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灯盏的底座处有一个缺口,缺口整体呈半月形,细细摸去还有枝蔓般的触感。
“这是什么”月玉这样想着,却丝毫没有注意周身黑色的雾气。
雾气逐渐笼罩在高楼周围,一点点的渗透进月玉的身体内,她瞳孔逐渐涣散,黑色的朦胧霸占了他的眼仁……
“身为点灯者,就要恪尽职守。不要妄想得知琉璃灯盏的秘密”
…………
“王妃,娘娘她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燕归对着面前的女人道。
“出去了,干什么。”之月道。
“回娘娘,去点灯”
“点灯?”之月看向外面的星斗,缓缓道“琉璃灯盏吗”
“是的,娘娘”
“琉璃灯盏,说起来。几十年前,它还是长明的。不过,因为丢失了一样东西。才需日日点灯”
“不知,王妃所说的东西为何物”
“镜月法器”
镜月法器,是大漠的十亿粒沙子所凝聚而成,是大漠法力的源泉。因沙子取源地靠近镜月湖故取名“镜月法器”。
相传,镜月湖是上天赏赐大漠的湖水,此水生生不息,永不干涸。
清澈透明,鱼儿浅跃,迎日月之星辉,召清泉之细流。
镜月法器与琉璃灯盏是相互而生,镜月法器铸造了琉璃灯盏,琉璃灯盏铸造了大漠之国。
琉璃灯盏承载了镜月法器的力量,而琉璃灯盏世世代代长明,大漠之国的力量方可世代传承。
不过,那一天,那一夜,伤心欲绝的大漠王妃砸碎了琉璃灯盏。
镜月法器从琉璃灯盏的底座掉落,刹那间,太阳坠落,月亮长明。
满天的沙粒席卷而来,覆盖住她的容颜。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少年发现了她。
少年复原了琉璃灯盏,将它重新放在灯塔之上,琉璃灯盏的光芒照耀在漆黑一片的大漠之上 。
大漠王妃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位大漠之王。
从那天起,琉璃灯盏需有人日日上塔点亮,而镜月法器也消失无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名女孩从天而降,身上有燕子形状的印记。
“似曾相识燕归来”
“从此你便叫燕归吧。镜妃娘娘”
丫鬟牵起身边人儿的手,软软的道“娘娘”
燕归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甜甜一笑,“月玉,你替我好不好。我想出去玩”
月玉也甜甜一笑,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好”
…………
“娘娘,你知道镜月法器所在何处吗”
“不知”
之月看着燕归,道“镜妃娘娘,镜月法器。你还不熟悉吗”
这句“镜妃娘娘”喊的燕归的心一颤,“娘娘,你在喊什么。这……不敢逾越”
“不敢?”之月冷笑几声,顿了顿,接着道,“燕归,镜妃娘娘本是你。想必这件事情除了大王以外谁都知晓。更何况镜月法器………”
前文说到,大漠王妃打碎琉璃灯盏,一少年复原使之重新点亮,而镜月法器下落不明。
琉璃灯盏点亮的那一刹那,天庭的一面镜子便破碎了。破碎的镜子坠入凡间与镜月法器相结合化作一名凡人。
凡人初入凡尘遇见了丫鬟月玉,被大漠之王看上,进宫封为镜妃 。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镜妃就是镜月法器 。
“也就是说,我要与琉璃灯盏结合。方可长明”
燕归道。
“没错”
大漠王妃看着燕归,“不过,我想大王不会愿意吧。”
她指尖划过燕归的脖颈,从燕子印记处划过,“你可知大王的真名是何?”
“陈恒”
听见“陈恒”,燕归身躯猛一颤抖,“我知道你的一切,燕归。我也知道,此处为梦境。你是梦境外的人,你此次前来是为了一颗宝石 。名为-错过”
“错过之石是红色的,正是大漠之花的颜色。得到此石,极北的力量就会稳固一点。”
“我有一个名字,唤之月。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之月看着燕归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凤,螺”
“凤螺!!!”燕归瞪大了眼睛,“你”
“这不仅仅是梦境,更是你的前尘。前尘往事如烟,今生恩怨分明。”
说完这些,大漠王妃(凤螺)就消散无踪了,而自己的手心也出现了一朵花,一朵鲜红的大漠之花 。
“不要忘记,你的愿望。复活裴郎,那个时候的你没有实现的愿望,现在实现它吧。”
燕归看着手中的花朵,泪珠似密线般落下,前尘往事通通回忆起来。
几千年前,自己坠入凡尘,与镜月法器相结合化作凡人苏燕归。
遇一女-月玉,遇一男-陈恒。
陈恒谎称自己名为裴郎,在自己身世暴露之时,替自己受了那一刀。
而自己,则一直寻找着大漠之花。
起初,拉着骆驼在沙漠里走着的女孩就是失去裴郎(陈恒),失去全世界的自己。
只要有了这朵花,自己就可以复活裴郎,而第一颗宝石-错过。大概就是说的这件事吧。
错过。
裴郎爱上了燕归,而陈恒(大漠之王)将她变成自己后宫的妃子,燕归却总以出去游玩之名寻找裴郎。
月玉勾引陈恒,使得他爱上了自己,她学习燕归的行为举止,容貌眉目,替代了她。
而当燕归身世暴露,她又想杀死她,让琉璃灯盏长明 。
最后,陈恒替燕归扛刀,牺牲自己,护住了自己心中最爱的女人。
而现在,燕归要做的,就是阻止陈恒的死亡。
“燕归”
月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镜月法器就是你自己吧”
“你………怎知”
“因为你的胎记,燕子。”
她拿起琉璃灯盏的底座,手指指着上面的痕迹-一只燕子。
“它与你的胎记一模一样,所以……”
“为了琉璃灯盏是长明!”
说着她便从怀着拿出匕首,大喊着,冲燕归跑去。
一阵风吹过,风似乎还带着梅花冷冽的清香,一名男子挡在了燕归的身前,“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的。神女大人”
是血液迸射出来的声音,红色的液体溅了燕归一身,“神女大人”
燕归抱紧了身前倒下的人儿,手中的大漠之花紧闭着花苞,鲜血染红了颈间的项链,“陈恒”
又一次,他为我而死。
“琉璃灯盏底座处有一枚宝石,是这具身体留下的。它包含着极北的力量,名为错过。其实,他一直知道,谁才是他的镜妃娘娘”
燕归瞪大了眼睛,在她身体的深处有一束魂魄慢慢张开了眼睛,她乌发乌眼,眉目如画,纤纤玉指,泪眼朦胧 。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裴郎”
大漠的沙子被风所带起,形成黄色的涡旋 。
一名女子牵着骆驼,口舌干燥,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幻影,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男子,男子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
“裴郎”
女子终究还是失去了全部的气力,倒在了大漠,没了生气。
缓缓苏醒的是极北的神女,紧抱着她的是她的爱人。
燕归看着手中的大漠之花,慢慢的打开了它的花苞,里面是一颗鲜红的,好似被血染过般的宝石 。
宝石散发着盈盈红光,静静的躺在花苞之上。
她拿起宝石,将它镶嵌在螺笛之上,就在宝石接触到凹槽的那一瞬间,凹槽瞬间包裹住了宝石,就像是花苞一样。
“你没事吧。”
陈恒道“没事”
“下回不要那么傻,在梦境之中,我不会受伤。而你不同,你的灵魂会受损的”
陈恒挠挠头,道“知道了,娘子”
“谁是你娘子啊,别瞎叫。我们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将头靠着燕归头上,嘴贴在她的耳畔,道“那你不想有这一撇吗”
燕归浑身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我我,那个。陈恒”
男人并不打算听女人的回答,霸道的将她推倒,柔情的,猛烈的。
极北的雪又下了起来,风吹动着城堡内风帐。随着风帐的起伏,里面的人影也随之上下起伏。
狂风怒号,夹杂着柔软的喘息。
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腰间,将她抱了起来,那一夜,一切都变了。
次日。
“娘子”
陈恒在燕归耳边细腻的喊着,手指还不忘纠缠着她被汗所浸湿的头发,“娘子”
一声声呼唤,燕归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娇嫩的喊出一声“陈恒”
“睡的怎样”
“浑身无力”
陈恒拍了拍她的额头,柔声道“无事,习惯便好。我们还有无数个日夜。”
“不好。还有宝石要寻找,陈恒。不许折腾我”
燕归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语气有些许不满与生气。可是在他的眼中,就是小媳妇撒气罢了。
“好好好,都依你”
就在他们俩爱意浓时,第二颗宝石已经悄悄到来。
“祝梦”一个声音道。
燕归听闻,赶忙拿出螺笛 。不过有了第一颗宝石的加成,这次她简单吹奏了一首曲子 。
一曲终了,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
燕归发现自己身穿嫁衣,手脚都被捆绑着,耳边传来了大鼓,喇叭等等乐器的声音 。
很明显,自己是被强制嫁给了什么人。
她刚想发声,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 。
倒不是被药哑或者是被堵住嘴巴,而是喉咙处被什么东西生生阻断 。
“新娘下轿”
话音刚落,轿子就被人狠狠的打开,一群大汉架着燕归走向府邸。
周围都是紫罗兰的香气,炽热的阳光打在石子路上,假山之间流淌着的是涓涓细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燕归有被架着抬到了一间屋子内,屋子内熏着香 。此香初闻觉得香气扑鼻,可是闻久后会发觉头昏脑胀,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难受至极 。
“谁熏的香”
男人的声音传来,“把香抬走 ”
“是”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燕归,刷的一声,盖头被人掀开。
那是一张脸,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
“陈恒!”
燕归在心中喊着,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接着便从怀着取出几根银针,唰唰唰三声,就在她的后背上扎了几下,伴随着没入血肉的声音。很快,燕归就恢复了语言能力 。
“陈恒!”
燕归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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