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过去一点,待会儿被发现了。”
“夫人,你这样子我看不见了。”顾云廷压低声音道。
楚怀玉回头瞪了他一眼,两人一阵眉来眼去后再回头,却见白初初已经跑走了。“诶,这姑娘怎么跑了,这傻小子怎么不追啊。”
顾云廷凑到楚怀玉耳边,“你看顾云朝那小子在笑呢,说不定姑娘只是害羞了,并不是没成。”
“成啥呢成,我看还早的很。”
白初初的存在,楚怀玉一眼就发现了,而顾云廷与她心有灵犀,俩人一合计就随口扯了一个借口,假装离开其实是将机会留给这两个孩子。
果然,瞧着顾云朝这个样子,八成已经把话说开了。
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楚怀玉早就觉得他俩不对劲,正好姑娘也不错,与顾云廷一合计,觉得可以撮合一把。
等到时机成熟,便去白家提亲将这事定下来,这样,顾云朝也算长大,成个家。
可这样一来,就只有顾云霜没有着落了。
楚怀玉虽然一直鼓励她去接触接触其他人,但总觉得这孩子也许是被宋修然这个渣男伤害太深,甚至是现在还有些念念不忘,“她一直无心于此,也算很难办了。”
顾云廷拍了拍她,“夫人莫急,云霜自有她的姻缘,强求也是没用。”
楚怀玉想了想对他道:“若是矮子地里拔高个,那二殿下宋修宁倒还不错,我看云霜也没对他有抵触。”
自从有过这个想法,楚怀玉就去调查了一番宋修宁,结果发现这人除了传说中的脾气古怪外,没有一点不良记录。
不喝酒,不喜欢觥筹交错,往来之人无高官,在宫中也安分,没听说过有什么苛待宫人的话。
结合在南州的那一段日子和回京后顾云廷与他的交往来看,此人的确值得深交,若是作为夫婿也是不错的人选。
年龄合适,还没有正妻,身份也显赫,实在是很好。
楚怀玉却看出顾云廷有些犹豫:“怎么了,你觉得不行?”
顾云廷摇摇头:“我并不是对二殿下有旁的不满,只是……他是皇子。”
经此一事,顾云廷从某些方面,已经不想与皇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夫人,”顾云廷拥着楚怀玉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咱们不住在这国公府了,我也不是什么国公爷,咱俩就如同普通的夫妻,游山玩水,做一对令人艳羡的逍遥鸳鸯,如何?”
楚怀玉:倒还是想过的。
想过要赚够了钱离开他,自己去过无拘无束的单身贵族生活——这些话她当然不会说给顾云廷听。
“怎么了,这么多年的国公爷做腻了?”
“是。”当真是好没意思。
所以他才会犹豫——毕竟宋修宁是皇子,而且在楚怀玉的计划里,若事成,他便是下一任国君,若是云霜嫁给他,那顾家又和皇家扯不清楚。
楚怀玉握住他抱着自己的手:“放宽心些,再怎么说那也是云霜的事了,若是真喜欢,你做哥哥的拦不住,若是不喜欢,你强迫也无用,顺其自然吧。”
良久,顾云廷点了点头。
是夜,公主府。
“啊——”
一声尖叫突兀地响起来,府中经过的的下人加快了脚步,匆匆逃离。
长公主守在自己的女儿身边,看着她躲在床尾抓自己的头发,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尖叫,连送来的药都被她打翻:“滚开啊,你们是不是受了宋修然的好处要杀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下人们听到这个名字头低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长公主皱眉,转身警告:“府中之事一律不准传出去,尤其是某些话!”
“是。”
她转过来,疯了的女儿嘴里依旧念叨着一些胡言乱语,“宋修然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
长公主安慰她:“我的懿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三殿下他为何要伤害你啊,这顾云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啊。”
当初祝清懿要回去她就不同意,可这个女儿铁了心要和顾云廷在一起,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她,也只能由着她去。
谁知道,好好的一个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就疯了,本来还算安静,可最近两日也不知怎的,一直念叨有人要害她,还是皇帝目前最宠爱的孩子。
宋修然怎么说也是个祝清懿的表哥,如何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又怎会对她不利?
郎中看了。药也吃了,可人就是不见好,甚至愈发严重。
“我苦命的儿,”长公主忍不住泣声道,“到底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定要让陛下为你做主,给你讨回公道。”
祝清懿哪里听得懂这些,她心中只有无尽的恐惧,满脑子都是宋修然睚眦必报,绝对不会放过她。
忽然间,她又换了一个状态,我坐着就在那里咯咯笑,在安静之极的环境里,听得人瘆得慌。
吵闹荒唐的房间里,不知是谁偷偷勾起了嘴角。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桌上的公文有些出神,那上面全是大臣们夸赞三皇子宋修然的话,还有一些,是他往日里和顾云廷来往的证据。
忽然下人来报,说长公主求见。
招人进来,对方一下就跪在他面前:“皇上,您可要为我的懿儿做主啊。”
皇帝招招手:“何事?”
于是长公主便将祝清懿疯癫之事挑着说了:“那顾云廷,我的懿儿自降身份去给他做妾,到头来却就这么打发给我送回来。他这是不把皇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皇帝皱眉,怎么还是顾云廷,所有人都围着顾云廷转。
但这个毕竟是亲妹妹,他还是会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何事。
没办法,长公主直接将祝清懿的胡言乱语说了出来,随即道:“三殿下那孩子绝对不是这种人,而且都是皇家血脉,三殿下犯不着来对懿儿下手。”
而皇帝其他的没听见去。脑子里只有宋修然。
怎么哪里都有他,而且还和某人走得太近,过于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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