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倒确实是个难题。”忽然他一拍脑袋说道,“有了。”
慕小小眼睛一亮,“你有什么主意?”
江向生笑道,“其实啊,来咱们酒楼里吃饭的那些客人,是家中有些家底的人,算是身份比较尊贵的。让他们吃这些猪肠猪下水,恐怕是丢了他们的面子。我们可以将这些东西卖给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他们可没有那么多顾忌,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好吃便多吃一点儿,不好吃便不吃。”
慕小小听后也觉得有理。想了想到点头道:“正是,明天我单独开一个窗口。专门卖这些猪大肠和猪下水。价格便宜一些,就卖给那些普通的街坊邻居们。要是他们吃的好了,这口碑传出去,说不定生意也就好起来了。”
江向生满脸骄傲道:“我的媳妇儿真聪明。”
慕小小不好意思地笑了,“这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吗?”
说干就干,慕小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第二天一早,她便将那些猪大肠猪下水装盘摆好,都整齐地码放在一张大八仙桌上。
八仙桌紧靠着酒楼的窗户,窗户大开,专门有一个伙计,向着街上路过的人叫卖。
“好吃的卤煮,好吃的卤煮,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伴随着吆喝声,这卤煮的香打听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伙计也不瞒着,直接说到,“这就是咱们老板新创的菜,用猪大肠和猪下水做的卤煮,味道可好了,价格也合理,客人你要不要尝一个?”
那路人听见说是加猪大肠做的菜,板着脸,摇着头,直接就走了。
不少人围了过来看,但是听到是猪大肠以后,都沉着脸离开了。但是也有那胆大的。虽说十个里头只有一个,但好歹有人愿意尝试了。
那胆大的客人吃过之后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嗯,好吃,这味道真是绝了。”
这话一出,便有其他又好奇又馋嘴的人围上来,问他,真好吃吗?
男人点头,“真的,我不骗你,我可不是托儿。”
于是都有不少人围上来问,“小”伙计,你这个这个下水怎么卖的?”
那伙计大声吆喝起来,“便宜便宜。切上上半斤也就十文钱。”
“哇塞,半斤才十文钱。这不也就是一两猪头肉的价格吗?”
许多人囊中羞涩,听见有可以用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肉吃。便有不少人都尝试着买了半斤来尝尝。
这一下不得了,没有几天。这九里香的卤煮猪大肠和卤煮猪下水就声名远播了,很快在京城里头传开了。
到了第五天早上,那猪大肠和猪下水在窗口来贩卖的时候,客人多的竟然排起了长队。店伙计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慕小小也跟着一起来帮忙。
正在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慕小小看见人群里挤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身影看着还有些面熟。这不是那一天遇见的小乞丐吗?他的小脸依旧是脏兮兮的,夹在人群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那些卤煮。
慕小小觉得他怪可怜的,便伸手招呼他过来。
小乞丐赶忙凑了过去。慕小小手脚麻利地抓起一张荷叶,包了半斤的猪大肠递给小乞丐,“给你。拿去吃吧。”
小乞丐瞪大了眼睛道:“我没钱。”
慕小小说:“送你的。”
小乞丐高兴得向慕小小鞠躬道:“谢谢,谢谢。”然后抓起那荷叶包,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过了两日,又是早上卖卤煮的时间。小乞丐竟然又出现了,手上还抓了一个小纸包,怯生生走到慕小小的身边,将小纸包递上去。
慕小小接过那小纸包,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乞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是我们家门口自己种的那一棵树上结的果子。虽说味道不太好。我们家里也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慕小小知道他有些难为情,觉得送的东西拿不出手,便笑着说道:“自己家种的一定比外头买的更好。”
小乞丐这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吃吃看,你要是觉得好吃,明天我再给你多摘一些来。”慕小小点头,又包了半斤猪下水,递给小乞丐的。
小乞丐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再拿你的东西吃,可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啦。奶奶说了,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慕小小倒是觉得这小乞丐挺懂事情的,那奶奶教的也是真的好。忽然想了一个主意,问道:“你愿不愿意来我这个九里香做一个小伙计呢?”
小乞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好事儿,“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什么都不会干。”
慕小小笑道:“什么都不会干,可以慢慢学嘛,这样吧。你先来做个小学徒。我包你吃,包你住。每月给你100文钱,你干不干?”
小乞丐乞讨一个月最多最多也就50文钱,扣除他要买吃的,买喝的等生活杂费根本就是捉襟见肘。现在有吃有喝,每月还净赚100文钱,他简直要磕头给慕小小谢恩了。忙不迭的答应了。
慕小小见小乞丐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慕小小还没有将卤煮摊摊摆放整齐,大门口便有一个穿着打补丁衣裳的小女孩站在那里,正朝酒楼里张望。
慕小小走过去问道,“你找谁呀?”
那小女孩看见慕小小眼睛一亮,说道:“是我呀,东家不认得啦?”
慕小小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儿,这才认出来这竟然是昨儿那个小乞丐,没想到他不是她,是个小姑娘。而且把小脸擦干净以后,她还真是一个清秀的小美人。
“是你呀。”慕小小笑着将她引进九里香,“洗干净脸,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小乞丐不好意思说道:“嗯,平日为了讨钱,总要打扮的脏一些才好。”
慕小小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轻声道,“我叫黄桃儿,你就叫我桃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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