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昊与飞溯走在前,忽见睿王引领着一位公公来到密道之中,心中也是一紧,但不知所为何事?
站在门口外的何夕,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与平时不一样的目光看着睿王又上下打量着这位空降此处的公公。
大为惊诧。
忽然间几乎是凝滞的空气好像说明这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儿,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公公奔着喋虚先生而来,更有睿王献出密道亲自陪同。
“咳咳......”室内传来咳声,“何夕,让理羽进来。”
“请进吧,刘公公。”睿王道。
何夕就瞪眼站在门口处没动,形体语言好像是给这位刘公公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你休想打喋虚先生的主意!
当然,自打火海之中逃出来,暂避在此处,追杀一直就没有间断过,卷昊与飞溯还有何夕不知道斩杀过多少不明来历的贼子刺客,神精早已经绷得形同一张拉满了的弓。
刘公公对何夕视而不见,风淡云轻般在前走进了室内,睿王随后轻轻拍了拍何夕的肩膀。
少刻,何夕一把蒿住了卷昊的脖领子,几乎将眼眶给瞪得裂开,形同凶神恶煞一般,呲牙咧嘴闷哼道:“他是谁?想干什么?”
“你快得了吧!我们也不知道,你还相信睿王吗?疯子!”飞溯上前压低声音道,一把扯开了何夕的手。
何依端茶而来,上前为三人斟茶罢,躬身而出关好了室内之门。
“来的唐突,莫惊到了喋虚先生。”刘公公打量着眼前显得异常清瘦的这位年青人说道。
“咳咳,公公哪里话,喋虚旷野村夫,又一副病躯,几成将死之人,得公公厚爱,实是受宠若惊!”喋虚亲手给刘公公斟茶道。
“睿王没少在圣上面前夸赞喋虚先生谋略过人,圣上也甚是欣赏喋虚先生,同时也惋惜先生之病。但不知先生年纪轻轻,何来此病?怎就没有方子可医治了吗?”刘公公轻呷着茶,视线贴着碗沿注视着喋虚先生的一举一动。
“自小便是如此,喝过的汤药渣也有几十麻袋了,已成痨病。”喋虚道。
稍沉默,只片刻。
“受人指点,有一事不明,还请喋虚先生道出实言。”刘公公很干脆道,“睿王暂请回避。”
坐在一旁边一直也没有吭声的睿王,起身就要出去,喋虚先生脸上稍有些不悦道:“但不知公公何事?理羽也要回避吗?”
“正是。”刘公公再次取出白玉牌道,“睿王暂请回避。”
室内安静。
刘公公起身,转到喋虚先生身后,见他紧紧将发髻束起在头顶,横插一根白玉簪子,目光碰触到他的左耳廓那一瞬间,眼睛仿佛被烫了一般,蒙起一层雾气。
少刻,刘公公坐下,目光注视着喋虚先生一字一字道:“太子妃娘娘指点我来见喋虚先生,我曾看过她手中的三颗玉石子,但不知,另四颗玉石子可是在喋虚先生手中?”
闻得太子妃三字,喋虚一怔。
没有想到,原来指点这位公公之人是沈汐。
“刘公公,有何高见?”喋虚先生斟茶问道。
“冒昧,我能看一下喋虚先生的左脚吗?”刘公公声音有些颤抖道。
“有什么不同吗?”喋虚先生边说边将左脚上的鞋袜脱下。忽闻得沈汐,他的心中乱了起来。
果然见喋虚先生的小脚指上有两颗紧挨着的黑痣,刘公公上前,看得个仔细真切,喋虚先生也有些懵圈,但不知这脚有什么的看的?
忽见得刘公公拾起鞋袜,要亲手给喋虚先生穿上,喋虚忙收回了脚道:“公公快请起,折煞我旷野村夫,受不起!”
“把玉石子拿出来,快些!”刘公公的声音颤抖道,能看得出他在控制着情绪。
喋虚起身,走向书架,他知道沈汐信得过的人不会错的。
少刻,将那个盒子一并递给了刘公公,见刘公公双手托着盒子不停的颤抖着,不待盒子打开满脸是泪,喋虚伸手打开了盒子,四颗玉石子出现在眼前。
’扑通‘
刘公公跪倒在喋虚跟前,泣泪不止,叩首道:“殿下!殿下!”
喋虚吓了一跳,急忙双手的扶起刘公公道:“公公,何出此言啊?我喋虚不过旷野村夫!”
“殿下,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母春霞贵妃,对不住圣上啊!”刘公公泣不成声。
少刻,刘公公将往事一一道出,说到激动处跪在喋虚的脚下痛哭不止,突来之事,喋虚也惊诧不已。
虽得知盼娘还活着之事,解开了自小到大胡府每日里以治病为由实则给他服着慢性毒药,又苦苦追杀的理由,能活着到今日,算是命大,但闻得刘公公之言,也禁不住的哭泣不止!
“殿下,这碧色的绸缎是你母春霞亲绣之锦被,这其中的七颗玉石子是我请得工匠精雕细刻。表面虽看起来不臻完美,但其内却篆刻着七个字:东宫太子闫理当。”刘公公泪不止道。
说着话,刘公公熄灭了桌上燃烧着蜡烛,来到窗口前,推开了窗子,将玉石子放在眼前对着天空中的皓月照去,果然,出现了东宫太子四个字。
不偏不倚,恰是他将闫理当三个字交给了沈汐。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他知道胡府中人自小便想要了他的命,也知道这其中必有原因,但他却绝对没有想到,如此曲折离奇,惊天之阴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殿下,圣上是非常爱你母的,皆因被人陷害,直至你母在生你之时依然在禁足当中。
圣上有言在先,春霞所生之子立为太子。
而在你出生之后,你母大出血而亡命,圣上哀伤不已,更是见不得你之面。皆因你的出生日,便是你母的亡命之日,圣上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以至很少见你。
然而,却不想这其中被人做了手脚,将你出生之时便调包。我不敢说,但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从没有间断了找你。
本来都绝望了,也做好了以命相搏的打算,逢着合适的时机将揭露出假太子或者直接将他杀死,拥睿王为太子,江山不可旁落。
苍天有眼啊,让我终于找了你,殿下!”刘公公激动异常道。
两人室内谈得良久......
翌日。
坤德宫。
皇后言罢宫中事,又安慰了几句面露哀色的徐昭嫆,闻得天不亮,睿王引兵直奔边关平息战乱。
这一去,又不知面对怎样的血雨腥风,当娘的,怎么能不牵肠挂肚!
太子妃眼睛干涩,眼眶发黑,昨夜里浇花过了大半夜,方算将花园浇了一遍,累得几乎是散了架。
消息一向异常灵通的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好像将所有的关心集在了徐昭容一人的身上。说来睿王前番平息战乱,全军覆没,死里逃生之事就好像发生在在昨天。
太子妃的心中也是暗自为睿王捏了一把汗,前番有人暗中杀睿王不成,此时,再次伸出了魔爪,而闻得朝中臣子口径一致,皆举荐睿王前去平息战乱,可见,这背后伸出魔爪之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贵妃除了奚落几句太子妃看起来很衰的模样之外,没有安慰徐昭嫆一句话。
从她有意无意间撇起的嘴来看,她认为身为皇子就应当身先士卒,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在胜觞朝受到外族侵略,危如累卵之际确是当如此,但现在情况却不是,而是有人趁乱欲行暗杀逆天之事。
出得坤德宫,慢慢的往回走着。
阳光明媚,闷热的时节渐过去,有风吹来阵阵的凉爽。
百鸟合唱,宛若百人的乐团,从不远处的理当园中传过来,禁不住眼前出现一大群、一大群鸟儿飞起盘旋着,然后又落下,落在矮树上又或者地面上,压得树枝不停摇晃以及黑压压的一大片。
刘公公必是有所行动,但不知道与睿王天不亮引兵前去平息战乱可有关?喋虚先生的智谋过人,与睿王在一起可谓强强联合,怎会不知这其中阴谋?
且行且观,但求早日将恶人之恶行昭告天下,人人喊打。
太子妃边走边思边转头看向理当书阁的方向,灰兰吓得脸色刷白道:“娘娘啊,可不能再去了!太子殿下会疯得更厉害的啊!”
她点头,昨夜几乎是一夜没合眼,双臂酸痛,她想回去睡上一小会儿。
简单的更了衣,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憔悴不堪,对于一个浇花到大半夜,浑身酸痛的几乎一整夜合不上眼的人可不是就是这般憔悴的模样。
刚刚躺下还没等睡着,忽闻得外室有说话的声音,紧跟着是一阵低低的哽噎之声,似乎是太医肖中之声,她猛然坐起来,形同弹簧一般。
心里‘咯噔’一声,已觉不好,莫不是家中又出了什么事情,她总觉得沈志烨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披上一件外套,她大步走出来,外室当中见肖中红肿着眼睛,灰兰跟玳瑁还有几个宫人落泪不止,她的身形直打颤,上前问道:“二姑父,怎么了?”
“太子妃娘娘,呜呜呜......”肖中是泣泪不止,“昨夜里,卷铁上吊而亡......”
“什么?”太子妃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灰兰一把扶住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二老爷,你快坐下,坐下说话。”玳瑁将肖中扶坐在椅上,递给他手帕道。
“自入得宫中以来,卷铁便随我而来,每日里按我出的方子认认真真的准备着各种药材,从没有出错。近半月里发现他闷闷不乐,我问过他,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昨天他没有过来,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好像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很晚了,与你姑母前去他们家里看看,却不想家里乱成一团,竟闻得卷铁吊死在树上,你长姐曲莺痛哭懊悔不已。
后来得知,胡府大恶少看上了曲莺,威胁要杀死卷铁,曲莺也是糊涂啊与那胡大恶少在一起,以为这样会保得卷铁之命,卷铁竟然一个想不开上吊了!
卷铁他娘,一股急火,竟也跟着卷铁去了!呜呜呜......”肖中泣不成声。
“先是卷昊险死胡大恶人手中,又是卷铁与老太太死在恶人手中,胡大恶人,实是可恶,我非烧死你不可!”太子妃泣泪道,直气得身子不停地发抖。
“太子妃娘娘,我暂回去两日,处理完家中事就回来。我已经叮嘱了两位可靠的太医,会盯紧了梅霞昭训安危,放心便是。”肖中擦干了眼泪,起身道。
“二老爷,此事老爷、夫人跟老太太可是知道了?”灰兰上前问道。
“太子妃娘娘,你二姑母言老太太岁数大了,长清又有着急就病倒的病根子,暂不告诉了。”肖中道。
“二姑父,稍后,我遣人前去送卷铁与老太太一程。”太子妃落泪不止道。
卷昊九死一生,就是心里的一道疤,总觉得对不住他,却没有想到,卷铁又吊死在树上,而背后又是胡大恶作祟,手段更加卑鄙无耻下流!
她恨不得,立刻就将胡大恶人烧死在火海之中,纵算将他烧成一股黑灰也不解恨!
此一时,卷昊定是跟随着睿王出战边关,若得知此事,不知会哀成何样?还有珍珠,她定是在哇哇痛哭......
“娘娘,娘娘......”灰兰、玳瑁扶着她慢慢坐在椅上,一阵阵的眩晕,她险些跌倒,眼前是卷铁的家中哀声一片......
她感觉头重脚轻,好像起身的瞬间就能栽倒,她真的急火攻心,无比的憎恨胡大恶人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
她想立刻拿起宝剑,冲进胡府,将胡大恶人这条狗一剑从中间劈开成两半,然后,看着他烧得连一把黑灰都不剩!
“娘娘,喝一点儿水!”小宫女冰蕊端过来一碗水,吓得脸色刷白。
“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走了进来问道。腔调很是镇静,就跟明知故问一般。
宫人退至一旁躬身施礼,太子走到太子妃跟前,以手抬起她的下颚道:“我的妃,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跟我说!”
“闻得胡府大恶少形同疯狗四处作恶,你杀了他,立刻!”她忽然从凳子上蹦起来,“按照法规他早当死!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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