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蹙眉不喜,粉衫轻蔓花飘逸,恰为人间幽柔客。艳惊红尘,冰凰雪女赴洗心。
小院落花人独立,花影与阳光灿烂,照耀下的秋光剪影,乱了一地零落的清辉。
即有曳然生机,更存千古风韵;点细碎微流淌,暮秋实竟随风。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某君基于是先惹人不快,又扁墨炫。还来抢佳人,哪会理他?麻烦的老祖宗白给的?
人还在,哪有忽略当路人的份?扒到了胳膊,重重的吻。长吻结束,心猿意马。
君义奥看哪都不顺眼,实在是多出个大老大,要胡来,更唐突,杵在当场盯墨炫。
很有让他起开,然后……脸庞飞来一拳,拳影势如破竹、重如泰山,直击眉中扫向要害。
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头,人就被抢走了,心也似落空泰半,没了依靠与支撑。
大老大打流氓,从来不心慈手软,更不会扁不到位。一击得了雪女,自当适可而止。
扶好照顾食物,两坐下浑然天成,没烦恼彻底忽略,眼皮底下打转,快到失控边沿的货。
再舀粟米粥,夹起红枣糕,布好素松生菜卷,默契的与人进食,说着些许少有的话儿。
其乐融融也未多顾。人刚才吃的急,不再饮羹,拿起个生菜卷,咬了小口又放下。
没味口了,望黑影眉头微蹙。墨炫深呼吸,这家伙越养越精细,连吃的都只是些许。
“饱了吗,我们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劳神的事莫多念,时光多的是,任他过去任水流。”
“哦。”人起身相随,往院里去了。留下君义奥望着未收拾的桌子,刚想动手。
门生机灵的将碗碟收拢后退下,没多去顾傲龙的郁闷与去留。
回到居内就见某寒冰竟窝着乌鸦嘴似哭似泣。要告别的竟落到此境地,提开黑衣公子。
他捞人入怀,又是念念不忘为他的事。待回转了念,才发现,也许他们之间会一辈子都如此过下去。与爱人相处,无非是快意的驰骋,而冰山所念为无尽的往后。哪里有持平呢?
“商蓉,别多念往后了行嘛?你不知先缓缓,都未至何须去多论,念在当下有何不可?”
墨炫从旁观,雪女需要的,一清二楚,盯他别使坏。傲帝的责任与使命,还在其肩。
即要放任不参与,沉默的守护必不可少,明知人的做为不会成功,却会无言的支持。
月三蓉瞥他牙齿磨的嗑嗑响,别开头说:“我只是不愿面临……”
“你何必对君无一点自信,他若能取胜,真当君数十万年来是睡过去的嘛?”
“君公子,即有正面相对的本事,可知未知才可怕?”
“还未到,莫担心。此战只会在睿山开启,变数则为南国。”
倾语诉流年,番心历尘关;遥映雪光太阴至,秋处寒霜始肃杀。
白葬无情苦,负了长恨天。三千繁华舞,点滴随水流。
君义奥长叹默哀,只有无情苦,因此淡然了华光的芬芳,怀抱轻幽若梦的姑娘。
柔弱无骨又升起阵阵的涟漪,点滴心翻气海潮,柔情于共存今宵。淡漠如梦梦亦消。
“听着时光的流转,无非为情天的转变,只有越磨越深而没越变越消沉。我们从时光的岁月,时空的洪流走来,几许无奈,都能随时光流走。你等待我回来成嘛,我不会让你失望。”
人低低的长叹,后转了个头壳说:“你不是要去睿山道荒战即起,你去吧。”
君义奥眉头微动,只是笑说:“留在沧桑楼等待我回归,相信不需多长的时间三年足够。”
小手紧握,几许心意萌动。放在过往闭眼能过半年。今心随他起落,又何况三年。
清冷的人不再多论,眉头微动,成了过往云烟,心若随风舞,别了心安处。
同骷台并未再立起来,无尽的劫数,还需要在最后的一战消去。
她不想做他的包袱。何曾几时,深痛欲绝的牵绊,竟然使得他们没了往后呢?
他不愿让她为筹码。推却相思赌注,以道运换时运,奔走地狱黄泉,远远不够偿还啊。
若是可以宁愿将一身的责任,推却给所有能承担得起的去处理。
“世人还需要一个公道,斩断荒芜的拖磨,誓不可挡。商蓉记住道荒战即为他要的一较长短,我接下则可,你不能有失,则莫参与。在他的眼皮底下转,必会遭算计。
道荒战场,什么都不会少,更不会缺失。与其给他机会,算盘打到头上。不如彻底隔绝。
可我说的隔绝,并不是让你离我而去。我做不到更不可能放手。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红尘的世浪,由我来承担,你需要做的为,尽量护持山海池。
唉,青山,容我与稽兄黄金猪会合,将苍龙白虎玄武气运通传寒江雪,应时现世。
你莫担心,先顾眼下,师姐所说无非让你暂退,不会当真需要你我分离。
她最是心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让你与我永别呢。
别在逃避,相思十负注过来了,为我们的开始而非结束。”
月三蓉气苦,他明明知晓,不是这个意思。还在避重就轻,更在往别的事上延续。难道让他正面相对,同骷高台落的天意与民心,当真很困难么?
他们的缘分,早在他斩断同骷台时,已经落了。
荒神的算计,由来恶毒,哪里会真的不知要怎么摆弄有情众生的走向与归处?
一场相思十负之注,是他以千万推脱及道运换取时运,才得来的结果。
道荒战开,荒神若失去大局;必会让怨染上四海,更会以他的歹毒,使同骷台永远受阻。
太不划算了,必须断决,他说的再多再完美,也只为与荒族的对战结束。
只字不提荒神的极端与会行的手段。要让中原承认,同骷天的统治与地位。
留不住累世的怨氛,谁知会变成什么模样?苍天有道,哪里能经受血腥与屠戮?
“君公子,可曾想过荒神若将矛头直指同骷台,你又当如何?”
君义奥努力的避开;呆瓜使劲的往里绕。
两个人就如天秤的两端,得不到平衡。抛却苍生与使命,直指问题的本心。
使的傲龙暴躁如雷,更有滚滚波涛涌动;无端变迁又生起烦躁,很想说‘立不起不立’。
到口才发现并非争执的时候,还有问题,相处的一推再推,依然没有那碴子让过去。
墨炫从旁开口:“你完全可以与过去相同,放手吧君无悔,对外宣布与商蓉斩断所有的往来。切莫再留下机会,使荒神有机会,掰倒同骷台的再起与未来。”
君义奥沉声道:“可知宣布过后,会有无数的麻烦找上来,你应对不过来。”
“你若不放开,明知荒神会砍断同骷天的气运,民心所向,又当何解?”
“他要的为南国,我无惧血染成河。”
“你太自私了。”
“……”沉默过后,君义奥才问:“你明知南国会有涛天血浪,又何必再三拿此说事?”
墨炫倚在窗边,望花前蝶舞,苍蝶翩翩,语重心长:“我誓死守护商蓉。”
君义奥都想砸他两拳,不能对爱人吼,对他不给机会:“你死有什么用?本帝需要的从来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的去死。而为好好的活着。一份机缘起,白骨哀山河。
你们都死了留下我来做什么?是不是要血染寒江才为你们想要的,即还未到更有理智。
缘何再三逼迫未到的事,而留于此点不过去呢?”
栖月居外,汇聚了许多的门生弟子,对内中的谈话,及天空的闷雷滚动,都不敢开口。
月族的战斗力,已经在一个月内,归入了同骷卫当中。留下防守的,为基本战斗力。
远没有过往,沧桑楼特训过的厉害。可是对于傲龙的咆哮与狂吼,依然很害怕。
不明白一个多月来,过的很和谐,怎会在离开的时候,还在居内争吵起来。
朱川流抱着月伊临,与月照临、月无依等小将,也来到了居外,似要进入。
紧了紧怀中的小不点后,与月族嫡传小公子相对,两止步于当前。
再向流忆望了眼,后者转身,快步跑向了紫竹居及洄阁,请月老先生及挽商君到来。
伤的不够重,才会在一条道上反反复复无常的过往与徘徊踌躇。
伤的太重的,更会反复的思量一条道到底该怎么走下去,保全的同时顾全所有。
尘世之法,道有道途,法存法规,同骷天的戒律,若是掌规矩的核心出现了分歧。
又当如何去走下去?同骷高台的落,已经成为了时空河落没的根基。
同骷高台的再起,傲帝为商妃而将一境子民弃之不顾。即便有无奈有隐情、困难。
对得起天下有情众生的信任,依赖,拥立,托付与守护么?
口口声声的护道不留行,一句一词的愿意付出,换来的竟是一份落而再起,更是把有情众生抛弃。要起的高台,谈何容易,即便众因都有果,最终还是他偷偷的藏了私。
月三蓉坐中,难过无以复加,心罪更是沉重。千千因果循复还,累累劫数转返渡。
墨炫叹声:“你冷静行吗?若是你愤怒有用,世间则不会有悲哀。”
“我不允许的事你最好别再挑唆商蓉一次次的往上凑。”闭上眼后的君义奥并未再与人亲近,起身望向香阁,双手往背后靠,精硕的可以,担子更是沉的任谁都无法承受。
即要得出个结果,同骷高台始终未升起,无非也知此间问题的严重性。
他能将所有都拿来兑换,更甚者去赌,所想的不就是,切莫再重蹈覆辙么。
每个人眼明心清,更在心里装着个阿赖耶。要取的会双手去争取,要做的更会蛮横无理。
即便如此,世间还有道法存,对谁都有一把称,衡量与计较太多有用么?
面对未知的劫难,即为预定的结果,何苦再生执着,强守着一点不原放手与流走呢?
“同骷台在道荒战后会重立。所忧者不存。未到的别多计较,留于沧桑楼为最好的结果。
月族有天境为护,也许不安全,更会有荒神派人前来掳走商蓉往道荒战场。
墨炫此节需要你来把握,切不能让肖小的在最后关头,使月族步入算计中。
会出现的变数我都有数更了解,你着实不该放纵商蓉一脚陷入无数的风雨托磨中。”
墨炫回头望眼问:“你当真觉得我在多嘴,可知你的师姐从黄泉带回你义父的话是何?”
“什么?师姐不会胡说,义父更不会多嘴。”
“哼,果然是君族好父子。更有个好师姐,同骷天上君族气焰嚣张,你说过一句话?”
“墨炫。”月三蓉低道:“非论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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