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贴着一张便利贴

    
    陆仁再次进入剧情，回到大气外层。
    这一次，他选择跟其他气球人一起向外探索。
    眼见教官又开始叮嘱他们上天后要如何如何合作，他干脆抬头向上看，思考等会“降落”到什么地点比较好。
    可以的话，他想降落到智慧生物的地盘里，无论是废墟，还是依旧运转的城市。
    “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找到宇宙的真相。”
    “教官，永别。”
    “永别！”
    道别后，陆仁直接抓着那些气球人的头发，开始原地深呼吸。
    当较重的空气涌入肺部时，一股向上的力开始牵引着他们移动，在这个过程中，他利用身体的动作慢慢调整飞行的方向，向地表的某个湖泊飞去，试图找到沿湖或者沿河而建的城市。
    飞行的速度并不快，空气跟他皮肤摩擦产生的热量甚至来不及积聚就已经消散，因此并没有产生陨石划过天际的特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突破云层，看到清晰的地表。
    “陆仁，我们准备在哪里登陆？”一个气球人好奇问道。
    他用另一只手指着地表上反光的湖面，介绍道：“那个地方在发光，我们先过去看看吧。”
    令陆仁失望的是，湖泊周围并没有人工痕迹，只有漫无边际的树林以及两条河流。
    其中一条河流与湖泊无缝连接，另一条河流跟湖泊之间被密集的绿色植被阻挡，导致从上面看河流像是被阻断一样。
    “不对，这挺不自然的。”
    回到久违的地面后，他总算发现异常的地方。
    那条奇怪的河流并非被斜长出来的树木遮蔽住部分河流，而是被某个长满苔藓和植被的小岛拦腰截断。
    他走近一看，发现湖水是从小岛底下的通道流到河流里的，因为有落差，水流还形成了瀑布。
    不管怎么看，这都像一座换了大自然皮肤的...废弃堤坝。
    一个气球人见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小岛，好奇问道：“陆仁，有什么发现吗？”
    “快过来！我好像发现了外星人的遗迹。”
    “外星人？来了来了。”
    这座堤坝估计荒废了非常久，通往内部的大门只剩个长方形的洞口，建筑内部虽然没有大的坍塌，但密集的植物根系遍布混凝土墙壁。
    也许，是这些根系固定住墙壁，才让它不至于风化倒塌。
    墙壁上有一些特殊的文字，它们的结构由简体汉字和气球图案共同组成，通俗易懂。
    只见上面写着：
    【看到这句话的气球人宇航员们，如果可以的话，能否来帮我们探索深空？】
    【逆着氢氧化氢射流带就能找到我们——气球人宇航员留。】
    “这是前辈们留下来的提示！”气球人惊呼道，“我们赶紧过去吧！”
    “你们先去帮忙。”陆仁回答道，“我有点事要去其他地方，办完就来找你们。”
    “你要做什么？”
    “寻找外星人的遗迹。”
    等它们离开后，陆仁懒得走路，直接跳进河里，让河流把自己带走。
    河岸两旁全是植被，看不出一点儿人工的痕迹，也许是落叶将一切都掩盖起来。
    河水还算清澈，但陆仁发现，水里倒映着的并非是他现实中的模样，而是一个咸鱼外形的铝膜气球。
    漂泊许久，他总算看到一座完全被植被占领的废弃城市。
    城市里有一块地方被清理出来，那里放置着一具人类的骸骨和一个稍稍变形的铝制易拉罐。
    从姿势上看，这人类似乎捏着易拉罐的瞬间死亡的，也许他刚刚喝完饮料？
    骸骨旁边有一些气球人的文字，上面写着：
    【现有证据表明，宇宙中曾存在另一个铝基文明，它们为了方便在复杂的宇宙环境中行动，竟用羟基磷灰石制造出特别的代步工具，令人惊叹。】
    陆仁也很惊叹，于是他用树枝和藤蔓做了个简易的扫帚，然后清理覆盖在这个城市上的腐殖层，试图找到更多的人类遗骸，并从中发现人类灭亡的线索。
    日升月落，城市一直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不知疲倦和饥饿，将大面积的区域清理出来。
    只见清理干净的区域里躺着大大小小的人类遗骸，它们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点，身边不是存在着玻璃碎，就是存在着碎瓷片。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就是那个说要寻找外星人遗迹的新人啊？不错，挺能干，居然独自把外星人的停车场清理出来。”
    陆仁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外形没见过的陌生气球人，不过从它褪色的星星外形来看，它应该在地面待了很长时间。
    “你是？”
    “我是你的前辈，也是一名宇航员。”气球人扫了一眼地面上的遗骸，解释道，“我们探索深空的项目人手不够，效率太低，所以想找你回去帮忙。”
    “不好意思，前辈。”他摇了摇头，遗憾道，“我现在只想研究外星人灭亡的真相。”
    “宇宙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研究？而且这里只是那些铝基生物堆放代步工具的地方，应该没有它们灭亡的线索。”气球人提议道，“还不如来帮我们探索深空。”
    “铝基生物？不不不，前辈，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是铝基生物，就断定整个宇宙的生物都是铝基的。”
    “难不成，你想说这些外形雷同的羟基磷灰石才是外星生物？”
    陆仁点了点头，回答道：“我确实是这么怀疑的，但没有证据。”
    要不是剧情不给他当人，他真想喊一句“我就是证据”。
    “不错的猜想。”气球人好奇问道，“但你有办法证明它吗？”
    “有一点思路，我想找到记录着他们灭亡前的物品，那记录里应该有他们生前的样貌，以及他们灭亡的原因。”
    “新人，你太天真了。”气球人摇了摇头，没好气道，“你知道宇宙多大吗？我们这么多批气球人都没能把整个宇宙外围探索完毕，结果你居然想在茫茫宇宙中找一个物品？”
    “我知道，目前观测到的直径是930亿光年。”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