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勺浅语不以为意的扫过风瑾夜肩头的伤口一眼...
风瑾夜捕捉到尾勺浅语眼底那抹几乎看不见的一丝担忧,得寸进尺地将怀里的人儿揽得更紧...
眉心贴着尾勺浅语的额角,渐渐埋入尾勺浅语的颈窝里,不忘继续一声一声沙哑喊着:“浅浅...”
尾勺浅语眸色一变,猛然一把将风瑾夜推开...
风瑾夜原本死死将尾勺浅语桎梏在怀里,可奈何脑袋晕眩,浑身无力几乎就要靠在尾勺浅语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被尾勺浅语一推,猛然惊醒,生生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
瞬间清醒,风瑾夜凛然看着尾勺浅语,心间一阵阵疼痛撕裂开来...
尾勺浅语怎会感觉不到风瑾夜的怒气盛燃,心想着人已经醒来了,她走就是。
这一念头刚起,风瑾夜轰然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王爷...”夜十一急切喊着,快步跑过来却没能将风瑾夜接住...
尾勺浅语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住...
“先将他扶进去正屋里...”尾勺浅语吩咐夜十一。
可夜十一根本靠近不了风瑾夜,尾勺浅语有些后悔刚刚将一整坛酒都泼在风瑾夜身上,她应该留一半再泼一次的...
尾勺浅语试着走近,不知道风瑾夜是真醉还是假醉,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装出来的...
尾勺浅语很清楚,风瑾夜要是真病了那还可以看几分天意,若是装出来的,他绝对不达目的不罢休...
最终,她还是得顺着他的意,否则除非风瑾夜死在酒窖里,不然绝对没有尾勺浅语之外的人能靠近他...
她说过,风瑾夜还不能死,所以或许闹腾到最后的结果还是她退步...
何不就简单一些,不必太过僵持,她选择先退一步,往后再慢慢讨回来便是...
尾勺浅语试着上前,风瑾夜果然没有抗拒,堪堪将风瑾夜扶起来,尾勺浅语立刻示意夜十一帮忙,折腾了好一会,才将风瑾夜带到沁枫苑的正屋...
尾勺浅语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像极了一不做二不休要取风瑾夜的性命一般...
却皱着眉心,将风瑾夜肩头伤口处的溃烂化脓的腐肉处理干净...
惯性使然,尾勺浅语处理完伤口便去摸风瑾夜的额头,探体温...
一抹却真真实实吓了一跳,风瑾夜的体温比方才贴着她眉心时还要滚烫...
很有可能这几日一直都在发烧,方才是被她用酒浇过,体表的温度才稍微降了一降...
“皇甫晨是干什么吃的?”尾勺浅语话一出口才发现,她又差一些乱了方寸...
有些气闷,起身欲走,衣角却被风瑾夜死死扯住...
转身却见皇甫晨正在门口静静看着屋内的一幕一幕...
这是皇甫晨这些日子里,第一次在尾勺浅语身上感觉到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可见她是在乎风瑾夜的,只是从前的那些事情过不去,所以偏偏要同风瑾夜过不去...
尾勺浅语便是这般爱到极致,恨也会恨到极致的性子...
皇甫晨知道,她在给风瑾夜报复。
皇甫晨走近,倒了一颗药丸子在尾勺浅语的手心:“喂他服下,估计别人喂,他是吃不下去的...”
尾勺浅语眉心一皱,还是端起水杯,喂风瑾夜服下了药丸子...
皇甫晨又掏出而来一套银针摆在尾勺浅语面前说道:“外伤引起的发烧,你知道要行那一套针法...”
皇甫晨这一句让尾勺浅语瞬间清醒了过来,不过是外伤引起的发烧而已,为何她就像如临大敌一般,再简单不过的行针之法,她也想不起来...
尾勺浅语冷静了下来,替风瑾夜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换了下来,方才给风瑾夜施针...
风瑾夜一直拽着尾勺浅语的衣角,她走不了便留了下来,守在风瑾夜身边,直到夜深...
风瑾夜缓缓睁开了眼睛,已然清明的一对眼眸,定定看着托腮靠在床边守着他的尾勺浅语...
星光茫茫,如水的月光撒在她的发髻之上,平添了几分温柔...
风瑾夜心间一叹,看着尾勺浅语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嚣张拨扈”,他想不明白...
明明几日之前,他还抱着她在伙房里煮面,她还同他说如若流落街头,她负责赚钱养家,他负责柴米油盐酱醋醋醋醋醋醋醋醋茶...
风瑾夜凝神看着尾勺浅语想着,突然察觉尾勺浅语的眼皮微动了动,似乎马上要醒过来...
风瑾夜立即出手点了尾勺浅语的睡穴,起身将尾勺浅语抱到床上,方才在尾勺浅语身边躺下,侧身将尾勺浅语抱入怀中...
风瑾夜开始在想,明日又该怎么把她留下来...
将怀里的人儿圈紧,明明每一次他的怒气全都被她挑了起来,可一察觉她想要离开,他就全然败下了阵来...
这三日,风瑾夜很痛,但他不知道他到底望了酒窖的门外多少遍,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他的浅浅,心好狠呢。
想到他已经病得一塌糊涂,她还将他推开,风瑾夜就气闷至极...
可他拿她没有一点法子...
甚至他堂堂战王爷竟卑微到装病,将她留在身边...
还有噬心...
风瑾夜一想起来心口就像有一道口子不断撕开一般疼痛...
但是,即便是痛,他可以忍着,痛也可以。
只要她不要消失在他往后的生命里,只要她还在他身边,这点痛算得上什么..
曾经他痛到几近身亡,都不想将她从脑海里抹去,今日不过受她一剑受她报复,那又何妨?
何况,她心里有他,她始终放不下他,否则她今日怎么会来看他,否则他又如何能将她留下来...
皇甫晨说的无错,他的浅浅若是往后退了,他再往后退,他就会离他的浅浅越来越远,所以他不能后退!
死皮赖脸,他也要粘着她!
第二日清晨,阳光照进屋内,暖洋洋一片。
尾勺浅语睡眼惺忪从风瑾夜的臂弯内醒来...
看着她睡在床上,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风瑾夜半夜将她抱到床上的!
所以,十有八九风瑾夜这病就是装出来的!
尾勺浅语将计就计,伸手摸了摸风瑾夜的额头,见风瑾夜的烧退了,故作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正巧这时屋外有人敲门...
尾勺浅语知道是皇甫晨,便温柔说道:“阿晨,进来吧!”
皇甫晨在门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尾勺浅语故意这般对他,他他他他可打不过风瑾夜啊...
“阿...”
尾勺浅语还未将皇甫晨的名字再叫出口,就听到风瑾夜猛然一阵咳嗽,悠悠转醒了过来...
“你来作甚?”风瑾夜没声好气对着皇甫晨问道。
皇甫晨...
“那个,战王爷要是病好了,城东门外有三万军队等着您安置呢!”
皇甫晨说着还故意弯身,作了一揖...
“安置在城西军营,粮草三日后拨发下去!”风瑾夜说道。
“怎么拨发?”皇甫晨戏谑笑道。
对了,篱越现在可是没有国主,军粮这至关重要的物资,必定要圣上亲自下令方才体统!
风瑾夜倒是静默了。
尾勺浅语却突然爽朗出声:“这不简单。”
皇甫晨和风瑾夜闻言皆是眉心一蹙...
尾勺浅语不甚在意,继续说道:“原本就昭告了天下,轩辕之子要娶尾勺天女,轩辕之子为帝,尾勺天女为后,不是很完美吗?”
风瑾夜听着尾勺浅语所说面色大骇...
但尾勺浅语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圣明殿发生了变故,再举办一场婚礼不就得了!”
说到此处,尾勺浅语倒是顿了顿,看着风瑾夜早已面如菜色,眸色一深,还是将后面的话尽数说完:“三日之后,圣明殿,我嫁你为后!”
风瑾夜无比错愕...
尾勺浅语说出这话之前是看了他一眼的,他也想自欺欺人尾勺浅语所说,是要嫁他为后…
但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转移了视线,她是对着皇甫晨说的!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嫁给别人!
“哐当”一声,风瑾夜床头的药碗茶盏被风瑾夜一甩手摔碎了一地...
屋内气氛凝滞...
皇甫晨看了风瑾夜一眼,看着一地的碎渣渣,倒是摔得离尾勺浅语挺远...
可怜他夏日衣裳穿得单薄,小腿无辜被溅起的碎片划伤了...
皇甫晨心里不痛不痒的埋怨,心下却放心了不少,默默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个当事人...
屋内安静得针掉可闻,不知到底静默了多久...
尾勺浅语缓缓说道:“既然战王爷醒来了,那便没浅语什么事了,浅语告辞...”
话毕,尾勺浅语转身欲走,就被风瑾夜狠狠拽住...
“尾勺浅语!”风瑾夜只有气急了才会这般叫她的名字。
刚喊过一遍她的名字,只听“咻”一声,藏渊离开了剑鞘,到了风瑾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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