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秦芳林和沈珲之间的纠葛,十月,沈珂和沈珲被下人送进考场,马氏早在半年前便开始吃斋念佛,祈求沈珲能金榜题名。
放榜时更是提前一天便打发下人到贡院门口守着,自己也在华宵堂里坐立不安地等着,不仅是她,就连江老太太都有些心神不定。
直到过了午时,才有下人气喘吁吁地进来禀报:“外面传来消息,大少爷中了头甲第七名!”
江老太太喜笑颜开,“好!好!快赏!”
见下人不说话了,马氏沉着脸喝问:“还有呢,三少爷中了多少名?”
下人连忙磕头道:“外面只传了这一句话进来,并未说二少爷的成绩。”
“糊涂东西,还不快去打听打听!”
何氏假惺惺地劝道:“弟妹别着急,说不定是珲儿落榜了他们才不敢进来禀报呢。”
马氏看着她志得意满的脸,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少奶奶!”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赵琳琅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我,我好像要生了!”
华宵堂里又是一番忙乱。马氏心里厌烦,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时候生。这赵琳琅惯会和她作对。
在赵琳琅被送回立雪堂时,下人也传回了沈珲落榜的消息,马氏一听这消息差点晕倒,既恨沈珲不争气又恨二房被大房压了一头,这种滋味让她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她开始庆幸赵琳琅此时发作,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顾不上看她的笑话、
赵琳琅生了整整一夜才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江老太太喜得什么似的,赏了无数奇珍异宝,看的马氏又添了一层气。
和大房的喜气洋洋不同,二房的气氛显得沉重无比,沈珂得到消息就赶回府,沈珲却在外面躲到落锁才偷偷摸摸地回来。
然而他刚回青藤轩,就看到守在廊下的金钗,金钗悄声提醒:“老爷等着三少爷呢,快去吧!”
沈珲缩了缩脖子,央求道:“好姐姐,你就说没看见我吧!”
金钗不回话,只推着他走:“我的小少爷,老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真这么回了,他还得派人来拿你,你快让人去请老太太才是正经。”
沈珲只得让怜花去华宵堂通风报信,自己一步三挪地去了秋月居。
小丫头看到他便进去禀报,等沈珲垂着头进去时便听见沈栋一声厉喝:“跪下!”
沈珲立马跪在地上,沈栋皱眉看着他,“我前几日事忙没顾得上你,你把当初的考卷背来我听听!”
此时沈珲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别的,磕磕巴巴地背了几句便没了下文。沈栋心中五分气看到他这番情景一人变成了十分气。
指着他痛心疾首地怒骂起来,后来实在气不过便让下人取家法。马氏虽然也气,但到底心疼儿子忙拦着苦劝,再加之江老太太派人来接沈珲,才让沈珲免受皮肉之苦。不过沈栋却下了死心把沈珲关在祠堂里读书,不把四书背熟了不准出来。
沈栋苦哈哈地在祠堂里念书,何氏却撺掇着沈榕大摆宴席。沈榕爽快答应,和江老太太商议后决定在蔷哥儿满月时宴请宾客。
马氏这时候却又病倒了,江老太太知道她的心病,但现在赵琳琅刚生产完,何氏又靠不住。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马氏却不顾大局耍起小脾气。
江老太太对马氏的心便淡了几分,她让赖嬷嬷从马氏哪里拿回对牌和钥匙,亲自发号施令起来。
沈玉珠和江松雨李如玉见状也跟着到华宵堂帮忙,让江老太太轻松许多。
吩咐江老太太看着账册直皱眉,沈府内宅中只剩下两百两银子不到。她吩咐赖嬷嬷:“去问问外面账房,内宅的银子这个月发了没有?”
赖嬷嬷很快回来:“账房说这个月的银子上个月就被二夫人支了。”
江老太太叹气:“罢了,先去小库房里取三千两银子来使吧!另外你去把之前的账册翻出来,也教教几位小姐们其中的门道。”
赖嬷嬷目光微闪,屈膝答应了。教导小姐们是真,借机查账估计也是真。
等赵琳琅身子好了一些后便亲自到华宵堂里帮忙,江老太太哪里会劳动她?直接让碧荷把人送回去了。不过却对她的这份心很感激。
蔷哥儿满月那天沈府中门大开,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这些人不仅仅是为了恭贺永宁侯喜添长孙,更为了沈珂而来。
毕竟头甲第七名的成绩已经很耀眼了,基本上可称为天子门生。
这是沈榕承爵后最风光的时候,他被一群大人们围在中间夸赞教导有方,只觉得身心舒畅。
这时有下人来禀:“宣城侯到了!”沈栋听见后忙迎出去,就见宣城侯带着个年轻公子进来。
沈榕沈栋面露惊讶,忙跪下行礼道:“臣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笑的十分亲和:“两位大人快快请起,本皇子冒昧拜访,还请不要见怪!”
沈家兄弟连忙表示您能光临寒舍我们受宠若惊。
三皇子寒暄几句貌似无意地说:“之前在城外碰见贵府女眷,她们没受惊吧?”
沈家兄弟又对他的仗义出手感激涕零了一番,三皇子才道:“听闻贵府花园景色最佳。不知是否有幸见识一番?”
沈榕忙派人去叫沈珂,谁知三皇子竟然拦着他:“沈大少爷如今正忙,我就不打扰他了,贵府不是还有位三少爷吗,不如请他带我领略一番沈府的美景好了。”
沈栋大喜。忙叫来沈珲让他带着三皇子去花园里逛逛。
待沈珲和三皇子走后,宣城侯就问沈栋:“二公子相貌堂堂,不知可曾定下亲事?”
沈栋道:“还不曾,”
宣城侯就笑道:“想是沈大人眼光太高,等闲千金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沈栋苦笑道:“说笑了,哪里是眼光高,犬子看着还好,内里却仍是孩子心性,那你敢祸害人家姑娘。”
宣城侯:“少年人难免淘气,成了亲自然就好了。三殿下如今也淘气得很,圣上前几日还让我留意京城谁家有品貌俱佳的千金呢!”
沈栋心中一动:“不知世兄可有中意的?”
宣城侯道:“倒是有一个,说来还算你家的小姐呢!”
沈栋压抑住兴奋,忙问:“此话怎讲?”
宣城侯摸着胡子:“我听内人说沈大人舅家的有位小姐最是端庄娴雅,知书达理,堪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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