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圣徒”并没有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入太阳系,不过星门的开启和关闭以及“圣徒”在其中的表现早就引起了太阳系人类的注意,并引发了一系列的讨论。
虽然现在的讨论不如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的时候那么火爆,但随着星门的重开,这个看起来有相当的权能的角色又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野中。
早就盯上了格拉菲亚斯星系的安德洛夫也不例外。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派几十艘穿梭机穿过改了目标的星门。”
将小辣椒停在德·布罗意城的机库中后,安德洛夫锐评道。
“如果被‘圣徒’赶出来了怎么办?”狄云里反问道。
“至少我试过。”安德洛夫握拳道,“你们的齐奥尔科夫斯基舰长,确实少了点魄力。”
“那个时候的舰长并不是齐奥尔科夫斯基……”狄云里回忆道,“天使部队在那段时间里滞留在我们这里,在她们灼热的目光下,我们只好派川登舰去检修星门,不敢做任何额外的事情。”
“可惜。”安德洛夫撇嘴道,“没能去所谓的‘圣地’看看。毕竟,我还从来没见过绿色的恒星呢。”
在走出小辣椒之后,两人脚下的地面向下沉去,安德洛夫表现出了和狄云里初次一样的反应,慌张得手舞足蹈。
“这就是星舰城市。”看到他的表现,狄云里淡淡道,“为了将一座十万人的居住地塞入一个体积有限的球体中,不得不进行空间管理。你所见到的会沉入地下的活动地板,便是这种。”
“那还挺高效的。”这下轮到安德洛夫惊讶了,“也就是说,当我们重新浮出地面之后,就能看到我们的目的地了?”
“是的。”狄云里整理语言道,“德·布罗意城修道院,圣地守护者在我们星空人族地盘上的办事处,也是那位神秘的‘嬷嬷’所在地。”
在旧月事件之后,因为见证了“圣徒”的权能,修道院的人越来越多。当然,嬷嬷也不招收每一个试图皈依的意愿者的。
只有在对方真的足够虔诚的情况下,嬷嬷才给予洗礼,而那些心怀杂念接近圣地守护者的人,得到的也只能是闭门羹了。
但尽管如此,礼拜日的修道院依然人满为患。信徒们声称,在修道院内,人们可以互相将对方的思维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那些心里有秘密的人,当然不愿意前往修道院。
也因此,它也是情侣们缔结婚约的绝佳场所。
当然,大多数的情侣并非是信徒,在修道院内也并不能看到对方的思维。但它们走出修道院之后,往往宣称自己看到的对方忠贞不二——这就是另一个和修道院无关的事情了。
所以,嬷嬷适时地张贴出一份公告:
修道院愿意为结婚的新人提供征婚服务,但并不为婚姻的幸福负责。
要知道,人是善变的。
嬷嬷
看到墙上贴出的公告后,安德洛夫哑然失笑。
“这里的修道院和木卫-土卫联盟曾经存在过的修道院相比,功能也差不了多少嘛。”
轻轻推开修道院的大门后,看到嬷嬷正在宣礼台上闭目养神,狄云里和安德洛夫两人都放轻了脚步。
“远古的智者,好久不见。”嬷嬷念道,“不知道这次,您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灵感呢?”
“嬷嬷,在格拉菲亚斯星系活跃的一伙星际游牧民提到了……‘圣徒’。”狄云里直接说明来意,“既然和‘圣徒’相关,那么请教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他拿出了手机,展示了整个墙壁壁画的全息图景。
“怎么会这样!”
在图景展开的一刹那,狄云里惊叫道。
视野中,尽管墙壁上的裂纹还是裂纹,花纹还是花纹,但似乎就像是自带翻译机一样,这些花纹和裂纹的意义,在狄云里的大脑中直接展现!
“怎么了,狄云里?”看到狄云里夸张的表情,安德洛夫不解地询问道。
“这难道是……‘心神合一’……”狄云里没有对安德洛夫的不解进行回应,而是自顾自地念叨道。
“修道院的嬷嬷,她给出了自己的回复吗?”安德洛夫深知现在不好直接打扰狄云里,只得等待一分钟后弱弱地提问道。
“不是属于嬷嬷的回复,你可以理解成是圣地守护者为了遵循圣地之道的人提供的一项能力。”狄云里描述道,“这种能力允许信徒之间不需翻译即可互相理解……”
“也就是说你理解了墙壁上的花纹的意思?”安德洛夫眼前一亮道,“那敢情好啊,直接告诉我它写了什么不就是了嘛!”
“我们,格罗姆,发源于格罗姆星,一颗已经被毁灭了的石质星球的一瞥……”狄云里念道,“太长了,太繁杂了就连从中找重要的信息也这么困难。”
嬷嬷却没有对两人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而是默默地聆听着两人的交流,似在闭目养神。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用我在你面前展示的那种方式,把你认为所有的有用的信息表现出来。”安德洛夫笑道,“之前我不是提出过那些问题吗?试着去回答它们!”
“那这样的话,南丁格尔大学那些人怎么办?”狄云里问道。
“你直接理解‘格罗姆’们的意思,这和它们破译格罗姆文字又不冲突。”安德洛夫指出,“有朝一日你们万一造访了格罗姆星系,这些知识不就能用上了吗?”
“也对。”狄云里突然记起,在第一次前往南丁格尔大学的时候,接待自己和卡尔森的女大学生是可以被看穿思维的。
这是否说明,她也能在修道院一眼看懂这些花纹呢?
“安德洛夫,我又不是语言学家,如果让我去阅读这些内容,恐怕要花些时间。”狄云里招手道,“要不然,你先回去跟他们交差吧,我把你的问题回答完了就回去。”
“行。”安德洛夫也意识到这里似乎有一些超自然的力量,这对自幼接受自然科学教育的安德洛夫来说并不是特别友善。
在看到安德洛夫转身离去之后,嬷嬷,不,现在或许应当叫“圣徒”,睁开了眼睛。
“‘圣徒’,我一点一点阅读这些是在太累了,你直接告诉我墙壁上讲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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