只鸟又大又笨,我怕被人看到了没面子,所以我决定骑只小鸟下去。”梦萝妮莎用胳膊从后边勾住了陈曦的脖子,准备让这只小鸟背她下去。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陈曦背着梦萝妮莎向着房屋处飞了下去,嘴里大声吼着《我是一只小小鸟》,声振四野、响遏行云!
“唱得难听死了!”梦萝妮莎这次总算是脚踏实地了,还不放心的跺了跺脚,反震得脚踝刺痛,这才放心地开始讥笑陈曦,说完撒腿便跑。
“站住!是女人就别跑!”陈曦不仅照搬梦萝妮莎语录,就连语调也学去了几分,阴阳怪气不男不女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人妖!是女人就来追我!”梦萝妮莎发现屋舍的前院大门四敞,向院内一头扎了进去。
“哪来的疯丫头,真是没教养!”梦萝妮莎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被那个人双手用力按住了肩膀,沉声痛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向养尊处优一派淑女的梦萝妮莎长到这么大根本不曾这样疯过,今天开天辟地头一遭便遇到这种场面,立时吓得泣泪涟涟浑身筛糠。
“唉!为了证明我不是女人,我不能从后边追你,只好跑到前面来等你喽!”梦萝妮莎撞到的正是用了风系的“风驰电掣”先一步到院子里守株待兔的陈曦。“哇!你怎么咬人?”陈曦守到的兔子刚才还泪水涟涟楚楚可人,转眼间便张口咬人,正应了“狗急跳墙,兔急咬人”的古训。
“两位小友可是喜客啊!岛中向来少人,两位金童玉女大驾光临,实令寒舍蓬筚生辉!难怪今早枝头喜鹊欢叫不已!请进,请进!”不知何时,院中已多了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以主人自居,不问陈曦与梦萝妮莎的来历,便邀请二人入内。陈曦和梦萝妮莎面面相觑,被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好客主人搞愣了,还是陈曦牵了梦萝妮莎的手,硬着头皮跟着主人向里走去。
穿过两进四合小院,后院是一处面积不大,但很雅致的小花园。碧草为毡,翠竹为篱,几簇灌木撒落四周,不见什么名贵花木,随意中却更见雅趣。陈曦一进花园,便看到在花园中仅有的两株高大乔木间荡着一架秋千,秋千上正坐着一位白衣楚楚的美男子。陈曦跟那人同时发现对方,也同时惊讶得“啊”了出来。那人正是陈曦最佳损友幽梦白。
陈曦跟幽梦白对望一眼,眼光立刻下移,盯着幽梦白一双白晃晃的美足不放。幽梦白此时并没穿袜子,发现陈曦的眼光不对,玉面上竟然生出一朵桃晕,飞速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奔到茶几处,急急坐到矮凳上,把一双裸足藏到茶几下,别过头去,不理陈曦。
陈曦看到幽梦白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小子不当女人实在是可惜了,去演个舞台剧都不用化妆,只要换身衣服就可以扮女人,要是报戏剧系的话大有前途啊。
正忙着用“一江春水”让自己红肿的双眼尽快消肿复原的梦萝妮莎,被陈曦拉着席地而坐。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吧?小伙子有眼光,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真是绝配,绝配啊!”中年人捋须颔首,笑赞不已,忽然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陈曦席地而坐,正好可以看见茶几下的动作,此时幽梦白的脚正很“不小心”地踩了中年人的脚面一小下。陈曦笑道:“大叔的嘴角好像小有问题啊!我家祖传的医术,不同于那些江湖庸医,是头痛不医头,脚痛不医脚。看大叔的症状,嘴角虽有小病,病根却在足部,只要在脚面上按摩几下,立刻就可痊愈如初。”
“哼!”幽梦白发现陈曦还可以看到自己的脚,气得一屁股跟陈曦一样坐到了草地上,把腿盘起来,示威似地瞪了陈曦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再看啊!
陈曦装作没看到幽梦白的动作,开始仔细打量这位好客的中年人。中年人面色苍白好像终年不见阳光一般,眉眼清朗,跟这身文士打扮显得很协调,确有一种飘逸儒雅之气。陈曦对中年人观感大好,相谈渐欢,倒把先来的幽梦白晾到一旁无人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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